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与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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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狼群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谁也不敢率先发起攻击作为人类的我们知道在这生死大战的时候只要露出哪怕是一点点的破绽也许就再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在这种时候拿着一把并不熟悉的武器发起进攻显然是很不理智的一种做法。而我们的对手却个个都算的上是真正的身经百战了,草原上的狼哪只不是在生死的搏击里长大的,那些残留着血丝的獠牙,俯身戒备的姿势,包括那间或的几声低吼无一不让人感到脚软手颤呼吸困难。
“哎,吕布啊,我怎么觉得他们比人还难对付呢?”高顺和我背靠着背试探着向外挪去,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因为那样总会让经验丰富的对手轻松找到下手的时机的,它们正在慢慢地失去耐心,酝酿着那见血封喉的一击。
“那是当然了。”我答应着:“它们没有人性的嘛。”
我们与近前的几只野狼已经很接近了,在这安静的夜里我都能清楚的听见那一浪一浪喘息的声音。终于,它们中的一只再也安奈不住了,嘶吼一声便跃身向我的脖子扑来。“唰”可惜的是它似乎有点估计不足了,而且也并没有任何铠甲护身,在我挥手的一劈间它的脑壳就被我利落的卸了下来。
然而战斗却丝毫没有因一个生命的逝去而有所停止,周围的野狼瞬时间前赴后继的向我们扑来,那动物的本能让它们的动作变的奇快,甚至在空中还能利用自己强悍的腰腹力量变换扑咬的方向,我和高顺一时竟只剩下了疲于应付的份,生怕一个放松就会受到百亿食象之苦。
“他娘的,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真佩服高顺在这个时候还有力气骂娘。
“你不是要比赛吗?你倒是杀呀。”抽手结果掉了一头落地未稳的战狼我还不忘跟他贫上一句嘴。
“哎呦妈呀,我算是知道了,还是你的那个赌约比较靠谱,兴许咱两还能撑到天亮呢。”
“你先别说话,听我背给你几句使戟的口诀。曰为戟者诸法可行,如不领会宁用棍棒。几句常势,牢记心中。变势更多,要领自悟。戟有三锋两刃,内长四寸半,胡长六寸,其援长七寸半,三锋者,胡直中短,言正方也,刺者著截,直前如截者也。戟胡横贯之,胡中矩之外勾磐拆,与柄长一丈六尺。戟用“援”之法,有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等;用“胡”之法有横砍,截割等;用“内”之法有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用“搪”之法,则有通击,挑击,直劈等。记住了没?”
“啊?你说什么?”
“······就是教你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只要别赔上小命就行了。”
“嗨,这你直说不就行了嘛,早知道我还废那劲琢磨呢。”说罢高顺便离开了我的背脊挥舞着向狼群中央杀去。我听了这话还想叫他回来,可是看了一会见他大开大合之间效果甚好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复杂的兵器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更多的使用可能性,得心应手之后便想怎么使就怎么使了,刨去那使用说明似的介绍可不就是‘曰为戟者诸法可行,如不领会宁用棍棒’吗?想通了这层道理我也便随意使开去了,一时用刺,一时用砍,一时横摆,一时又上挑,一念之间便转守为攻,化被动为主动了。
“嗷!”旁边的山梁上响起了一声悠长的狼嚎,接着那伤亡过半的野狼群便毫不恋战的瞬间离去了。后来我回想起今夜的一战,狼群们果断的判断力,快速的执行力和钢铁一般的狼心不就是一只精锐军队不二的特质吗?

“我的个亲娘哎。”看着远去的野狼高顺长舒了一大口气,我也庆幸的靠着岩壁轻躺了下来心里想着:童渊那老头还真够狠的啊,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心没肺呢,还是就那么相信我们能活着走出去。
不管怎样我和高顺还是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恶狼谷,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已经伤重到了非得互相架着才能行动的地步,而是那种同生共死的兄弟情义便是这样互相扶持着一路走过来的。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就像一个黄色笑话,只有亲生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赤兔!”出了谷口我就用尽力气的向远方叫道。我从来就是这么唤它的,这原因主要是我只有叫它的名字它才会答应,那匹马始终觉得自己就和别的马都不一样呢,你吹个口哨对它来说就像有人跑大街上叫知道你在喊谁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赤兔那畜生耳朵好着呢,每次我一喊它都能听见,好像那天涯比邻似的。
这一次它来的也不慢,转眼就到我的身前“哼哧哼哧”的蹭着撒起娇来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要玩回去玩去,我们现在都累着呢,赶紧驮我们回家睡觉去。”我抬手拨开赤兔的脑袋就要向上跨去。
“哎,吕布,你看那是什么?”顺着高顺的手指看去,我却惊恐的看到旁边不远的一根石柱上正拴着干爹的那匹老马。
“这······不好!”来不及对赤兔说什么我和高顺又转身向着谷中跑了回去。
“爹,爹,你在哪啊?”
“干爹,听到了您就答应一声啊!”
天已经蒙蒙亮了,不惧怕昏暗处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我们肆无忌惮的在狼窝里搜寻着一个男人的足迹。
终于,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前面的几匹野狼正在撕咬着一具残存的尸体,在尸体的不远处还有两匹野狼的尸体,它们身上都插了一枝羽箭,然而致命的伤口却是那被同类咬断的喉咙。在战斗中受伤的狼都会被同伴结果了性命,因为他们的尊严绝不允许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受到对手的践踏。
那几匹贪食的野狼此刻已经被高顺那充满怒火的眼睛吓跑了。摇摇晃晃的走到尸体的边上,他颤抖的扶起了那半截血肉模糊的身体,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去,试图遮住这残忍的世界。
“啊啊啊啊啊!!!”高顺嚎啕大哭着,哭声震荡在整个山谷中,磊石掉落,心里的天棱也在崩塌,往事的种种全部的浮上了心头。那个扮鬼脸逗他笑的父亲,那个又当爹又当妈砍柴煮饭、秋天掖被的父亲,那个背着他长大的举着他大笑的,那个为他悲为他喜永远幽默永远善良的父亲,啊!那肆虐奔流的泪水,绝望的洗礼。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的心里就跟刀绞似的,干爹一手拿着柴刀一手抓满了泥土,喉头断裂,被那见血封喉的一击······
“爹,您安心吧,孩儿会为您报仇的,用我这比心还坚的戟,用我这比戟还利的心!”高顺撕下了身上的布条将干爹的尸体挷在了身上,就这样,以日后并州第一武将的脚步向前走去。从那之后并州的草原上便再也没有恶狼谷这个地方了,距我们家八里外的地方,人们管那个地方叫做无狼谷,那是再没有一只活着的狼胆敢进入的禁地·····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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