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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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陈锦程将这件案子交给我和靖红妹的时候,绝对不会料想到,两个新手竟然真的会在这件案子上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进而使一段奇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以我和靖红妹的个人能力而言,原本是不会有任何机会搞清楚整个案件的,但是在我们探监的时候偏偏会发生了意外,而鞠芳自杀未遂的这次意外,竟然会是整件事情的一个转机。由此而引发的一系列故事,都仿佛在冥冥中注定了一样,这些,难道都是老天的安排吗?
鞠芳撞墙之后,我立即跑到门口通知了狱警。不一会儿,金一万带着一名女狱医、两名狱警飞奔着跑了过来。
在狱医为鞠芳处理伤口时,鞠芳在昏迷中出现了一次无意识的呕吐。
“不行,情况不妙!应该有脑挫伤,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会相当的危险。不能留在监狱里,赶快打急救电话,”狱医很肯定地说。
“好!小程,你去打电话!小陈,你去准备担架!快!要快!”金一万飞快地下达着命令。
几分钟之后,鞠芳被抬上担架车,推到了院子里,担架上的鞠芳头上缠着纱布,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在院子里站下,金一万便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盯着那名明显有些紧张的年轻女狱警。
女狱警很委屈的说道:“当时我已经很注意了,可是她在狱里表现一直很好,预先一点儿自杀的征兆也没有。一开始还好好的,可是见到两位律师忽然就激动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甚至还拉了她一下,但是只拉到了她的衣角……”女狱警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瞄了我和靖红妹一眼。
“好了!别说了!”金一万急促的打断了她,“如果想自杀的人在自杀之前向我们做一个汇报的话,那就不需要我们做那么多工作了。这件事情看后果如何再处理,你要给我深刻的检讨自己,回去之后先写一份检查!”
“可是……”女狱警很倔强,依旧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不要可是!我不想听到可是、但是这样的字眼儿,在你的检查里一定要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的理由!”金一万很奇怪的对一个小女警凶了起来,样子很可怕。眼睛瞪得很圆,咆哮着,挥着手,手舞足蹈的,一点儿也没有一个政委的样子。而周围的几个狱警和狱医却当作没看到一样,顾盼四周。我和靖红妹是外人,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边愣愣的,有些尴尬的看着。
“你……你……我!”女狱警被气出了眼泪,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你?如果让我看到检查写的不深刻,认识错误不到位,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就不要吃了!取消!”金一万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吃就不吃!”小姑娘的拧劲儿上来,一甩手就走掉了。
“你给我回来!还反了你了!”金一万跺着脚,指着小女警的背影,吼叫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好了,好了!金头儿,这儿还有一个病号呢!架不住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况且说了,人家小馨平时挺尽职尽责的,今天的事情,确实只是一个意外!”狱医适时的拉了金一万一把。
“什么意外啊?我看她就是玩忽职守!”金一万依然很激动地瞪着眼睛,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你别给人家小馨扣那么大帽子!这个鞠芳的表现一直很好,根本就不是那种需要高度注意的嫌疑人。况且,在犯罪嫌疑人没有清醒以前,你是没有资格给小馨扣那么大一顶帽子的。”狱医的口气也强硬了起来。

“谁说我没有资格?我就是能管着她!”金一万的话很硬气,口气却明显有些心虚。
“得了吧你!把你那套家长式的作风拿回家去吧!这里是监狱,不是在你们家!……”
“呕……”担架上的鞠芳又出现了呕吐,打断了狱医的话。狱医白了金一万一眼,走到担架旁,把手搭到了鞠芳的手腕上。
“啊!情况不对!”狱医忽然着急的喊了起来。
“怎么了?”
“怎么回事儿?”
我和靖红妹还有金一万急忙围了过去。
“她应该是怀孕了!”狱医紧张的说。
“啊!怎么会?刚刚入狱查体的时候怎么会查不出来?”金一万愣了一下。
“怎么不会?她来我们监狱才刚刚一个多月,相信那会儿她本人也是不知道的。”狱医伸手摸了一下鞠芳的小腹,“应该在三个月以下,用手还摸不出来的。”
“不能再耽误了,用我们的车送过去!”金一万没有丝毫的犹豫。
当救护车啸叫着,用尖锐声音划破了春日上午的阳光,打破了阳城监狱的宁静时,我们几个正在往囚车上抬担架车。
“停下!是救护车,赶快把车子推到大门口去!”听到救护车的声音,金一万从车上跳了下来。
“师弟,这儿的事儿交给金政委他们,我们先开车去医院!”将担架车推到门口,就看到印有“阳城市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字样的救护车,靖红妹拉了我一把,一溜小跑的去开车。
这次靖红妹的车开得快了一些,不过依然很快就被救护车和囚车超了过去。等我们赶到阳城医院急救中心时,鞠芳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两名武警荷枪实弹的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如临大敌,平添了几许紧张的气氛。
金一万和女狱医坐在候诊椅上,看到我们进来,连忙站起身迎了过来。
“靖律师,李律师,你们好!很抱歉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你们还想继续了解情况,还是等嫌疑人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稳定之后再来吧!”女狱医伸手拦住了我们。
“啥了解情况?这位是咱们的老乡,关心一下案子的进展,还能把人给你吃了啊?”金一万把女狱医的手拨到一边,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老弟,看来今天是不能和你喝酒吃饭了,还是过几天再约吧!”
“嗯!改天好了!我和师姐过来,主要也是关心一下伤者的病情,没什么其他意思。”我边说着,边看了女狱医一眼,“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还没有出来,等等就知道了。”女狱医冷冷的回了一句,坐回到候诊椅上。
“兄弟,你别怪她,她就这个样!”金一万拉着我走到女狱医的面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乡,李彦峰律师。”
“你好!”女狱医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样子缓和了一些。
“兄弟,这位是我们监狱的方医师——方晓夏,是我的……我的……”金一万黑红色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抹羞涩,口吃起来。
“我是他的女朋友。”方医师倒是落落大方。
“哦!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仔细看了一眼方晓夏,肤色有些偏黑,五官却很匀称,很耐看的样子,称得上是一个“黑美人”,看起来,这个金一万应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正和金一万说着话,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名护士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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