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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叫她姐,只是:“你……你弄……弄错了,我不是……不是什么瓶……我是改之
她糊糊的“哦”了声,不再拍打我撕扯我,只是将脸贴向我的头,默然无声的一动不动。
我却感到有湿湿的热热的东西从她脸颊无声的滑向我。
我想,她一定是静静的哭了。
然而,我没有半句安慰她的话。
我很快就比她还迷糊,渐渐什么也不知道,彻底的睡着了。
这一觉不香,却很沉,连一个梦都不曾做过。
早醒来的时候,头还昏沉得厉害。
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客厅的沙发,贵妇也不在我的身子下。
我是睡在一张暗香幽幽的宽大的卧室里的宽松舒适的床。
床的香枕软被,床头柜的女人睡衣,靠窗那边的梳妆台,台那面明亮的大玻璃镜前的各式高档化妆品护肤霜,这一切都明这是间女人的卧室。
那么这一定是贵妇的卧室了。
只是贵妇却不在卧室里。
卧室里静静的,就是卧室外面也静静的,关着的玻璃窗隔音效果很好,除了我有些慌乱的心跳,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的心能不慌乱吗?
四周静静的,似乎整幢别墅楼就我一个人,那个贵妇已不知去向。
毕竟,我对这幢别墅楼如此陌生。
更重要的是,我是躺在贵妇的床,我还发现在床头柜的女人睡衣边是我的外衣外裤。
我疑惑的拿在手里,竟然没有半点酒气和污迹还干干的,可昨夜,明明被我醉意迷胡仰头喝酒时自嘴角边流出的酒打湿过的。
我料想,我的衣服一定是被她夜里什么时候醒来时脱下,用家里高档的全自动洗衣机洗过。
一想到这,我就不得不想,她在我醉得一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单单只脱了我的外衣外裤,还有没有脱下我的别的。更加,她的睡衣还放在床头柜和我的外衣外裤近近的贴在一起,她昨晚是不是也睡在这张床,没有穿睡衣的身子是不是如她的睡衣和我的外衣外裤近近的贴在一起一样跟我的身子近近的贴在一起。
如果真这样过,她就真能只是和我近近的贴在一起吗?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外面有高跟鞋的脚步由远及近轻轻而来。
我知道是贵妇。
到了门边,她推门,推得很轻很轻,她一定以为我还睡着,不想把我惊醒。
我却坐了起来,抓起床头柜的外衣外裤匆匆的往身套。脸却低着,心里乱乱的半点也不敢看她。
她见我醒了,笑道:“不睡了?”
我道:“不睡了。”
依然没敢抬头。
她笑问:“酒醒了不?”
我道:“醒了,只是头有点疼有点沉。”
她道:“醉酒后第二天醒来通常都是这样的,我给你熬了点烫,这烫很灵的,喝了就好,我常喝。我这就去给端来。”
完就又欲转身离去。
她常喝?这么来她常醉了。可昨夜,我明明看到她是不善于喝酒的。难道,真的如她所的那样,因为别墅楼大,所以空,因为一个人,所以寂寞,竟常如我昨天一样心情太坏?
我没有问她,我更担心另一件事。她果她真寂寞真心情一直很坏常一个人独自喝醉,我就不得不更担心一件事。
从她进来,到她又欲转身出去,整个过程,比起昨天,她都仿佛换了一个人,她不但没有半点醉意,还满脸都是特别轻松愉悦的笑。连她转身的那个姿势都仿佛回到了从前,竟如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那般轻快。
我终于抬起头来对着她,也许不只是因为我担心,更多的是因为她已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才敢抬起头来对着她。
我的心很慌乱,比先前还慌乱,我问:“姐,昨夜,我们有……有没有……”
我终于还是没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完完,并且急急的又低下头去,脸红红的,心更加砰砰的跳得厉害。
我知道她就要转过身来。
她果然转过身来,我感觉到她转过身来之前身子颤了颤。
她能听懂我的意思,但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因我愚昧的问出这句话红颜一怒,反故意笑道:“你呢?”
她这话很有些误导很有些诱惑,但我心里即使有一万个猜测我也不敢回答。
我脸红得发烫,头低得更低,低声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姐。”
她更加笑了,笑得很有趣,仿佛我是个很有趣的人那样笑得很有趣。
她似乎已不是第一次对我这样笑了。
笑过之后,她轻叹一声,道:“昨夜醉得厉害,酒醉乱性,我也曾那么想过,并且想得厉害都快要忍不住,其实,即使我不醉酒,我也会对你有幻想的,但我没有那么做。你放心,我即使再孤单寂寞,我也不是电视剧里那些不懂情感的富婆。面对好的男人就像好的食物一样,我不会像她们那样贪婪的一口咽下,我也舍不得像她们那样贪婪的一口咽下,我会选择我自己的方式,我会慢慢的慢慢的品尝。而你,明明是男子之身,却女子般清秀柔弱,更是好男人中的特别,我连慢慢的慢慢的品尝都还舍不得。”
果然是了年纪的过来人,一切都那么大胆直白。
我总算放了心,而脸却更加烫得厉害,因羞愧而烫得厉害。
我道:“对……对不起。”
她笑道:“没关系的,你能这样想,才明你正常。我去给你端汤了。”
完转身出去。
我极不好意思,道:“还是我去。”
从床边站起跟在她身后。
她没带我去厨房,我们直接去了客厅,昨晚我们双双醉酒的地方。
汤早已放在客厅的餐桌,正腾腾的冒着热气。
我发现客厅离昨夜我睡的她的卧室还有不近的距离,我不知道以她一个女人的身子,还醉了酒,昨夜是怎么在我烂醉如泥时将我瘫软在沙发的身子搬到那么远的距离之外的她的卧室去的。
我更加过意不去,对着餐桌热气腾腾的汤道:“姐,你呢,你不喝一碗?”
