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对决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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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兄弟这一路上一直跟在宋长老的左右,就是要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偷袭。闻宇这一行人中只有宋长老是真正的先天高手,如果能把她击伤,其它人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是,宋长老显然比她们想象中的要更精明、更难对付。
瞬间,只听‘啪’、‘啪’两声,就见姚氏兄弟两人跌下马来,人还没有落地,大口的鲜血就喷涌而出,将人和马都溅满了鲜血。
原来,自从发现对面有人埋伏后,宋长老就对这身边的姚家兄弟产生了强烈的怀疑。虽然从姚家的家世看其全族背叛白海国简直匪夷所思,但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奇事,宋长老还是将自己的警惕提到了极致,并准确地感知当宋晴雪射中对方的所谓“六庄主”后他俩的细微情绪波动。而刚才自己也张弓射箭,就是为了麻痹姚家兄弟以吸引他们对自己出手。而在对方出手的瞬间,她立刻身形前冲,并弃弓换掌,向后方偷袭自己的两只手掌迎上。这姚氏兄弟的武功都只是后天后期,正面单挑估计连闻宇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是宋长老的对手,所以一击之下立刻都受了重伤。
而宋长老在对付完偷袭自己的姚氏兄弟后,身形没有丝毫停顿地向下一俯,又将刚刚抛开的弓箭接在手中,顿时弓箭上光芒大盛,她对着冲在最前面的老者就一箭射出。
冲在最前面的这个老者的速度极其惊人,从对方下令后亲自冲出树林,到宋长老张弓搭箭却被姚氏兄弟偷袭,再到宋长老将此二人击伤,前后最多不过四五秒钟的时间,对方已经冲到了离闻宇等人不足百米的距离(比奥运百米冠军快一倍多),对方一边急速前冲,一边看着宋长老将姚氏兄弟击伤,脸上的神情愈发狞厉,比起那天宋长老等人三天前围杀的那个先天高手“狂化”之后的样子还要可怕。这让宋长老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她运足了功力向这个老者射出一箭。
宋长老使用的这张弓也是闻宇为其度身打造的,其弓身由三层材料叠合而成,内外两层是从山寨库存的弓里找出来的力量最大的两张,中间一层用的是犀牛的筋腱,三层牢固地粘合在一起之后,没有武功的人根本拉不开。这张弓可以最大程度地承受宋长老以其木系和水系属性真气灌注,最多可以允许其将六成左右的功力灌注其中。宋长老的内功境界几乎已经到达先天中期向先天后期转化临界点,全身的真气极为精纯,故而真气灌注之后,整个弓身都散发出翠绿的光芒。射出的箭更是带着橙色的光芒和尖啸声直射而出。
几乎在宋长老这一箭射出的同时,已经射出两箭的宋晴雪也将其第三只箭对准了这名老者射出,只比宋长老的一箭慢了十分之一秒。
此时,老者距离宋长老等人不过七、八十米远,两只利箭几乎转瞬既至。老者虽然狂怒,但武功的本能犹在,看到宋长老一箭竟然有如此的威势,也不由的身形略缓,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同时手中长剑爆出暗红色的光芒,向着宋长老射来的绿芒劈去。刹那之间,两股光芒碰在一起,迸发出极为刺眼的橙红色光忙,同时随着一声巨响,两股能量的碰撞在老者的面前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而在这刺眼的光芒和巨响的掩盖之下,宋晴雪射出的一箭也紧随而至。宋晴雪的全属性真气一个最大的特质是,她可以平衡真气的属性使得射出的箭支近乎完全透明(其实只要真气本身不发光,以箭射出的速度就已经很少有人能看清楚了)。如果没有宋长老的一箭,老者凭借其玄通的功力也许可以从声音和气流感应出这一支射向自己的箭,但前面的爆炸显然让老者的感官处于短暂的麻木状态,直到箭支即将临体,他才猛地有所觉察,身形急闪之下,勉强躲开了心口的位置。宋晴雪这全属性真气加持的箭支利用五行相克的原理破除对方的护体真气绝对是事半功倍,于是这支箭轻易地破开了对方的护体真气,射入老者的右胸部一寸多深才停住。一种混合了麻木的奇特痛感瞬间从伤口处传了开来,就连伤口附近的心脏都被麻痹得仿佛要停止跳动,巨大的危机让老者发出凄厉的惨叫。所有冲向闻宇等人的匪徒都闻之一震。这名老者显然也是一名先天级别的武者,但是在宋长老和宋晴雪联手射出的两箭突袭之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顿时,有人惊呼“父亲”、“爹爹”、还有人叫“老庄主”、“爷爷”,不一而足。三、四道身影极快地冲向了摇摇欲坠的老者。
此时,宋长老等人并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受到太大的干扰。几位冲向老者的身影刚接近老者的身边,宋长老的后续一箭又射到了,这次的目标是对方的丹田,在一箭射出的同时,宋长老向身后的人命令道:“卧倒!”。同时,双手抓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姚氏兄弟,挡在身前。
闻宇等人几天前刚刚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反应自然极其迅速。不但人都迅速卧倒,就连身边的马匹都在他们的强迫之下迅速趴在地上。
就在闻宇等人急速卧倒的同时,宋长老的第二箭已经射向老者。老者身中一箭之后反应速度已经大大降低,所以这一箭正中老者的丹田部位。顿时,老者又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听有人惊叫:“不好,快闪开!”
