第四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死刑犯康立仁的重生之一煎锅里的童年
如果你出生在二十世纪的八零年代,那么你的父辈们年轻时最向往的职业一定是军人。是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军人这一职业象征着荣誉理想和美好的未来。就在那场影响中国长达十年的巨大浩劫结束后的第三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在中国和一个与中国曾经是同志加兄弟的国家之间爆发。在国家的号召和自身潜意识的双重作用下。一群在贫瘠的六零年代出生,在充满了“革命**”的七零年代长大的“革命小将”们穿上了那在那个年代最时尚的六五式军服,踏上了开往祖国南疆的军列。开始了将会影响他们一生的军旅生涯。
在那群脸上来带着孩提时代稚气的革命军人中,一个出生在石门市的少年显得格外的突出。因为就在那场刚刚结束的浩劫期间这个少年曾经是石门市那些“革命小将”的首领。他的领导地位完全来自与他强健的体魄和来自无知的勇敢。而在接下来的几年军旅生涯里他的这两个特点令他在战争期间获得了上级一次又一次的称赞,他获得了一枚枚精神作用高于实际价值的勋章。当他在战争中获得了荣誉的同时战争也在一点点的影响着他的成长。只是这成长却缺乏着什么...
当那场令中**队走上现代化运作的战争结束后,那个少年——此时他以成长成一个青年。他和其他的军人一样脱下了那身象征着他们特殊身份的绿军装重新的恢复了自己的平民生涯。因为有着出色的服役表现刚刚退伍的他就被分配到石门市当时最好的单位去工作,由于经历过战争青年比一般的同事更能够吃苦,无论是什么工作他都用超出常人的认真和勤劳来完成。只是当他遇到不顺的事情时他会很暴躁。在生产力逐渐步入正规的八零年代,青年很快就当上先进工作者。没过多久他又和单位里最漂亮的女同事结了婚,婚后不久他们又有了一栋当时很舒适的房子和一个健康的男孩。这对夫妇真的很幸福。至少在当时是这样。
可是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完完整整的保持下去。尤其是在中国社会转型的九零年代。在那个时期的最初几年里许多曾经的“铁饭碗”在一夜之间突然的碎掉了。而社会上对从事工作者又有了新的要求,而这些要求又是已经失去工作单位(当时还没有下岗这个名词)的青年所不具备的。人,一旦失去了工作就意味着失去了生活中一起美好的保障。正如前面所提到的由于不完整的成长导致了青年在失去工作以后就没有了往日的自信。他的暴躁随着对社会的不满而渐渐的发作起来,他找到新工作的妻子成了他发泄不满的对象很快的争吵出现在在这个原本和和睦睦的家中,最终妻子再也受不了丈夫的打骂用法律的手段结束了他们的婚姻。这个时候他们的孩子——康立仁才刚刚两岁。
康立仁的父亲在离婚后的最初一年里还试着振作起来,他去干任何可以给他工资的工作,检废品,扛包裹,甚至是卖血。可是所得微薄的收入却维持连最简单的生活都是问题。最终他放弃了重新振作。逃避现实的最好工具——酒精成了他生活绝对离不了的东西。而当他的意志被酒精控制后他就用另一种方式去发泄——没节制的责打自己的儿子。堕落,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

在小区的其他居民眼中康立仁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孩子。他可怜是因为他年纪小小就父母离异,父亲又对他非打即骂。人们经常能够看到他裸露在那不合身的衣服外的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至于他的可恨就是他父亲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对小区里的其他孩子。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句话用在康立仁身上最合适不过。被康立仁打过孩子的家长曾经像他的父亲告过状但是很快的他们知道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的父亲只能继续责打康立仁,然后康立仁再继续欺负其他的孩子发泄。那些家长们最后警告自己的孩子不许和康立仁有来往,哪怕是和他说上一句话。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康立仁的性格自然向着与大多数孩子相反的方向发展。
至于康立仁的母亲,她在离婚后不久就再一次的穿上了嫁衣。(她曾经要把孩子带走可是她的亲戚告诉她这会影响她的第二次婚姻。)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对自己孩子的思念,她经常回来看看自己的孩子有时候会给康立仁带来一些零食,那是康立仁最开心的时候,有时他还会把零食分给其他的小孩,每当她又离去时康立仁会拽着她的手又是哭又是闹,他的母亲只能咽下眼泪把他推开。那情景就连邻居看了都心痛。
康立仁四岁那年他的母亲好像又怀上了孕,这对康立仁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在康立仁七岁那年,他的母亲给他一笔钱用于上学,可是他的父亲把这笔钱丢在了赌桌上。她母亲只好在一所小学初中综合一起的学校里交上学费让康立仁去上学。可是那样的环境下康立仁又怎么会对学习感兴趣呢?他的第一次逃学和他入学是在同一天。他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里所有试卷的分数相加也没超过三位数。他没有留级是因为老师们不想让他欺负比他小的孩子,他升上二年级以后就没再被老师骂过因为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不愿教这个学生。如果不是因为康立仁的母亲一再的哭诉他的不幸校方是绝对会开出他的。
随着康立仁年龄的增长他身边的人和他的母亲渐渐的失去了对他的同情,在他13岁那一年他母亲再也没有来看过他。这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一般。这个世界对他来讲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煎锅一点点的榨干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点希望。
接下来的事情与各位读者猜测的无异他的初中生涯就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斗殴中度过的。他喜欢打人同时也新欢被人打,因为他活着只是还没有死而已。他15岁时辍学,接着又成了派出所里的常客。至于他的父亲则是在无度的饮酒中弄得身体越来越虚弱。生命对这对父子而言只是没有希望的活着而已...
可是就在康立仁18岁生日那一天,似乎是上天不愿再给这个少年更多的不幸,于是便在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给他了唯一的一缕阳光...(未完·继续)
读完和谐日报头版上的这段铅字后,程诗吟饮了一口茶(这一次的茶水倒是稍微有一点茶味)然后看看右腕上得那块和瞬清送的瑞士表,表的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向8和12。现在是经行第三次采访的时候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