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值早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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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下雪的时候最怕什么。
有人答,最怕在外面过夜。
错了,应该是最怕在外面的树下过夜,不信?那你瞧着,一会就灵验了。
冬天,刚下的雪,很大,有根树枝不堪重负,被压弯了,一陀老么大的雪堆照直了砸下......
“哎呀。”一个醒了。
“这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疯丫头四处瞅着,想看看到底是谁没事找事,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在树上呢,想想昨晚的事情,小脸不禁一红。再看看帕维尔,脸上垛了老么大摊雪,鼻孔眼都堵上了,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呼呼大睡,心里这个复杂哟,喜的是,虽然现在逃亡中,但是身边始终有这么个人可以依靠;气的是,都什么关头了他竟然还睡的着。
“起来了,起来了,几点了还不起床,太阳足的都能晒鱼干了。”
帕维尔晃晃悠悠的,好不容易磨蹭起来了,拨拉了一下脸上的雪。
“呀,小姐早安。”
“你还知道早安啊,现在能下去了吧?”
“恩,能下去了。”
就在帕维尔准备举起皮尔的时候,“咕噜噜”~~~的声音从舞的胸部以下穿了出来,然后再看帕维尔的反应,那叫一个快啊,拔刀奔着皮尔就去了。
“你又想干吗?”舞拉住帕维尔的裤腿。
“你不饿了么?”
“饿了就吃皮尔啊?”
“但是附近没别的能吃的了,或者你喜欢吃这个?”帕维尔朝树枝子指了指。
“放屁你,赶紧着下去先。”
三人安全着陆,帕维尔将皮尔的鞍子整理了一下,然后将舞抱上去,鞠了躬,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姐,我走了。”
“你上哪去?”
“当然是回城了,看看那个饭店还要我不了。”
“你是本小姐的仆人,你哪都不许去。”
“小姐啊,你支付我工钱,给我饭吃,给我地方住,那时候我是你的仆人。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我有权利单方面撕毁合约。而且跟着你太危险,我可不想还没娶媳妇就死了。”
“你...你,好,那你昨天救我干吗?”
“因为昨天我是吃了早饭后那些人才来的。”
“哦,原来在你心里我就值这么顿早饭啊。好,你滚,滚吧你。”
帕维尔转身走了,走的是稳稳当当,一步一个坑,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开始舞还寻思帕维尔就是吓吓自己,走不出几步就回来了,照这样下去,估计一会人就走没了。
“喂,你站住。”舞骑着皮尔跑了过去。
“还有什么事么?”
“那个......那个我也这个方向走,咱俩正好顺路。”
“但是我是回城啊,你不怕被抓么?”
“这个......也许他们忘了。”
“哦,那一起吧。”
真败了,这两人真以为这是在扮家家酒啊,说忘就忘的。眼看着两人就要到城根了,远远的已经能看见城门了,舞越来越急,但是帕维尔的步子却一点没有放慢,到底该怎么办啊?舞急得想咬人。
突然,舞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跟生命比起来,再说了帕维尔这人到也不是很差,将就将就吧。
“帕维尔,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搂着本小姐睡觉了?”
“是啊。”
“那你不应该负责么?”
“负什么责?”
“你搂着本小姐,占了本小姐便宜,不得偿还么?”
“但是你搂的我更紧啊。”
“你...好,但是我一个姑娘家,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跟一个男人睡了一晚,我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你说怎么办吧。”
“哦,对,是这么个理儿。你放心,我这人嘴巴很牢靠的,不会跟别人说的。”
晕,这个木头真是蠢到一定地步了,人家姑娘落花有意吧,他这个流水流的实在也太快了点吧。
“我我我...我哪知道你会不会跟人家说啊,口说无凭,发誓无效。只有我时刻在你身边监督你,才能保证。”
“哦,那到也对。”

“但是一进城,我就被抓了,就没法跟着你了,就不知道你会不会到处乱说了,所以你必须保护我不能被坏人抓住,让我始终在你身边才行。”
“好,知道了。”
“知道你干吗还往城里走啊?”
“你不是饿了么?”
“但是有人抓我啊。”
“我不让他们把你抓走不就行了。”
也不知道帕维尔哪来的自信,而舞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相信帕维尔,竟然就跟着他继续向城里走去。
当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帕维尔将舞拉到一旁的树丛里,蹑手蹑脚跟小偷似的。
“喂,你干吗啊?”舞气声说着。
“化妆啊,咱俩昨天都被那些人认出来了,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进去,不找抓么。”
“怎么化?我不会啊。”
“把衣服脱下来。”
“在这里就让人家脱衣服,多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身体是热的不怕冷,但是人家...大白天的,就在这里,让人看到多不好啊。”
“你叨咕什么呢你?你穿的这么奢侈,一看就是大小姐,不把衣服弄破点怎么进城,你先凑合着穿我的,别冻着了。”舞扭捏了半天,看见帕维尔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该脱的一件没剩下,气的上去就是一脚,刚好踹到树上。
帕维尔接过舞的衣服,先是又撕又扯,然后放在土里揉了半天,再跳上去用脚跺,终于是大功告成了。可舞死活就是不穿了,这还能穿么。
“哎呀,大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当咱出来冬游的啊,还你想咋地就咋地,咱这不是为了保命呢么。”
没法,舞只能穿上那些破衣烂衫,帕维尔看看差不多,又从地上抓了把土在舞的脸上、手上抹了又抹,整的跟个小乞丐似的。而帕维尔本身就像个乞丐,所以就简单在脸上抹了点土就搞定了。
“怎么不走了?”舞看着帕维尔一直立在那,抬头瞅着皮尔,奇怪地问道。
“皮尔昨天也被他们看见了。”
“晕,这个你不用管了,天底下的皮尔都长的一个样。”
“不是,咱的这个比较好看啊,你别拽我啊,不化妆很危险的。”
大街上,谁都在看帕维尔和舞,看的舞心里直发毛。
“喂,你说他们老看咱们干什么?你这妆化的是不是有问题?”
“废话,两个乞丐牵着只速兽,人家不看才怪了,我说给皮尔化妆,你不听。”
“滚,它再怎么化还能化城兔子喽。”
“你为什么会想到兔子?狗不行么?”
......
两人正说着,过来几个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你俩是干什么的?”
就看帕维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啊呀,大爷,我可看到亲人了。我们是大老远从塔吉克来做生意的,谁想到半路碰上强盗,把货都抢走了,就我们夫妻俩,还有这么只忠心不二的皮皮逃了出来。您可得给我们作主啊。”
“哦,这样啊,去那边报失处把你们遇见强盗的时间,地点,还有所丢货物的种类、数量,以及你们的联系地址一一写清,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哎呀,真是太感谢您了,大爷,墨菲斯真是好国家啊,斯科尔的卫兵真是没的说啊。”帕维尔一把扑上去,抱着卫兵一阵点头哈腰,眼泪鼻涕的全抹人家衣服上了。
“哈哈,你刚才的演技实在是太恶心了。”舞见卫兵走了,调侃起帕维尔。
“不恶心他们能这么快走啊。”
“刚才你说谁是夫妻啊?”
“你跟我啊。”
“你干吗非说夫妻,说兄妹不行么?”
“是哦,张口就来,没想那么多,下次就兄妹吧。啊,你干吗打我,肋骨很脆弱的。”
“皮尔什么时候改名叫皮皮了?”
“因为我第一个名字就叫皮皮。”
从此以后皮尔就又多了个名字,而当后人看到风林舞的回忆录中,有很多是描写这只伴随自己一生的坐骑,但是很多人都奇怪,皮尔和皮皮到底是一只还是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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