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象 (10)(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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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本以为自己这点事只要孙小梅那边不出什么纰漏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可他停职在家已经二个多月了也没有任何消息。高远很不理解,是死是活总得给我个结论吧,我就这样挂着算怎么回事呀。期间他也想过去集团公司上访,给自己的讨个说法,但他仔细权衡了一下利弊后,觉得还是不去为好,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在建筑公司工作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建筑行业暗箱操作之风盛行,是滋生**的焦点行业,他们公司就有多人先后被查处,有的被判了刑,有的丢了官,有的被开除,也有的先后被举报调查多次,至今屹立不倒。高远知道,按惯例来说自己的事就快有结果了。
高远在家的这两个月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他不出门也不关心外界的事,整天就是在网上冲浪。聊天聊累了就玩游戏,这段时间他迷上了边锋网的一种叫刨么的游戏,而且越玩越精,级别从人到小妖、中妖、大妖、日游、夜游一路攀升到鸟嘴,而且还有升级趋势。妻子雪丽看到他没日没夜在网上玩也不想说他什么,知夫莫妻,她清楚高远此刻是什么心情,如果网络能让他暂时的忘记烦恼,就让他玩去好了。高远在网上也遇到过几次小甜心,小甜心问高远,你怎么不愿理我了呢,是不是嫌我烦了。高远就把自己的情况简单地向小甜心叙述了一下,问小甜心,你说我现在这种样子还有那心情吗。小甜心说原来好心情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呀,你停职的时间越长越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网上约会了。高远说小甜心你知道吗,我是习惯原来那种生活的人,在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小甜心在高远的话里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她说,好心情我可不希望你死掉啊,那样我会很悲伤的。高远说我并不会真的死掉的,因为我是男人,我很坚强,刚才只不过是打个比方。小甜心想了一会才给高远回话。她说我现在只是学生,并不能帮你什么,但我从精神上是永远支持你的,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只要你想到还有我小甜心在支持你,你就会挺过去的。
这天高远在网上又遇上了小甜心,便聊了起来。高远说,你今天怎么没上学。小甜心说,不喜欢就不去了。高远说,那你喜欢什么。小甜心说,我喜欢你。高远说,喜欢我?那你还得等,等下辈子吧。小甜心说,不用下辈子,这辈子我已经把你套牢了。高远说,套牢我?那你还得修炼一千年。小甜心说,不用那么麻烦的,你已经跑不掉了。高远说,怎么讲。小甜心说,这两个月我的月经一直没来,我想我可能是怀孕了,就偷偷的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已经二个多月了,我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呀,你说你还能跑得了吗。高远看着小甜心发来的这条信息心就不住的往下沉,他小心翼翼地问,这是真的吗。小甜心说,我骗你干什么,我手里有医院的化验单,你可以过来看看。高远思考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给你找一家好的医院,你把它做掉吧。小甜心说,不,我不,我要把这个小好心情生下来养大,让他天天陪着我。高远说,小甜心你别任性好不,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可能对一些事情还不懂,如果你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你知道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吗。小甜心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回话,突然间她嘻嘻的笑了起来,她说,好心情怕了吧,我根本就没怀孕的,是吓吓你呀,哈哈哈……高远看到这段话气得把鼠标一下子就摔在了电脑桌上。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高远抓起电话没好腔地说,喂,找谁。电话那端传来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小高啊,谁惹你了,火气怎么这么大呀。高远本以为是小甜心打来的,听到不是后他立即调整好自己情绪,问,您是。怎么,连常大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高远一听是常大姐,立即变得热情起来。他说,是常大姐呀,你还好吗。常大姐说多谢你还挂念着大姐,你猜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什么事。高远说我怎么能猜得到呢,常大姐你就别急我了,快告诉我吧。常大姐说,恭喜你呀小高,你的副总经理的任命已经下达了!