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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经理似乎还对我很浪的调笑了句什么,我却没太听清
她将耳边的手机慢慢放下,另一只手只对我轻轻一招,我向她急急而去的脚步便更加停不下来了。
然而,一个身影却忽然挡住我。
似乎是个女人。
我没看她,也没在意,只道是她和我不小心碰,眼睛依然直直的望着前方,欲绕过她的身边和她擦肩而过直奔藩经理那边去。
她却叫住了我:“杨助理,是要和藩经理去哪呢?”
竟是吴妍,好些天不曾见到的吴妍。
她的声音不再是从前那般轻柔香甜。带着几分不悦,尤其是说到藩经理时,更有几分难掩的恨意。
我道:“嗯,来壁山好几天了,也没出去走走,今天藩经理正好有空,便约好她让她开车带我绕城兜兜风。哦,对了,吴妍,这些天怎么都没看到你,你哪去了?”
我匆匆的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就足够,我已打量遍她的全身。
她虽不像藩经理那么浓妆艳抹,却比我初次见她时要打扮得时髦得多。她柔顺的秀发拉得直直的,浅浅的描了柳眉,涂着淡淡的口红。身穿着件浅绿色的皮衣,下身是深色的紧身皮裤,外套黑色的跟高靴子。愈加显得苗条高挑了。
她有了些笑意,道:“去跑了趟业务,我这三天两天在外奔的人,你自然很少看到了。”
如果换了别的时候别的地点,我很乐意跟她交谈,甚至她将她跑业务的经历不紧不慢悠悠然娓娓道来,我也洗耳恭听。
但此时却不能。
我看到藩经理脸有了些不悦,甚至又把手机放到了耳边,似要打电话催我。
我应付的道:“哦。原来这样,你原来是大忙人。”
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看着藩经理。
话一说完,我就又急急而去。
她却在身后道:“和藩经理兜风就这么重要?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住你?”
她的声音又开始不悦,并且暗含恨意了。
这次不只是恨藩经理,好像还恨我。
但她的声音却只是让我听道。
我不得不转过身来,勉强问道:“这么说来你找我有事?”
她斜了我一眼,道:“当然。”
我道:“那是什么?”
真巴不得她快点说,说完了我好走。
她却故意卖关子道:“不是我的事,我是帮别人。”
我耐着性子道:“别人?谁,他又有什么事?”
她道:“我怎么知道她找你有什么事,她只是让我告诉你她在等你。”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藩经理的手机放在耳边,一双眼睛对着我很是生气。
敢情,是她终于忍不住,还是打电话催我了。
我没接也没挂断她的电话,只是对她笑笑,意思是我立马就过来。
我对吴妍抛下最后一句话:“他在哪?麻烦你转告他我暂时没空,改天空了我自会亲自登门造访他。”
说完就欲转身。
她将嘴向眼睛的方向噜噜,道:“唠,那边就是,你有没有空,她都看到了,你用不着改天,更用不着亲自登门。”
这时,我才开始有些惊诧,顺着她眼睛的方向,我看到了,原来是她,而不是他!
在与藩经理的粉红QQ遥相对应的地方,停着一辆粉红QQ。
驾驶室的车窗也打开着。
她也坐在驾驶室里,长发在黄昏的轻风中丝丝缕缕的飘扬。
她对我笑,却不是藩经理之前风骚妖艳的坏笑,是相亲相爱笑语嫣然的那种。
她不是别人。
正是我魂牵梦萦朝思暮想与她双宿的眼镜姐姐杨娜!
由于无人接听,藩经理的手机已自动挂断,我再听不到我的手机铃声。
就算她的手机不自动挂断,抑或是自动挂断了她又反复不停的打,如昨夜的皓然一样,我也会对手机铃声充耳不闻,也会暂时忘记了藩经理的存在。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已这么多天。
这一刻,我激动的心里,除了杨娜什么都没有,包括我自己。
我只叫了声“姐”,便直奔那边的杨娜而去。
杨娜见我过来,轻轻的为我打开副驾驶室的门。
我跳车,一边关门,一边望着杨娜,笑。
笑得惊喜,又笑得心酸。
我道:“姐,你瘦了。”
杨娜望着我,道:“弟,你也是。”
也笑,笑得心酸,笑得惊喜。
然后,默然想对的凝视。
风轻轻的吹,暗香悠悠,是我熟悉的杨娜的发香和体香。
杨娜的眼里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
也不知是不是被青梅调到分公司,虽然之前自已装着不在意,其实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忽然间,我他妈也管不住自己,眼睛也热乎乎的似有东西要流出来。

杨娜忽然轻轻的伸出手来,一点点向我的脸颊慢慢靠近。像是要真如姐一般心疼的爱抚我,又像是要如情人般感动的为我拭去脸颊那湿湿的热乎乎的泪。
我也感动的毫无顾忌的伸出手。
冲她的脸颊伸出手。
她的脸颊憔悴瘦削,也有湿湿的热乎乎的东西,让我好生怜惜。
然而,我的手机铃声却响了。
我没接,我从反光镜看到藩经理在那边将手机贴在耳边,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表情愤然冷若冰霜。
我挂断电话。
杨娜轻声道:“是谁?弟,你怎么不接?”
