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与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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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曾道人生如梦,梦演悲欢,这难分难解的一段又一段,就是掐它一把都醒不过来有时我们的境遇很好,好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就不禁会问:“这是在做梦吗?”。有时我们的处境也会很艰难,到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地步,我们也总会说:“哦,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时分一切都会好的。”然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人生到头来却都是一场又一场醒不了的梦,彼此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直到我们做的筋疲力尽,被角枕巾支离破碎的一场春逝······
我的梦开始在那天的早上。一个当差的小哥敲开了我家的大门,劈头盖脸的就问,你是吕布吗?我答,是的。接着便被他不由分说的拖出了房间。在路上那人告诉了我昨天事情的总总经过和缘由,说这原来只是丁原的一场当众表演,只为把自己的心腹名正言顺的安排进并州的官僚系统,可是却不想被我给搅和了,还说丁大人今天一清早起来就嚷嚷着要见我了,又搞不清我究竟住在哪儿,于是才派人在整个城北大肆查找了起来。最后他还告诉我他的名字叫侯成,让我以后多多的提携他。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既然已经在无意中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又哪还讨得了好呐,这次的艳遇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一路的闲聊,我发现这个叫侯成的小哥还是蛮机灵的,虽然是和我一般大的年纪但做事说话却要比我老练的多了,他是丁原府上的家将,又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所以在这个论资排辈的世道上也只有把功夫多用在讨好那些前辈们身上了。他还告诉我,其实他的武艺并不弱,单以骑射而论恐怕整个并州都是无出其右,如果他能出生在一个将相之家,哪怕只是和皇亲贵族沾一点边,那整个世界都将在他的脚下!貌似我的誓言,大言不惭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那年少轻狂的样子和我几乎如出一辙,这番气魄在那一秒也曾让我不禁为之动容。
来在了丁府前,侯成先去向内里的管事通报了一声才来接我,在门口等着的时候我也对这一处气派的丁府大院有了自己的初步印象:首先,它一定是守卫森严的,像侯成这样的家将都不能随便带着外人轻易进去也算是尽得盘查之能事了。再者,它也必定是奢华的,纵观晋阳城中的商贾大亨也不在少数,然而却没有人能住的起一座这样富丽堂皇的家宅,这样的一处所在其实用几个字就能概括出来,又大,又光亮,又奢侈,又透着一股乱人心智的迷醉味道,这就是权力吗?我问自己的心。
不一会儿侯成便出来了,他带着我走入了“权力”的内部世界,在其中看它似乎又有一种不同凡响的魅惑感觉。
“大人,卑职已经将吕布带来了。”侯成拱手下腰一副奴才的样子,这不由得又让我吃了一惊,难道方才那个想要把世界踩在脚下的会是别人?
“恩,你下去吧。”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丁原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他淡淡地品茶,不着一丝的慌乱,就像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世纪。
看着侯成卑躬屈膝的转身离开,看着丁原淡定从容的眼神,我的心里突然像明镜一般。怪不得要通报,怪不得又要人等候,他是在这摆谱的吧,就为了显示他的官威,呵呵,我知道的,我全知道,因为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会用整个上午的时间端正的坐在会客的主座上只品着一杯淡茶的,特别是“权力”里的人。
“你叫吕布?”不温不火的声音。
“是的,大人。”我也不着墨色的回敬道。
“恩,好,很好。你的武艺不错嘛,运气也很好,赢了魏续,我答应过让你做并州的第二把手的。”
“多谢大人的抬爱,我······”我是想推迟的,因为我并不认为在这里做官能让我开心,当然,主要是这不能让丁原开心。
想到丁原很快就抬手阻止了我,他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强到听完了他想要的几个字后就无情地打断了我。“丁某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丁某也绝对不会失信于任何一个人,特别是那些有才华的人。”丁原自说自话道。
“可是,大人······”
“你很好嘛,我很看好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并州的第二号人物了,本官已经奏明了朝廷,明天你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大······大人······”我被压迫的不能呼吸,被这种不让我讲完一句话的情况,只能看着前面的人平静地侃侃而谈。“大人,我······”
“你?恩,是你,你一定很想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一个官位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并州的······主薄了,哈哈哈哈。”他在中间停顿了一下,好像生怕说错了那个官职似的。

“大······唉,谢过大人了。”我终于完整的说出了一句话,这是他想让我说的话。
这一天晋阳的大街小巷里张灯结彩,庆祝着他们新任主薄的上任,其实还不如说是庆祝他们有了个英明神武的刺史要来的更准确些。
“哎,你听说了吗?丁建阳丁大人真是开明啊,吕布那样的市井小民转眼就被提拔成为并州的文官第一把手啦。”
“是吗?我听说好像是个主薄的职位,这是文官的第一把手吗?”
