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节 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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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青空的飞机降落在桃园中正机场,背著包包的绪方泉和伊藤风走出机场,招来一辆计程车,驱车前往预定的饭店,此时已是日幕时分。
一手撑著下颚,眺望车窗外熙来攘往的车辆和人群,与点点星光争辉的闪烁霓虹,伊藤风觉得,这个城市和东京一样拥挤匆忙。
到火车站买了明日一早前往台中的车票,两人就到附近随意逛著街。
他们来到附近新光三越,走马看花地随意看著橱窗里琳琅满目的精品,绪方泉停在钟表专柜前,打量著一只银白的男用腕表,笑著对身边的伊藤风说你看这表,真是有个性的设计,很适合晟戴,买只回去送他吧?
银白色的表带,环带上的断续刻纹隐约似一只宛延扭曲的小银蛇,正骄傲地炫耀剧毒的蛇信,正面则如展翅的羽翼,带著鹰隼的嚣张锐利。
晟会喜欢的。伊藤风的眼角微眯,有丝隐现的笑意。泉的眼光果然一流,一眼就看上这唯一配得上伊藤晟的银表。不过他更相信,只要收到泉的礼物,事件本身就以让晟愉悦十足了。
绪方泉带点小邪恶的笑容,以手肘推推他,刷你的卡喔!
不是你要送的?
这个月快刷爆了!就当借我啦!我知道你不会这麽小气的。一张由任何角度来看,都是绝对无害无邪的笑脸,实在让人很难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喂!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等伊藤风签完名,绪方泉接收那价值不斐的银表後,斜著头提议。台湾小吃很棒喔!上回来让我胖了一圈,我可是努力好段时间才恢复标准身材的。还有,请放心东西都很便宜,便宜到不必再向你借!
也没等伊藤风点头,绪方泉就拉著他前往最负盛名的士林夜市。小吃嘛!当然要在路边才能显现出其独特风味。
为什麽去台中?走在台北的街头,伊藤风不时以好奇眼光观察这个和东京有些相像的城市。
第一站是台中,然後是高雄,最後回台北参观。一个地方都逗留两到三天,那刚好一星期後就可以飞回日本。外表无牵无挂的绪方泉,所到之处看似全是随心情所至,无特别的目的或计划,但此回选择那个不大不小的渔港为台湾首站,可是苦煞他一番心思。
然後就见绪方泉兴高采烈地拉著伊藤风从第一摊吃到最後一摊。伊藤风终於见识到能让绪方泉胖上一圈的原因何在了!
再吃下去,你又要减肥了。看著绪方泉才刚扫完一盘气味令他无福消受,名为臭豆腐的食物後,此时马上又吞下一粒叫肉圆的东西,伊藤风如何也不能让他的良心再沉默了。因为在这之前他们到底吃了多少,他已经算不清楚了!而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竟还欲罢不能!
我又不是女生!不必那麽辛苦注重身材。咽下最後一口,他为自己找个不错的理由。
那你之前干嘛减肥?反将他一军。
那是因为那时要回日本了啊!绪方泉很理直气壮地说要是被你们看到我变成小胖子一个,不被你们笑死才怪!
我们也快回日本了。得提醒他一下,免他玩兴一起又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
对喔!绪方泉如梦初醒拍著桌子,抽张面纸擦拭嘴上的油腻後,朝著对面的伊藤风一本正经地说吃完下一摊,我们就回饭店睡觉吧。
认识他都二十年了,第一次知道原来泉是那麽贪吃的人!伊藤风真有些啼笑皆非。
就在绪方泉继续欲求不满地祭他的五脏庙时,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人群中,两道极度不友善的身影一直杂在人潮中盯著两人。
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绪方这家伙。那穿著黑色西装,叼著烟的男人将声音压得极低,给人很重的压迫感。
他旁边那个人好像是伊藤家的。旁边是另一穿皮衣外套的中年男子。
哼!这不是日本,没绪方龙一那老头给他称腰,他是死定了!等下你找些弟兄在比较没人的地方堵他,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伊藤晟的保镳,叫什麽伊藤风的,就连他一同干掉。

那可要叫那些兄弟家伙准备多些,怕不好对付。他们在台湾初起炉灶,手下都还是些黑道半调子或新鲜人居多,碰上真正黑道上混的就没那麽好对付!伊藤晟右揽赤血组生杀大权,左拥海皇社经济血脉,黑白两道都得看他脸色说话,能当他保镳的绝非等閒之辈。
怕什麽!男人在商家卖鲁味的摊子上拧熄烟蒂,绪方泉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能打的吗?当初我是一时大意才掉进他的诡计,输掉了几亿日币,那时就派人要宰了他,要不是有他老头从中阻挠,掩护他出境,他老早死透了!哼!要是就这样算了,我还能继续在道上混吗?再说那个保镳好了!砍人杀人我们那些小弟谁没做过?可是这个伊藤风连枪都没拿过,也没见他杀过人!有什麽好怕的!
