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琴瑟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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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江南烟雨,如诗如梦,淡淡的雨,淡淡的风,淡淡的云,淡淡的愁,淡淡的的江南却让人沉醉在其中,似梦非梦。江南是美丽的,江南是温柔的,江南是多情的,江南的才子佳人也因江南这样的美丽,矜持玲珑。朦胧而飘渺的水雾像一层洁白的薄纱,轻轻的将被连日细雨洗涤后更显葱翠的青山揽入怀中。
雨后初晴的庭院中,春色满园,蜂蝶飞舞,别致的用翠竹搭成的小桥的凉亭中,朴实的大理石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一壶清茶。亭中有一名约才二十多岁的就已经微微发福的男子,他头戴巾子,身穿浅青色织有暗花的圆领窄袖袍衫,领座、袖口、衣裾边缘加贴边,衣服前后身都是直裁的,在前后襟下缘各用一整幅布横接成一道名为“襕衫”的横襕,腰部用革带紧束,下佩围裳,脚蹬长靿靴。此时任凭在花丛中用团扇扑蝶的妇人唠叨,男子坐在石桌旁,一手支着太阳**打着瞌睡,那脑袋不时的滑落,嘴里还无意识的应和,“嗯…唔…嗯…”
终于玩累的柯屏烛兴致勃勃的转身,张口想说些什么,见柯正竟然睡得差点没流口水,立刻在心头烧起一把火,几步来到凉亭内,揪起男子的耳朵,将他拉了起来。
“啊,啊…夫人,轻点轻点,夫人,为夫的耳朵要掉了,夫人,是为夫的错,为夫认错了还不成吗?夫人,放手啊…”柯正猛地被揪起,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惹尊贵的夫人生气了,急忙讨饶。
“错?相公知道错了?”柯屏烛没有发开他的耳朵,但也没有再使力。
“是,是,是,夫人放手啊…”柯正连忙点头,捂着发红的耳朵。
“哦?知道错了?那相公知道错在哪吗?”柯屏烛可不想这么放过他。
“啊,呃,夫人…”柯正欲哭无泪,他要是知道的话还会被揪耳朵吗?刚刚上任,前任县令留下许多事要他处理,资质愚钝的他花了好久的的时间才处理好,想舒舒服服休息一天,就被夫人拉来看她赏花扑蝶还有唠叨,他现在醉想待的地方就是那舒舒服服的大床啊。可是不来的话夫人一定会生气的,会好几天不理会他的,来了又惹夫人生气了,他真是做什么都不对啊。
“算了,妾身就不同相公计较了。”可能是柯正的表情太过可怜,柯屏烛终于很慈悲的放开他的耳朵,“待会妾身要去找漠妹妹,碰粉把漠妹妹交给妾身,妾身就要好好的照顾她,帮她找个良人才是,对了,前些日子在‘吉吉祥’绸缎庄认识的两位姑娘,想必她们还未成亲,妾身还可以为她们牵红线呢。”
柯正不大的眼睛瞪圆了,“夫人,夫人该不会…夫人什么时候变成媒人了?”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夫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他人的终身大事了,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在横阳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早早成亲,所以她根本就没机会表现她的热心?

“瞧相公说的?不是媒人就不能牵红线啦?妾身关心一下款交密友也是应该的,相公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柯屏烛白了他一眼。
柯正只能露出讨好的笑容,在心里却不赞同,款交密友?才见过一次面就叫款交密友?关心?只怕越帮越乱,在卯山人生地不熟的,认识的人才多少啊,难到想从横阳拉郎来配?柯正突然想到了一个最最可能遭到她算计的人,应漠漠的表哥,那个倒霉的曾经被柯屏烛丢到红粉堆里,被一干豪放女吓得面无血色的可怜的男子。菩萨保佑你!柯正在心中默默为他祈祷。
“啊欠…”正在湖边喂鱼的男子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将鱼食全部丢入水中,喃喃道,“奇怪,怎么又打喷嚏了?明明加了衣物的,本公子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看来还是得多出去活动活动了。”
“相公…”柯屏烛的声音突然甜得腻人,柔荑轻轻抚上柯正的胸膛,整个人依偎进他的怀中。
柯正悄悄打了个寒战,照以往的惯例来看,每次柯屏烛使出这招,不是做错事的时候,就是她有事要他办。“夫人想要为夫做什么呢?”柯正很直接的说出来,反正做了几年的夫妻了,用不着客气了。
“相公…”柯屏烛右手的食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妾身最近觉得很不舒服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相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呢?相公……”长长的尾音消失在柯正掏出一贯铜钱的时候,柯屏烛夺过铜钱,在他眼前晃了晃,“就一贯?相公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小气了?”
柯正无力的叹了口气:“夫人,为夫一年的禄米也才两石,两顷薄地,俸钱也少得可怜,前些天,夫人的一件长裙就去了五贯钱,这个月的账房的支出就不够了,夫人能不能…”
“不能!”柯屏烛十分生气的打断他的话,“相公这是在怪妾身了?若不是相公老是在处理公务,都没时间陪妾身,妾身也不会想着要去买什么长裙啊!不就五贯钱吗?相公心疼了?相公不心疼妾身却心疼那死物?再者说了‘女为悦己者容’,妾身这身打扮还不是为了相公,若妾身衣衫褴褛,走出去,那丢脸的可是相公。他们会说相公吝啬,怠慢了妾身的,相公…”刚柔并济一向是柯屏烛对待自己相公的制胜法宝,百试百灵,最后还是得乖乖依她。
“夫人,你,罢了…”柯正心疼的再从袖袋里再掏出一贯铜钱,见柯屏烛皱眉作势要塞回去,“嫌少就不给了。”
柯屏烛立刻将铜钱抢了过来,“谢谢相公啦,妾身这就去找漠妹妹啦,相公放心,妾身会省着点用的。”她在柯正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像只彩蝶一样翩然离去。
“夫人说省,哪次不是花的一文不剩啊。”嘴里说着抱怨的话,柯正却抚摸着被她亲过的脸颊,笑得很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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