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特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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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闻宇的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很难想象会发生在一个七岁多的孩子身上。一般来说,如果内功修到先天境界,除了可以在传统的丹田处储存真气外,只要按照有些门派的功夫修炼,也可以在中丹田甚至上丹田开辟出储存真气的空间。而储存真气达到一定限度后就会结成金丹(一般只结一个,否则化元婴之前还要合丹)。金丹虽然很小但由于吸附了大量真气,所以很容易被先天高手的神识感知。金丹修炼到大成之后可以化为元婴。化元婴对修炼到先天极致的武功高手而言是绝大的考验,一旦失败则十有**都会丹碎身死。但也有少数“万幸”的修炼者没有死掉,这时它们原先金丹所在的位置就会出现这种可以吞噬内力的区域。只是无论吞噬了多少内力,这个人都无法使用其中的一丝一毫。对于一个曾经修炼到先天极致境界的武学高手而言,这意味着永远无法恢复武功。这样活下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有人索性给这种可以吞噬内力的球形区域起了一个名字叫“化元丹”。
一般来说,能修练到先天境界就有资格担任(当然不一定就是)各个门派的长老了。韩长老在四十二岁达到先天,已经是派内少见的天才。又过了二十年,他才达到了先天中期,成为白海国有数的高手之一。但武功都是越往上越难练的,现在八十多岁的韩长老明白以自己目前的速度,恐怕一百岁时也未必能修到先天高级。
现在,他居然在一个七岁多的孩子身上发现了一个只有化婴失败的绝顶高手才可能出现的情形,也足以让他彻底无言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地说:
“看来,言岛主说的不错,极端条件下果然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啊!”
他虽然是自言自语,但还是引起了旁边一直关注着他的其它两位长老的注意,其中一位忍不住问道:
“韩长老,有什么奇怪的发现么?”
“是啊,还真是够奇怪的。我居然在这个小孩的身上发现了一颗‘化元丹’”。
韩长老有些无奈地答道。
其它两个长老也是愣了好几秒钟,才想起什么是化元丹,毕竟这东西平时太少听说了。他们也是在成为长老以后,有资格了解本门一些前辈高手的秘密,才知道几百年来曾经有过一、两位前辈练出过这种倒霉的东西。待反应过来后,两人立刻扑过来对着小闻宇的胸口一阵探摸。然后两人对视一阵,几乎同时开口道:
“还真是化元丹,可是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种根本没法想象的事都发生了,言岛主还真是所料不虚啊!”
韩长老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然后定了定神说:
“来,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吧!就算不成也能长长见识吧。”
于是,三个老头子又是在闻宇身上好一阵揉捏,直把他爽得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只盼着三人永远都不要停。
很快,三人就发现闻宇身上的化元丹还不止这一颗,先是在丹田的位置发现了第二颗,然后,又在上丹田处(大致在大脑中央)发现了第三颗。
韩长老的一缕真气送入上丹田的时候,闻宇一下子就从之前恍恍惚惚的状态醒了过来。此前几个化元丹吸收内力的时候,闻宇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而这个上丹田的化元丹显然不太一样,但闻宇也只是觉得这里吸收了内力能让人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立刻就想到了这次来的目的,连忙张口问道:
“韩爷爷,我这身体…能练内功么?”
他原本是自信满满地想问长老对他的体质是否满意,可是话未出口就想到了刚才朦胧间听到了一个叫“化元丹”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什么丹药(难道是爸爸平时给我吃错药了?),但“化元”大概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话未出口就改得没有那么自信了。(小闻宇反应好快喔!)
韩长老本来意味捡到了一个资质奇佳的好苗子,可一番折腾下来才发现这个孩子身体里适合储存真气的地方居然都被化元丹占了位子。这样的话修炼的内力根本就无法保存。要是这样还能修炼内功,那可真是老母猪也能上树了。但是,看着孩子一脸期盼的神情,实在不忍心立刻打击他,所以只好含糊地说:
“呃,应该有适合你练的功夫吧。你先去其它门派测试,让爷爷再想想。”
然而,此刻的闻宇一点都不好糊弄,他立刻就意识到那个“化元丹”不可能是一种丹药,因为爸爸早就说过丹药一进到肚子里就会化开,根本不可能跑到脑子里。况且自己已经把外公店里的药都认识了。因而他立刻锲而不舍地问道:
“韩爷爷,刚才您说的化元丹是什么东西呀?还有它们是怎么跑到闻宇身上的呢?”