“怎么不是啊?我听我们家那在府衙当差的兄弟说的,文官第一把手,主簿,没错啊,一个字不差。”
“哦,那他真是赶好运了呢,那么大的官。”
我在街上走着,耳边传来的都是这样议论的声音。我笑了,自嘲的微笑,原来还是没人知道吕布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在我的面前谈论我的事迹,却不知道话题的主角正站在他们的面前。
名的一声叹息,出自我那不能辩驳的口中。
“唉。”
我诧异的扭头去看,我知道这并不是回声。
“咦,你怎么在这?”我旁边站着的正是那天被我一招打败的巨汉魏续,此时他也正站在我的身边不住的叹息着。
“啊,你······吕······吕布。”他好不容易记起了我的名字。
“呵呵,好久不见啊,哦,好像昨天咱们才刚见过。”我寒暄道,对这个憨厚的大汉很有好感。
“哈哈,是啊,是啊。既然那么快就又见面了我们一定是有缘份,跟我到傍边酒肆海饮几杯如何?”
“好啊,心中烦闷,求之不得呢。”
我们来在了酒肆里边,捡个干净地角落坐了下来便呼引着小二讨酒要肉来了。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我先为魏续斟了一杯,然后又自斟了一杯便道:“方才布似乎听见魏兄也在叹气,不知所为何事啊?”
“唉,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和你的那场比赛回去被叔叔骂了嘛,心里憋屈啊,不说也罢。”
我听了不由地脸上一红道:“对不起啊,魏兄,是我阻了你的前程,兄弟我······”
话未说完没想到魏续却对我摆起了手来,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凭真本事赢了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所叹气的却是另一桩事情。”
“哦?不知是哪一桩?”我突然来了兴趣。
“嗨,还不是那天我当面叫起了叔叔,现在全并州的百姓都知道我们的叔侄关系了,他要再想帮我谋这骑都尉的差事恐怕就不好办咯。”
“原来那场比赛的胜者是要去当骑都尉的吗?还是随便给一个官就作为奖励了。”
“额······”魏续听了这话却犹豫了,偷眼看了我几回,又低头思忖了半响,最后还是一拍桌子道:“娘的,豁出去了。兄弟,跟你说了吧,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今儿个就给你把实话撂这了,主要是觉得瞒着你对不住我这良心。”说罢就拿起了酒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净底接着道:“事是这样的,我叔原先是想这事就走个过场,到后来把官给我就得了,给的也确实是那骑都尉的官职,可是后来却不知是怎么搞的让你上来了,不仅如此,你还把我给打败了,这就不是原来那回事了,骑都尉是掌管并州军马的大官,名义上是并州的第二把手,实际上已经跟那刺史的位置平起平坐了,叔叔他也是不放心交给外人呐,于是便自己又上奏了朝廷把刺史和骑都尉的职位都一肩挑了,你可别怪他啊。”
听完魏续的说法我忽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丁原要对我那副腔调呢,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瞬间明朗了起来。
“谢谢兄弟了。”我道:“兄弟那么真心的对吕布,吕布也敢将心向明月,你我二人今后便是朋友了,但凡有事一个招呼布还是可以帮些忙的。”
“恩,好,好!这个感情好啊,能交到你这样武艺高强的兄弟也是我的福分啊,以后你可要和我多切磋切磋呐,要能有你一半的功夫我也可以在天下豪杰里横着走啦,哈哈。”
看着魏续那么踌躇满志的样子不禁让我又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高顺,还有一个是今天刚认识的侯成。
“你今年多少岁?”我问魏续。
“我嘛?”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二十二了,不是要帮我寻摸个媳妇吧?哈哈哈哈。”
我今年十八,高顺今年十六,侯成今年也不过是双十的年华,是不是每个年轻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称霸天下的梦想?我不知是第几次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了,一个年轻地梦又能做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也许我今天死了也便是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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