高远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常大姐这是真的吗。大姐还会骗你吗,人事令都打好了,就等明天到你们公司宣布了。高远的心情此时激动异常,直说太好了,太好了。高远突然想起自己被调查的事,就问常大姐,我那事有结果了吧。常大姐说早就有结果了,唉,提起这件事我就生气。小高你知道吗,集团公司有位主要领导的亲侄子是你们公司下属一个项目部的副经理,根本不在这次考核范围之内,在常委会研究你们公司副总经理人选的时候他提了几次都没通过,后来不知他怎么说通了集团公司的高总,但为时已晚,你的任职已经公示了,于是就出现了那封所谓的举报信,因为是署名的,纪律必须立案调查。其实调查结果不到10天就出来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宣布,是那位主要领导想在他侄子副总经理的任命下达后再宣布,造成即成的事实。没想到他的侄子不争气,在施工中出了重大事故,一次死了三个人。本来有几位常委还是倾向于再任命你的,可高总的想法却变了,你也知道,高总是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兼党委书记,他不点头谁也没有办法。他想在物色一个人选,因为一时没有太合适的,所以你的那个结果就一拖再拖。后来一位重要的人物在高总那为你说了话,这样你的任命才得以下达。明天先公布你那事的调查结果,然后宣布对你的任命。小高你好好准备一吧。

放下常大姐的电话不一会,公司党委办公室就打来电话说,让高远明天7点半准时到党委办公室,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高远两个多月的压抑心情随着这两个电话的到来而灰飞煙灭了,他照了一下镜子,看到自己满脸的胡茬和乱长的头发,高远想,我该整理一下了。晚上妻子雪丽回来看到高远焕然一新面貌就上前摸摸高远的额头,问你这是怎么了。高远没有告诉雪丽明天任命的事,他怕事情再次发生变化雪丽受不了这个打击,别外他也想给雪丽一个惊喜。于是高远说,我没发烧,我很长时间没有出屋了,明天我想上街走走换个心情。雪丽看到丈夫的这个变化自然是高兴,就说我明天请假陪你逛街。高远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高远到党委办公室后,组织干事小何说,一会儿集团公司的领导要找你谈话,你别走远,到时我会找你的。还有,吴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吴总见高远来了,说,小高呀真是委屈你了,让你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不过一切都过去了,还得向前看,你是很有前途的。
谈话是由集团公司组织部的张部长和高远谈的,张部长说,高远同志,经过集团公司组织部门的考查和考核,以及常委会的讨论,认为你在德、能、勤、绩四个方面都特别突出,集团公司十届常务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做出决议,决定任命你为宁城建筑公司副总经理的职务,希望你上任之后能够脚踏实地,开拓进取,团结班子中其它同志,为总经理做好参谋,把公司的各项工作搞上去,创造出更好的经济效益。另外,经过集团公司纪委调查组对你调查,认为举报信的内容纯属捕风捉影,严重失实,你无任何问题。望你放下包袱,轻装上阵,迅速投入到公司的生产经营之中。正式的程序走完之后,张部长说小高你真是好福气呀,本来我认为对你的任命早已是一盘死棋,没任何希望了,没想到又突然间柳暗花明了。你知道这是谁的功劳吗。高远望着张部长没出声,却是一脸的问号。张部长接着说,你得好好感谢你常大姐呀。什么?这回高远惊讶地出了声。张部长说,你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吗,就是建设厅的常副厅长。常副厅长亲自找了集团公司的高总,才把你的事落实下来。
晚上高远谢绝了所有要为他摆庆祝宴的人回到家里。妻子雪丽和女儿都坐在桌旁等他吃饭。看到高远高兴的样子,雪丽就问,今天上街有什么高兴的事吗。高远说有啊。说着就把那张人事令拿给雪丽看。雪丽看过之后神情呆呆的,很长时间才小声问高远,这是真的吗。高远笑着说,白纸黑字还会有假,今天我已经走马上任了。雪丽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一下搂住高远边哭边说这真是太好了。高远拍了拍雪丽的后背说,雪丽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雪丽擦擦眼泪站了起来,说,我给你炒俩好菜咱们庆祝一下。高远说,别做了,咱们去百乐门,我请你们大吃一顿。对了,打个电话把史大强、张军和隋亮都叫上。一听到史大强、张军和隋亮的名字,雪丽便慢慢地坐到了高远的身边,说,高远你还不知道吧。高远说怎么了。雪丽说,你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寻梦园按摩屋杀人案。高远说记得啊,怎么又有什么新变化吗。雪丽说,史大强、张军和隋亮都被牵扯进去了。啊!高远重重的惊叹了一声。雪丽说,张军被判6年。史大强被开除了党籍,行政上也撤了职。隋亮被罚款5000元,拘留了15天,前几天才出来。高远立刻想起了那天他们一起去按摩屋的事,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铁窗监牢的画面,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雪丽接着说道,这些天我天天为你担心,我知道你们常在一起的,我怕你也出事啊。
高远说,我?我怎么会干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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