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象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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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走到大街上被风一吹,酒劲上涌,头有些发晕,再加上刚才被小倩惹起的欲火始终没能消退,他的脚步有些蹒跚,现在他不知道去那里好。快下班的时候妻子雪丽打电话问他晚上下班是否能回家。他说晚上有个应酬得晚一些才能回去。妻子雪丽说舅舅来了,我晚上带女儿去我妈家,就不回来了。高远说那好,我明天去看舅舅。妻子不在家,回家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没意思。她想了想就给孙小梅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孙小梅说高远是你吗。高远说是的,今晚我想去你家过夜。孙小梅说今晚不行的,下午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女儿发烧让我回去,我就来我妈家了,女儿现在吃了药但烧还没有完全退,我得陪着女儿的,脱不开身回去。高远说是这样啊,那你就别回来了,孩子的事比什么事都重要。孙小梅说高远对不起了,明天行吗。高远说没什么的,我只是有点想你了,等你的孩子好了之后再说吧。
高远和孙小梅走得比较近是在那次同学聚会之后,孙小梅的不幸遭遇让高远十分同情,高远就通过自己在建筑公司的关系在一个建筑工地给孙小梅找了一个材料员的活,每天清点入库的建材和发放建材,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工作十分轻闲且工资还不低,比那些整天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泥瓦匠的工资要高出几倍。孙小梅十分感激高远,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能找到一个月挣这么多钱的工作。她来到建筑工地上班后,承包商对她的照顾是非常周到的,她家里有事请几天假什么的从来不扣她的工钱,她知道这都是高远的功劳,没有高远就没有她现在的一切。为了感谢高远,她几次给高远送去香烟什么都被高远拒绝了,高远对她说,我为你介绍工作是图你的这些东西吗,我是看你生活有困难才帮你的,毕竟我们一起同桌了5年,童年时的友谊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也是岁月无法磨灭的。你现在虽然挣钱了,你要多为你的孩子买点营养品什么的,要为家里添置些什么,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说是不是。孙小梅说,我知道你家里什么都有,可这毕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若连这点东西都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了。高远说,那好吧,这两条烟我就收下,但你要保证以后绝不再这么做了。孙小梅看出来高远说的是真心话,不禁心中一阵激动,说,好我答应你,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那天高远外出办事时路过工地,他就去看孙小梅,正在问孙小梅在这工作的情况时,承包商张老板过来了,说,高主任你放心,小孙在我这干你就放一百个心,您交待的事我敢办不好吗,你问问孙小梅,就是冬歇期放假,她的工资我都照开不误。看到孙小梅不住的点头,高远对张老板说,算你还有点良心。张老板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还得感谢高主任对我的关照呢。高远说那就好,你一定要给我照顾好孙小梅啊。然后对孙小梅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张老板见高远要走,就说,高主任你看这都几点了,到单位也下班了,不如这样吧,我们一起吃顿便饭。然后对孙小梅说,你说是不是。自从孙小梅经高远介绍到这个的工地上工作的近两年时间里,她一共也没和高远见过几回面,每次见面不是在高远的办公室就是在这工地上,而且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高远对她的好她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可是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连见个面都困难还谈何报答呢。孙小梅想到这就说,高远我们张老板说得对,你回去也没什么事,再说我们自从上次同学会一起吃过饭后,就再也没在一起吃过饭,今晚就和我们一起去吧。张老板的话可能高远不怎么在意,可孙小梅的话他不能不在意。他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得给吴总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要紧的事。高远打过电话后对孙小梅开着玩笑说,我今天真是好命啊,可以和我的梦中情人在一起吃饭了。孙小梅说你就臭美吧,别美得忘了向夫人请假,回家晚了让你睡冷板凳。