这一下老头子实在躲不过了,只好简单地告诉闻宇所谓“化元丹”是身体中可以自动吸收真气的部位,因为只能吸不能放,所以练出的真气没地方放,云云。为了解释清楚,甚至还把真气可以通过在体内循环运行而增强的道理给闻宇大致讲了讲。只是这“化元丹”的来历实在说不清楚,只好一口咬定是闻宇天生的。
闻宇听罢,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恐怕是不可能修炼内功了。至少这位松江派的高手韩爷爷肯定是没什么办法了。不过按照五大门派的安排,测试还是要继续的(因为五大门派都要亲自掌握每个小孩的情况,以避免某个门派把自己看中的小孩私藏)。这次,闻宇所在的组被带到了苍龙派所在的棚子,测试的内容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在运用真气的环节这次使用的是拳法。
有了上次的经验,闻宇的表现中规中矩。没有再出现一拳打倒测试人的情况。不过还是顺利地通过了前三项测试。于是又一次享受了苍龙派三位长老的“免费按摩”。长老们给出的结论也和松江派那边完全一样。过程中主要的区别就是闻宇有意识地引导三位长老先对着上丹田放了一通真气,然后才让他们发现胸腹部的另外三个“化元丹”。原因是闻宇觉得对着上面放气不但可以提神醒脑,聪耳明目,而且还可以帮助自己‘想起’许许多多不知从何处涌出的知识,让他明白了很多从未想过的问题,而对着下面几个‘化元丹’放气貌似是“放了也白放”。

另外,两派的真气在体内游走的时候带给身体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松江派的内力带来的感觉是温和,有点像冬天里的阳光。而苍龙派的内力是火热,有点像夏日骄阳。
随后,闻宇又毫无悬念地接受了两次免费的按摩。只是都不怎么享受。寒剑门的真气实在是有点太冷,而温泉山庄的三长老真气居然不一样,冷的热的一起上,另一股居然带着股药味儿,让闻宇不由地想起一个特别贴切的词:“冰火毒龙”,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词时谁教的。
好在不论冷热,被闻宇身上的几颗化元丹吸收以后倒是都没有什么副作用。在连吸了四大门派十几位长老的几十道探测真气后,闻宇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感觉都敏锐了许多。他甚至发觉自己多了一种对别人真气的感受能力。也就是说,那些门派的门人只要在他身边一站,他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真气的大致性质和充沛程度。奇怪的是,对长老一级的他反倒没法感受。
闻宇这组的最后一站是琼华岛的棚子。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门人多为年青女子,穿着白色或淡粉色的素裙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甚是温馨。这里的真气运用环节使用的是一式指法,由这些年轻的女孩子轻柔地使出来,顿时让人觉得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意境。据指导真气运用的一位女孩子说,这式指法脱胎于一种名叫“清心指”的高级功夫,虽然伤敌的威力不大,但最能消减对手杀意或戾气,用来对付邪派武功非常有效。而这一式简化版的指法点中别人以后会让对方神清气爽、忘忧去乏…,反正根本就是助人而非伤人的。
或许是因为这里已经进行了一个上午的真气测试,闻宇一走进帐篷就可以感觉到就连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散这这种真气散发出的独特香气,令他感到特别的心旷神怡。
闻宇虽然还是个小孩,但也许是对真气感受比较敏锐的缘故吧,稍经解说就领悟了这式指法的意境而且深深地被迷住了。看到周围这些可爱的大姐姐们虽然已经很疲倦了,但还是一遍又一遍地输出真气让每个小孩子反复练习,不由得想起爹爹不知疲倦地给病人诊治时的那种专注,想起娘亲拖着病弱的身子照顾自己时的那种慈爱,想起外公无数次免费给穷人配药…。转瞬间,点点滴滴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恍惚间,已经轮到闻宇测试了。一位满脸温柔,清秀雅致的少女把闻宇拉到近前,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输入一股真气,轻声道:
“小弟弟,能感觉到姐姐的真气吗?”
“嗯,感觉到了,在手五里**和肘髎**之间。”
闻宇对身体上的**位极熟,这手五里和肘髎两**都在手太阳明经上大约肘部附近,两个**位相距很近。听闻宇这么说,那少女也知道闻宇感受真气绝没有问题,就指示他把这股真气移动到手上的合谷**处,然后又和他讲了一遍怎样凝聚和运转这股真气并把它从是指发射出去。
其实这种真气的运转方式对闻宇而言实在很简单,他刚才一直在体会的其实是蕴含在这指法中的意境。听着这位大姐姐温柔的话语,感受着她那鼓励的眼神,闻宇闭上了眼睛,刚才他恍惚忆起的一幕幕场景又电光火石般的重现了一遍,他顿时感到略有所悟。于是她睁开眼,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位让他无比亲近的姐姐,平静而坚定地说:
“我想竭尽全力感受一下这指法的意境,行吗?”
那少女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看着那无比清澈的眼神,沉静而坚定的神态,似乎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气质。那绝不是在一个七岁的男孩身上该有的气质,一种混合了睿智、勇气、宽容、仁爱和一往无前的决绝的男人的气质,她在刹那间便为之迷醉了,她仿佛感觉自己面对的是暗中恋慕多年的派中长老,又或者是只在梦中才出现过的完美情人。于是,几乎处于被催眠状态的她露出了极为璀璨的笑容,毫不迟疑地说道:
“行,你怎样试都可以,姐姐一定全力帮你。”
见到这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笑容,闻宇的境界似乎又有所提升。那强烈的情感在闻宇的脑中激荡,就连那颗化元丹都似乎为之震动,蓦然间,闻宇此前脑海中闪现的种种情感通过两人彼此凝望的双眸排山倒海般地涌向那少女。而那少女瞬间就被这种种虽然单纯却无比真挚的情感打动了,她体内的真气像突然沸腾了一般疯狂地在体内运转起来,刹那间就到达了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甚至还有所突破。然后这庞大无比的真气疯狂地从少女的手臂涌向闻宇的身体,在他的全身各处飞快地运转(闻宇本能地引导它们避开了几颗化元丹),甚至将帐篷里弥散的这的清心指气息都疯狂地吸入了体内,这庞大的真气在他体内运转数周后再有其肩部涌向其右臂。几乎是本能地,闻宇将这股真气导入手臂中的五条经脉,即手阳明经,手太阴经,手少阴经,手太阳经和手少阳三焦经,五条经脉的真气以相互激荡着极快的速度向手掌中汇聚,迸发出五彩的光芒,仿佛蕴藏了两人全部的情感。但两人的身体显然都不足以支持这无比华丽的凝聚,于是,带着对这些仙女般的姐姐无限的祝福,带着对善良和爱的感悟,靠着那奇妙境界带给他的本能,闻宇把所有的情感和真气以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从指间播撒了出去。
片刻之后,体力透支的两人就一起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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