可是绪方泉那张无害至极的脸,也不像是会使诡计的人!还不是满肚子坏水?
再说杀人不一定要用枪,没杀过人,不表示就没杀人的本事?
好饱喔!向著广阔天际伸著懒腰,绪方泉心满意足地大喊。
终於停了。伊藤风双手插在黑皮衣的口袋里,振振精神说。
你有什麽不满?凑到只有间发的距离,绪方泉以杀人的眼光狠瞪著他那双混过血的漂亮大眼睛。
哈哈!伊藤风转身一笑。
离开日本的日子,心情好像变得轻松多了!那颗千斤巨石减轻了一些!
没有烦人的斗争,没有恼人的血腥,还有
虽然这只是短暂的几天!得好好呼吸没有血腥味道的空气。
只是不知现在的晟在做些什麽?日日都如上战场的他,一刻也无法安宁的心灵。
伊藤风意有深远地望了绪方泉一眼,遂将目光移开。泉,如果可以,停下脚步,希望你能为晟分担一些些。
绪方泉一手勾上他的颈项,该睡觉去了!明天是六点半的火车喔。他可能在他脸部些微的变化,猜到此时他的心思,只是他的脚步,还不到停歇的时候。
嗯。他也不是他,也不知他到底想些什麽?
走过两条街,夜景下的两个人却往饭店的相反方向前行,在那漆黑的巷道前分道扬镳,绪方泉悠游的脚步遁入暗巷,伊藤风则往繁华的闹街而去。
慢车道上同时停下两辆黑色休旅车,车门一开,一窝蜂持刀带棍的黑衣墨镜的凶神恶煞全往暗巷内冲。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混著喊杀声,约有二十名年轻男人持械围住吹著口哨的绪方泉。
那满不在乎的眼神将他们扫过一遍,以他们不懂的语言低语埋怨道,才这麽多?不好玩。算了!太剧烈的饭後运动对胃肠不好。
说什麽!兄弟!砍了他!一声令下,乱棍乱刀纷飞齐下。
绪方泉垂著头斜眼睨著这群如恶虎扑羊的小罗喽们,数著,一二三。全倒。
尾音才落,跑在前头的数名前锋皆哀嚎痛叫,只见或手或脚,血流如柱,上头不知在何时都**一柄约手指般长的短刀。
一抹微笑跃上绪方泉的嘴角,身影转动,一记左钩拳,接著旋空踢正拳夺棍挡刀最後一击漂亮如鹏鸟展翅的倒挂金钩,一会功夫就解决了七个。
暗巷之中独剩两道挺立的黑影伫立在一群东倒西歪的软脚虾之中。
绪方泉得意地朝巷道一方摆出七的数字。而那方收回最後一支没派上用场的小刀回皮衣夹层中,伊藤风摆出八的数字。
加上被刀射中的六个,共十四个。
那六个不算,那是我特别留给你,让你有表现机会的!空手对付的只赢一个而已!再说你对付的都是跑在後面的!你知道他们为什麽在後面吗?因为本事差又怕死!所以你赢我一个也没什麽了不起还有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那些玩具小刀是怎样通过海关检查的?别耍赖不说话!你答应要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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