说是吃顿便饭,张老板却把他们带到了大连海鲜城,虽然只有他们三个人,张老板还是要了满满一桌的海鲜。高远对张老板说,就我们三个人吃饭你要这么多菜干什么,多浪费啊。张老板说,我第一次请高主任这样的贵客吃饭,怎么也不能太不像样吧。高远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只是随口说个客气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于是就说,反正是你请客,也不花我的钱,你有钱就花吧。对了,酒就不要高档的了,我就喜欢喝我们市生产的高粱红。张老板喝酒也是海量,上来就连敬了高远三大杯,虽然张老板每次干杯前都声明高远不用干杯表示一下就行,可高远是在酒场打过滚的人,再加上孙小梅在场,怎肯示弱,也连干了三杯。张老板说,高主任就是高,喝酒都这么爽快,俗话说酒品看人品么,谁交了你这个朋友一生都会受用不尽的。孙小梅一开始喝的是红酒,看到两人这么豪爽的连干三杯,她也受到了感染。她把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白酒,端起杯说,二位都是我的大恩人,我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了,但我今天要借这杯酒向二位表达一下我的谢意,我从没喝过白酒,今天就为二位恩人破一回例。高远和张老板都劝孙小梅不要喝,但孙小梅还是一下子全喝了下去。这杯酒把孙小梅喝呛了,她不住地咳嗽起来,最后连眼泪都咳嗽出来了。高远看到这种情况,对张老板说,其实我们根本不算她的什么恩人,就是在有能力和条件的情况下帮了她一把,她就拿我们这么为重,你我都是男人,既然一个从没喝过白酒的女人为了我们都能把一整杯喝下去,那我们是不是要连喝三杯来回敬她呢。张老板说应该,太应该了,两人在各自的面前摆上三个杯子,倒满酒后,两人一口一杯地把自己面前的三杯酒都喝了下去。三人上桌之后只喝酒了,菜没吃上几口,都觉得有些晕,特别是孙小梅喝了那一大杯白酒后,神志有些不清了,她只能趴在桌子上看着高远他们两人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张老板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后对高远说,不好意思高主任,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必须马上去处理一下,你和小孙慢慢吃,我就不能陪你们了。

张老板走后高远问孙小梅,小梅你怎么样。孙小梅说,高远我不行了,我的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高远说那我们也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好吗。孙小梅说好。空着肚子连续喝了6大杯酒,高远就是再有酒量身体也顶不住的,此时酒精在他的身体里也逐渐发挥了作用,他感到头晕得厉害。高远看着满桌的菜对孙小梅说,我叫服务员把这海鲜打包,回家给你女儿吃吧。孙小梅说不用了,我这工作没个星期礼拜的,照顾不了女儿,我就把她送到妈妈家了。高远说我们走吧。
第二天高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睡在孙小梅的家里,而此时孙小梅猫一样的蜷伏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面对这种情况,高远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记不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上孙小梅床的。他只模糊记得他送孙小梅回家的事,以后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高远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婚后的9年中他从没与妻子以外的女人发生过这种关系,让他动心的女人也有几个,他也考虑过是否跟随潮流找一个情人,他每当看到自己贤慧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时,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今天自己却在不经意间与孙小梅发生了这种关系,这如何是好。看到怀中熟睡的孙小梅,高远努力地保持静止,他怕动醒孙小梅后自己无法面对。这时孙小梅睁开了眼睛,说高远你醒了。该来的自然是要来的,躲是躲不掉的。高远坐起身对孙小梅说,小梅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怎么会对你做这种事呢,你惩罚我吧,你怎么惩罚我都接受。孙小梅说,高远你别这么说,这事怎么能都怪你呢,要怪你就怪我吧,我不是个好女人。高远说这事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这样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今后你就当从没有认识过一个叫高远的人。孙小梅听到高远这么说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说高远你这么说一定是嫌弃我了,是我玷污了你。高远一边为孙小梅擦着眼泪一边说,我怎么能嫌弃你呢,我是想对你这么好的女人做出了这种事,我有罪呀。孙小梅说高远你千万别这么想,你这么做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我是一个女人啊,是有这种要求的,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活得有多苦吗。高远听了孙小梅的这番话一时间感触很深,怔怔的若有所思。孙小梅看到高远的样子就说,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今后你就不用理我,如果觉得不是呢,你就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我,陪陪我,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我绝不会影响你的家庭。
就这样高远与孙小梅成为了一对情人,高远尽量抽时间来陪孙小梅,有时对妻子说在单位写材料,有时说出差,有时说陪客户玩牌了。因为高远结婚这么多年从没有过什么事,高远当上办公室主任后也一直很忙,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妻子并没有多想。再加上高远和孙小梅做事比较谨慎,从不去公共场所,高远找孙小梅的时候都是晚上天黑以后去她家,早上天不亮就走,所以到现在一直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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