藩经理不服气,又在那边一个劲的打。
我干脆就关了机。
反光镜里藩经理更加愤然,咬牙切齿,恨恨的挥动了下握手机的手,似要将手机一下子摔得粉身碎骨,但终于还是没有甩。
我道:“姐,咱们走。”
我是不想见到藩经理,更担心她在杨娜面前使坏,抖出我和她那虽然没有实质意义的深入但却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却忘了杨娜是从重庆大老远的到我这边来。我非但没让她留下,反而让她带自己走。
杨娜听话的将车发燃,载着我走了。
我默默的坐在车里,悄悄的打量反光镜里的藩经理。藩经理也很快的发燃车,发疯似的紧随我们而来。我以为她是气得脑子出了问题,要对我和杨娜打击报复,向我们重重的撞来。我紧张的欲别过脸去让杨娜小心点,没想到她却发疯的超过我们又发疯的远远而去了。
我松了口气,却不经意在反光镜里看到了已离得很远的公司楼下的广场。
广场空荡荡的,一个形单只影的女子独立广场边缘,似乎在向我们这边看。
因为她远,又是黄昏雾蒙蒙的天气,我看不清她脸的表情。
但我却认出她是春花。
多么孤独可怜的春花。
我心中泛起一阵心疼的怜惜。
“弟,和女吵架了?刚才电话是她打来的?”
杨娜忽然轻声的问。
她误解了我脸的表情。
她之前以为我有女的。她以为我把电话挂断甚至关了机,是和女赌气。
我心里不是滋味,藩经理怎么可能是我女。要是我女像藩经理那样子,我还不如跳楼自杀算了。我要找女朋,也要找杨娜这样的。
但我却不能说出来。
她还在道:“姐是过来人,其实,其实吵吵架架赌赌气气也没什么的,俗话说得好,床头吵床尾合嘛。”
她脸忽然红了红,对我笑笑,道:“姐这张嘴真该打,你们还没结婚呢,姐就口不择言的说什么床头床尾。不过姐有句话要劝弟,既然选择了她,就要好好爱她。男子汉更要大度点,小女孩喜欢甜言蜜语被人哄,你还是抽时间给她说声对不起,逗逗她开心。”
我笑问道:“姐,这么说来,你以前就喜欢听甜言蜜语被人哄,每次床头吵架赌气之后姐夫一哄,你们就又床尾合了?”
“你,你……不跟你说了……”杨娜的脸更红了。
红得娇羞红得美丽,也红得让我有些吃醋。
吃那个我没见过的男人的醋。
我道:“对了,姐,我怎么从没见过姐夫,也没听你提起过呢?他是做什么的,现在又在哪里?”
杨娜脸美丽娇羞的红色忽然消失。
她一句话也没说,将车开得飞快。
我分明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是那么孤寂那么怨恨!
我也沉默,我隐隐感到她和他过得并不好。
我还记起了那藏在她卧室里的秘密,她怕被任何人窥视的秘密,包括她最信任最体贴的我。
我不想去触及她不愿说的事,尤其是那些事似乎还让她很伤心。
车在车流中前行,渐渐远离壁山的县城,四面是开阔的山野,山野里的村庄,村庄在薄暮中袅袅升起的炊烟,偶尔传来几声牛哞几声犬吠,似乎还有顽童嬉戏的声音。
我忽然惊诧的发现,这山野这路有几分熟悉,那天我坐车从重庆来壁山时似乎就是打这经过的。
我有些奇怪,从窗边回过头来,看着杨娜。
车内静静的。
暮薄的风带着雾气从窗外吹了进来,杨娜的长发在风中轻扬,脸的表情少了些怨恨,却更多了些落寞和忧伤。
我替她将车窗摇起。
憔悴的她一定有些不堪晚风的微凉。
我轻轻的问:“姐,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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