不过,这显然已经太晚了,射入丹田的箭上加持的真气瞬间攻破了老者的内丹,又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引爆了这颗内丹,其能量至少数十倍于刚才的一次爆炸,顿时将距离老者较近的数十人几乎都炸得血肉横飞。即使是从两侧山林中冲出来的人,也被巨大的气流冲得东倒西歪。
宋长老这一箭的‘灵感’显然来自闻宇前几天使用过的那一枚暗器。身为先天高手的宋长老当然知道如何在箭上加持真气可以最快地引爆一颗内丹,所以在箭射出的时候就发出了警报。
正因如此,闻宇等人受到的冲击很小。在宋长老用两面‘人体盾牌’挡在身前的同时,宋晴雪等人也趴倒在地,并用手边的趁手之物挡在身旁的马匹前面,并使用真气灌注在其上,将正面防护得严严实实。待爆炸刚刚过去,他们又率先跳起身来,继续向周围未被震死的匪徒们射箭。由于已经有一些匪徒冲到了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有时他们一次在弓弦上搭两三只箭也可以全部命中,几轮射过之后,匪徒们又折损了二、三十人,其它的人在箭雨之下也丧失了继续冲锋的勇气,狼狈地逃回了树林。
沉寂了片刻之后,林中发出一阵干笑,有一个操着大陆西北部口音的声音说道:
“真是好手段啊。以姚老庄主的功力居然抗不住三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
宋长老等人默然不语。对方又接着道:
“看来诸位要是想走,我们还真未必拦得下来。不过若是我方只派四人出战,诸位可敢与我等近身决战?”
刚才的激战中闻宇受限于功力,可以说是表现平平。所以对方在计算人数的时候大概是自动把他忽略了。
听到对方邀战,宋长老冷冷笑道:
“我等既然想走就能走,有何必留在此地与汝等纠缠。”
对方闻此哈哈一笑道:
“刚才看诸位所使的武功,诸位当是来自琼华岛吧?如果你们就此离去,我等就把这附近城镇和村庄的人都杀掉,看看你们以后的修炼会不会受到心魔的干扰!”

宋长老等人闻此顿时觉得对方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不过还必须冷静应对。停了片刻,宋长老回道:
“如若我等接受挑战,你方必须每个人都发下毒誓,事后不论结果如何,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能屠戮百姓。”
对方在林中商议一阵之后,回道:
“好,这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
说罢,从对面的树林中走出四个人,每人都举着一面一米多高的盾牌,小心地向闻宇等人走来。显然,宋长老等人刚才使用的“神弓”让对方极为震撼。此时如果闻宇等人调头返回,并改走大路前往西海关,已成惊弓之鸟的匪徒们必然不敢无所顾忌地全力追赶。只是对方显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走他们,才会无耻地用周边百姓的生命去要挟。
那四个人走到一百多米时,才小心地把盾牌从拿开一点,露出了几个人的面孔。其中一人对宋长老喊道:
“既然要与我等近战,还不速速将弓箭放下!”
显然对方虽然已经走近,但还是对宋长老等手中的弓颇为忌惮。
宋长老回应道:
“要我等弃弓应战也未尝不可,但你们先要按刚才答应的那样发下毒誓。”
对方回应:
“这个好说”
并举起一只手,说道:
“今日我等为求与琼华岛五位门人决一死战,发誓此战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等及下属决不再屠戮此地周边的百姓,如违此誓,必遭走火入魔之厄。”
这个世上修炼内功的人一般都非常害怕走火入魔,所以以此为誓的誓言一般都很可以让人放心。
但这次,郑纲突然插言道:
“慢!你们每人都必须以穆拉神的名义起誓,并承诺永不对任何百姓动武,我们才答应!”
宋长老等人虽然略有疑惑,但也都用坚定的神情支持郑纲的这一要求。
郑纲低声对周围的人说道:
“我感觉信奉摩日教的人为了达成目的,有时候连走火入魔都不怕。不过对他们的所谓圣神倒是极其虔诚,只有要他们对他们的那个神发誓,才最有效。”
听到郑纲这样的要求,对方站立的四人都是一震,就连远处的丛林中都是一阵骚动,其中领头的一人阴沉地问道:
“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圣神的尊号的?”
