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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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跨出脚,应漠漠很不幸的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就去研究地面铺的青山板上有多少个坑了,无奈的提起裙摆,应漠漠在考虑怎样才能换下这身累赘,去花枝晚那?只怕花枝晚的衣服比柯屏烛的还有夸张,不知道关彩那有没有胡服。正想着应漠漠冷不防的撞上一堵墙,捂住被撞扁的鼻子,应漠漠很没形象的蹲在地上,眼角泪光闪闪。
“哪个不长眼睛的啊?呜,好痛啊…”
“小娘子?这么巧在这能遇见小娘子啊!”
“啊?”应漠漠扭过头,朦胧的中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愣了一会,猛的站起来,“原来是…”用力过度,应漠漠一头栽进对方的怀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见到对方欢喜得顾不上矜持,主动投怀送抱呢。
“小娘子没事吧?哪不舒服吗?”对方很担心的问。
可惜应漠漠毫不领情,待眩晕过去后,她一把将对方推开,“我好得很,只是看见你就不好了。”应漠漠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在这?”
“呃,那个,小娘子,这是大街上吧,李某为何不能在这呢?”李福有些不解。
“因为我在这,所以你就不可以在这,你这纵马行凶之人!我说过了,不要再让我遇见你,每次遇见你都没有好事,上次差点被那丑马踩成肉泥,这次有差点把我可爱的鼻子撞扁,我跟你有仇有吗?你要这样整我啊?”应漠漠瞪大眼睛看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两个孔来。
“咳…”李福咳了一声,“小娘子怎么会和李某有仇呢?李某初到贵宝地,与小娘子素昧平生,只能说是有缘吧。”
“有缘?那也是孽缘吧,我管你是不是从外地来的,外地来…等等,你说你是外地来的?”应漠漠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摸摸小巧的小巴,绕着李福走了一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他一番,不时的点头。
李福被她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觉得自己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他可不会自恋的以为应漠漠突然看上他了,“是的,李某从集州而来,到卯山有些私事处理。”
“集州啊?好远啊,哦…”应漠漠点点头,“那括州这边的事在集州应该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应该是吧…”李福小心的回答,不知道应漠漠想干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问你一下,你有多少家产?”应漠漠将脸凑到李福眼前,很专注很专注的看着他,仿佛怕一个不注意就漏听了一二字。
“呃…”李福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这也不算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他小心的将上身向后倾了一些,“在集州还算富裕吧。”
“好!就你了!呵呵…”应漠漠突然拍了一下掌,叫了起来,然后笑得像某种深夜去探望老母鸡的动物。
李福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被她的叫声还是笑声吓到了,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郎君,小仆将这薄饼买回来,排了好长的队,看那阵势真是吓人啊…”承新捧着一包用油纸包着的薄饼走了过来,“咦?是那,那个小娘子啊?好巧啊。”

应漠漠止住了笑,盯着那油纸,从里面散发出的香味犹如一只充满诱惑的手,不停的在她鼻间抚摸,想到那天在“聚珍楼”吃的那薄饼,香酥的皮,咬一口可以吃到她最喜欢的香菇、竹笋、煎鸡蛋、田螺头…“嘶…”应漠漠吸了一下口水,把她刚刚决定的事抛之脑后了,眼前只有那诱人的薄饼。
“小娘子?小娘子?”李福在一旁唤到,可是应漠漠还是像一只饿了许久的狼一般,饥渴的看着承新——手中的薄饼。
“小娘子这是做什么?这些薄饼是给郎君的,郎君早饭还没有吃呢?”应漠漠的眼神太露骨了,一点也不掩饰对薄饼的垂涎,承新急忙将薄饼护在怀中,这女子怎么会有那种几年没吃东西的表情啊?
“可是,漠儿我,那个,这个,嗯,呃,啊,哎…”应漠漠两只手的食指对着戳啊戳,想,非常想把薄饼抢过来,可是自己都没有给那人好脸色看,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啊。不过应二娘子好像忘了那薄饼也不是稀罕之物,花些钱就可以买到的,呃,如果以应二娘子那种铁公鸡的性子,应该也是不会去破费的吧。
“承新,把薄饼送给小女子吧,就当李某今天不小心撞到小娘子的赔礼吧。”李福看着应漠漠左右为难,欲言又止,希翼渴望的表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果然他的心还是热的。
“可是郎君…”承新有些不愿。
“喂,你加郎君都说给了,你干什么还揣得那么紧,不会是你想吃却说你家郎君要吃的吧!”应漠漠吞了一口口水,可恶,赶快将薄饼递过来啊!
“想吃的是你才对,你…”
“承新,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李福厉声问道。
“是,郎君,给你…”承新臭着脸,将薄饼塞给应漠漠,动作十分粗鲁。
“啪…”一包薄饼都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应漠漠还是承新的错,油纸散开,露出一看就令人很有食欲的薄饼。
“呼…”轻风打着旋儿,从地上卷起一片枯叶,悠悠的飘向远方,温度陡然降到冰天雪地之时。
“你不知道要爱惜粮食吗?你对我有意见的话就直说,干嘛要跟薄饼过不去,不就是薄饼吗?不就是薄饼吗?不就是…”应漠漠十分气愤,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语带哽咽的说,“竟然,竟然就这么被你浪费了,你以为我应漠漠没钱买吗?我现在就买给你看,买一堆撑死你家郎君!”说着,应漠漠拉着李福的袖子,像拉着一头牛似的走在前面。
“呃,小娘子,为什么是撑死李某呢?”李福被动的任由她着走,只是他不明白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他承当后果,他很无辜的啊。
应漠漠抽空回过头白了他一眼,“子不教父之过,你是他郎君,都是你没有教导好底下的人,不撑死你,难道撑死我自己啊?”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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