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畜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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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回来了!”还没踏进家门,莫涵就大声的喊了起来
龙源镖局的院落非常干净,古朴典雅,一股淡淡的药味充盈着整个院落。莫涵知道,这是为母亲熬制的草药之味。
厨房里的莫乐跑了出来,看到莫涵手里拎着的大雁和獐子,瞪大了眼睛问道:“少爷,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啊,别说这几只大雁,就是这只白毛的獐子至少得千年以上的年岁了!”
莫涵心里一惊,双眼一亮,知道了獐子的珍贵,随即笑道:“你把这些东西拎下去炖了吧,炖烂一些,晚上让母亲尝尝。”
莫乐高兴的应允下来,脸上灿烂成了一朵花,乐颠颠的拎过大雁和獐子,向厨房里跑去了。
莫涵知道,此时父亲一定在母亲的床边,自从母亲病了以后,父亲很少出门,更别说保镖了。母亲就是他的一切。
莫涵进了正屋,顺着走廊转了两道弯,进了父母的厢房。
父亲这几年正迅速变老,几年的光景,头发竟然花白了一半,脸上也不那么精润了,皱纹慢慢地爬上脸庞。一向笔直的腰板也慢慢地佝偻起来,步伐有时候有些踉跄。莫涵知道,父亲每天都要用三鼎纯阳真气为母亲疗伤。这些年,母亲得以延缓性命,大多是父亲灌输三鼎真气的结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父亲真气消耗过剩,整个人也就慢慢地萎缩下来,从身体强壮的七尺汉子,逐渐变成了清瘦孤傲的小老头。
父亲双掌离母亲有两寸有余,掌面微微颤动,一股蓝色的真气凝聚于掌心,急速的旋转着,越来越强,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蓝色的火焰。这股火焰慢慢朝母亲面颊飘去,顺着母亲的呼吸,蓝色真气逐步灌输到体内,整个人随即渐渐恢复了光华,双眸之中也闪烁出了清亮之色。
三鼎纯阳内力!莫天宇的三鼎纯阳内力正是采取三昧真火之道,用纯阳内力克制住妻子体内至寒的病疾,用以缓解痛苦,延缓生命。
这股蓝色的火焰便是纯阳内力的凝聚。要知道,早在十五年前,莫天宇就已经突破了三鼎内功的第九层,这些年来,他日夜苦练,每日为妻子灌输内力,其修为早已达到了最高境界。
收了双掌,莫天宇稍微调息了一下,恢复了体力。三鼎内功功力深厚,恢复也比较快,不一会,莫天宇便亲切的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妻子依偎在莫天宇怀中,含情脉脉的言道:“天宇,我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你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内力为我疗伤,已经损伤了真元,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再说,我的病把整个镖局都拖累了,祖宗的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啊!”言毕,已经是气喘吁吁。
莫天宇赶忙让妻子倚在床头,端了一杯水过来,深情的言道:“你的病一定会好的,莫涵也长大了,况且他的三鼎内功也略有小成,日后,镖局的事情就交给他去打理。我带着你遍寻天下名医,挖遍世间灵药,一定能医治好你的顽疾。”
莫涵听到父母谈论,轻轻地撩开卷帘,进到屋来。夫人一见莫涵,挣扎着坐起来,亲切的喊道:“涵儿,你可回来了,为娘担心死了,青龙山那么高,你怎么能上的去呢?”说着,伸出手臂将莫涵揽在怀里。
莫涵依偎在娘亲的怀里,感受着浓浓的母爱气息。莫天宇在一旁也笑了,伸出手在莫涵的头顶摸了一下,笑道:“你这孩子,非要找寻什么仙荼灵草,父亲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你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寻得到吗?你看,衣服都被荆棘划破了。”莫天宇十分疼爱自己的儿子,责备中带着无限关爱。
“父亲,青龙山上根本没有什么仙荼灵草,毒虫猛兽倒是许多,瞧,我给您带来了几枚蛇胆,您赶快尝尝!”说着,掏出酒葫芦递给莫天宇。
莫天宇一见,这些蛇胆鲜红中透着一股灵气,泡在酒中还轻微的抽搐着,好像刚从毒蛇身上剥下一般,新鲜无比。
“涵儿,这可是千年毒蛇的蛇胆,有价无市啊!你若服用了此胆,内功修为就会在短时间内猛增一个层次!”莫天宇当即一仰脖,咕咚一声,将一枚蛇胆囫囵吞下。
一股强烈的炽热之气慢慢地汇集于丹田,急速流转全身,莫天宇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嘎嘎作响,说不出的舒服。
逐渐,这股炽热之气慢慢地平静下来。莫天宇本来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刚才为夫人疗伤消耗的内力已全部补齐,甚至丹田之内被蛇胆凝聚的内力充盈的满满的。
莫天宇把酒葫芦递给莫涵高兴地说道:“这些蛇胆你自己保存好,日后修炼三鼎内功用得着。”莫涵接过酒葫芦,挂在腰间。
这时,一股淡淡的肉香从院子里蔓延开来,沁入心扉,令人口中生津、腹内饥饿。夫人也淡淡的说道:“真香啊!”