郑纲平静地回答道:
“我怎么知道当然不会告诉你,只是你们谁敢否认自己是穆拉的信徒?”
这时,旁边一位满脸血污的人忍不住吼道:
“你们这些卑鄙的异教徒,又有什么资格要我们对圣神发誓?”
郑纲大笑两声后说道:
“如果你等不肯立誓,我们现在就走,看你们扛着盾牌能不能追得上。”
说完,立刻翻身上马。其他几人也纷纷上马。
对方沉默片刻,然后领头的那个人由开口道:
“小子,算你狠。”
眼中露出无比的怨毒之意。但还是跪下身来,面朝西方,大声地向穆拉起誓。此后,其它三人也轮流向穆拉发了同样的誓言。
而看到这样的情形,郑纲的心中也一突。他赶紧低声向其它四人解释道:
“不好了,看样子这四个人要拼命!狂热的摩日教徒对走火入魔这类的誓言根本不在意。但他们一旦对他们的穆拉神发下誓愿,则必须无条件的遵守。而他们刚才的誓言意味着他们在以后的‘圣战’中必然会束手束脚,这对某些狂热的教徒而言绝对是重大的打击。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听了郑纲的解释,宋长老也向其它几人传声道:
“嗯,其实刚才就看出有一个是来拼命的。你们看最左边的一个,就是满脸血污的那个,应该就是姚家现在的庄主,刚才被射死的那个老头的大儿子,看上前也是先天武者了,不过刚才他父亲金丹的爆炸应该让他多少受了一点伤。其它几个看上去像是东卑人。都是先天境界。一会儿我们用正反五行阵应战,最好可以在对手狂化之前干掉几个。”
刚才树林中一片混乱的时候,宋长老运功倾听,多少知道了一点对方的内情。
说话之间,对方四个人都发完了誓。为防止对战中伤及马匹,闻宇等又要求先将马匹牵到了后面的树林边上栓好,简单地布置了一个幻阵,并要求对方保证在对战期间对方的属下不得伤害这些马匹。或许是对己方的轻功信心不足,又怕闻宇等人在对战时以此为借口逃走,对方很干脆地答应了他们的这个要求。并向藏匿在林中观战的手下下达了相关的命令。
安排好这些之后,宋长老等人按正反五行阵的方位站好,宋长老等四人站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四种属性,而闻宇站在中央,代表土属性。摆好阵式之后,宋长老等人将手中的弓箭都交给了位于阵中的闻宇。对方几个人也在接近了他们摆好的阵式之后将盾牌放在了身旁的地上,取出各自的兵器攻上。
在对方看来,宋长老肯定是先天高手,宋晴雪也像是初晋先天境界,而谢晓春和郑纲显然还在后天的阶段,而闻宇这个‘小孩子’则几乎完全被他们忽略了。即使是在刚才的一拨战斗中,闻宇也几乎没有显露出什么特殊的武功。虽然后来他也趁乱射死了一些距离较近的敌人,但在一片混乱之中对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而更主要的是,他身上发出的气势太微不足道了。修炼内功的人在判断对手实力的时候,主要就是看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势,因为这气势与内功的境界几乎有着直接对应的关系,而功力未达先天境界的人基本无法在先天高手面前隐藏自己的气势,所以依据气势判断对手的功力几乎成为所有先天高手的本能。
对方四人攻上来之后,每人都锁定宋长老等人中的一名作为对手发起了进攻。先是对方领头的先天中期高手对上了宋长老,然后‘疑似’姚家庄主的一人攻向了宋晴雪,其它两人则分别对上了谢晓春和郑纲。除了攻向宋长老的那个人之外,其它三人上手就以极强的功力灌注在兵器之上,欲以凌厉的攻势锁定对手。显然,对方想以功力上的优势先击杀郑纲等人,再一起对付宋长老。
如果郑纲、谢晓春两人是单独面对这样已经跨入先天境界的高手,最多支撑十来招就会败落,但他们结成的这个正反五行阵是琼华岛中防御效能最强的阵式之一。对方的攻击还没有到身前,阵式中五行属性的真气已经流转起来,带动着站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人都顺势一转,对方四人全力攻出的杀招就统统失去了目标而落在了空处。对方的四人都不愿放弃刚才各自选定的对手,也只能跟着阵式旋转的方向追过去。宋长老等在内圈,又借助阵法之力,旋转起来丝毫不费力而且速度极快;对方四人虽然都是先天高手,但彼此配合却没有这么默契,在跟着阵式转了七八圈之后就有点乱了。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一边跟着转一边还在设法攻击,所以转动的步伐很难协调一致。而他们这种各自为战的攻击力轻易地就被阵法带动的五行真气‘同化’成了阵式转动的助推力。这时阵式转动的速度就连外面的这些先天武者都有些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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