莫涵连忙说:“我在青龙山顶拎回两只大雁,一只白毛獐子,莫乐说这只白毛獐子至少活了一千年呢!”不一会,莫乐就进来请莫天宇一家用饭。莫涵搀扶着母亲,到了餐厅,一家人围坐下来。莫乐早已把各种美味佳肴摆好了:一盘干烤天鹅肉,一盘红烧獐腿,一盘清蒸天鹅翅,一盘凉拌天鹅肝,一盘酒醉獐心,剩下的天鹅肉和獐肉,莫乐掺杂了千年人参、八百年的灵芝和近三百年的枸杞等名贵药材一起炖了,鲜嫩无比,令人垂涎三尺。

莫天宇夹起一块獐心,轻轻地送到夫人嘴边关切的说道:“你尝一尝,涵儿逮住的这只獐子可有千年修为,一定鲜美无比。”夫人也不推辞,轻咬了一口,一股甘美清凉之气立即沁入心扉,疼痛的身体也缓解了好多。(这只獐子在青龙山吸纳凝灵玉凝聚的天地灵气千年有余,浑身是宝,莫夫人食了獐心,起到了缓解疼痛的疗效。)
夫人问道:“莫乐,这醉獐心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如此鲜美?”
莫乐知道夫人一向脾气很好,待人随和,就略带自豪的说道:“先把獐心放入水中煮熟,这些水里我放入了金线莲、藏红花、川贝母、冬虫夏草、雪莲花等名药泡制而成。将这些獐心薄薄切片,放进用人参、枸杞、灵芝等泡制成的老酒之内,加上少许的盐、葱花调匀,密封,翻一遍,再腌醉小半个时辰,捞出獐心后,加上大料、适量的盐、五香粉、药酒、少许的糖,慢慢拌匀,上面再加上少许的香油,一盘獐心就做成了。”
莫天宇呵呵一笑,言道:“也难为你一片心意了,一起坐下吃吧。”莫天宇虽是镖局之首,但也平易近人,对待下人和自己兄弟姊妹一般。
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在在餐桌盘,说说笑笑,慢慢地品尝着这些美味佳肴,每个人的身体周围也逐渐凝聚起了一丝丝青灵之气。莫夫人的脸颊之上逐渐凝聚起了一丝红晕,这也是她十几年来心情最好的一天,吃的也比较多、比较舒心。这些天鹅、獐子的修为都在千年以上,况且吸收了凝灵玉汇集的天地灵气,其肉鲜美无比,同时也掺杂了些许灵气。况且,莫乐在肉汤中放了不少名贵药材,药效加上青灵之气,其功效又增加了许多。
这是一家人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
“要是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啊!”莫涵心里这样想道。
第二天,莫涵早早的起来,开始练习三鼎内功。自己吞食了千年毒蛇的蛇胆,觉得丹田之内真气澎湃,千百道力量灌输于全身每一条经脉,骤然间使真气大盛。
啪!
莫涵双掌聚力,猛的拍到身旁的青石之上,青石表面立即燃起了一股微蓝色的火焰。
三鼎内功的火焰掌!只有达到第八层才能够打出火焰掌!
莫涵已经迈进了第八层!虽然刚刚进了第八层的门槛,但是,已经比以前的第六层功力提高了两成。两成代表什么?若不是莫涵奇遇吞食千年蛇胆,恐怕需要日夜苦练三年才能达到八层,甚至需要五年、十年!
“总镖头!出了怪事了!”管家莫笑从外面极速的奔了进来!莫笑一向沉稳扎实,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不会如此惊慌的。虽然惊慌,莫笑的脚底之下也没有丝毫的踉跄之感,可见内功十分深厚。莫笑闪身飘过,竟没有一丝风气。
莫天宇听到莫笑的喊声,也赶忙闪出身来,急切的问道:“不要慌,慢慢说。”
莫笑稳了稳心神,惊恐的言道:“街上老王家、老李家等几个人养的家鸡竟然下水了!”
“什么,家鸡浮水!”莫天宇一惊,怔怔的说道:“家鸡下水可不是好的征兆,莫非又要出什么大事?”
莫笑见莫天宇喃喃自语,又压低了声音言道:“家鸡下水倒也不足为奇,更奇怪的是老刘家、老马家的狗跳墙、兔子咬人啦!”
“啊?狗跳墙、兔子咬人?怪了,怪了!”莫天宇大为惊骇。家鸡下水、家狗跳墙、家兔咬人都不是好征兆!这让莫天宇想起了一件令人可怕的事情!
修魔者!
虽然想到了修魔者,但莫天宇还没有表现向莫笑那样的恐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若是莫天宇恐慌起来,整个镖局也就乱了。再者,修魔者只是莫天宇的个人猜测,或许,家禽畜生的这些表现只是偶然。
修魔者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了。
莫天宇镇定的点了点头,冲着莫涵和莫笑言道:“这些事情或许起于偶然,不易广为散播,也不要让镖局里的人乱了阵脚。”
莫笑点头称是。
“总镖头,大事不好了!”莫乐腾腾地窜了出来,跑到院子里高声喊道。
莫天宇、莫涵当即纵身跃至莫乐面前,急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乐惊恐的言道:“后院里的山羊挣断了缰绳,抵死了厨房里的郑妈,爬到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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