她似乎很感动,也许她真的常寂寞,只有常寂寞的人,才会被别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心感动,她道:“我已喝了。”
怪不得,她没有半点酒意,还那么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般愉悦轻快,一定是汤的作用,她过这汤很有效的。
我捧起汤碗,也不用碗中的勺子,把嘴贴在碗边沿张口就喝。我喝得很快,也许猪八戒吃蟠桃就是这个样子,但我却不像猪八戒那样不知其味。

汤很鲜很香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淡淡的甜味,那入口的感觉简直美妙极了。
贵妇坐在一旁看我,脸带着微笑,眼中写满幸福的神情。仿佛正把那口感美妙至极的汤喝进口里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等我喝完,也不让我自己去厨房放汤碗,她站起身,把碗收起就走了。
她在盘旋的走廊下楼的背影,竟然还有些阿娜。
我静静的站在餐桌边,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她真年青得可以做我的姐姐,她是在像姐姐关心弟弟那般关心着我自己。
她再次楼,指着走廊对面的另一个房门半掩的房间,对我道:“那边是洗浴室,你去洗漱下。”
我点头。
心里有些温暖的激荡。
我走过去,轻轻推开半掩的门。
洗浴室很宽大,弥漫着淡淡的芳香。
洗手台,放着崭新的口杯、牙刷和牙膏。
我拿起牙刷挤好牙膏刷牙的时候,感觉那牙膏的味道很特别,牙刷也特别柔软舒适,跟我平时花几块钱买来的那种肯定不知高了多少档次。
洗脸的时候,我感觉到左边脸颊靠眼睛下边有点轻微的痛,对着那张宽大明亮的竟子一看,面竟有一小条干涸的血迹。
昨夜,醉酒后,我瘫软在同样瘫软的贵妇的身时,被她当着那个叫瓶的负心男人,拍打过撕扯过,当时就有生疼生疼的感觉,现在想来,一定是那时被她白净细长的手指的指甲划伤的。
轻轻的擦拭了几下,虽然血迹少了些,但却依然一眼就能看出那道抓痕。
但我半点也不怨她,反是对她这样一个一回家除了面对冷冰冰的高档家具,感觉不到半点人间温情的女人有了特殊的感情。
走出洗浴室的时候,我在心里轻叹,原来,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寂寞。我不敢断定别的有钱人,但我至少可以猜测,眼前的贵妇,一定有时会像我们大多数人羡慕她的风光一样羡慕我们的平淡。
她的风光只是表面,风光过后是最怕天黑的独守空房的寂寞。
我们大多数人虽然平淡,却可以在下班后,和自己的朋或最爱围坐在餐桌前,享受家的温馨。
“你这是怎么了?”
贵妇对着我的左脸的伤痕忽然关心的问。
她半点也没做作,看得出来,她是完全不记得昨夜的事了。也许,那时,她比我还迷糊或者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只是在伤心的梦中才把我当了那个叫瓶的男人。
我轻轻一笑,道:“没事。”
她若有所思,却还是没想起是怎么回事来,便不再想了,只问我:“都好了?”
我问:“什么都好了?”
她笑:“还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比如要不要打点护发素抹点护肤霜,或者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掉在我房间里了?”
我摸了摸衣兜,手机还在,我道:“姐是要带我离开了?我没什么东西忘掉了。我更不是女人,哪用得着那么麻烦的收拾打扮。”
她笑:“只是,你那么眉清目秀的,哪有这么漂亮的男人,我还真差不多要把你当女人了呢。”
我有些故作不高兴的道:“这么来,姐对我好,竟是把我当女人了。”
她笑,又仿佛我很有趣的那样很有趣的笑。
边笑边问:“你真感觉我对你好吗?”
这回我很认真,我道:“真的很好,你那么有钱,而我……你却没有对我另眼相看。”
她道:“其实,其实……”
她一改嬉笑的态度,脸的表情竟比我还认真,只是她却没完,我无法知道她要的是其实什么,但她既然没完,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不便追问,也没有追问。
沉默了一会,然后,她把脸别向窗外,对我道:“你打算去哪里?”
我也看了看窗外,太阳已升老高了,就是不的时间,我也能感觉到已经不早了,她一定是有事要出去。
我道:“没打算去哪里,就是回我租住的地方,姐有事,就去忙你的,我这就走了。”
她犹豫了下,敢情是真有事了,但还是道:“你租住的地方在哪里呢,我送送你。”
我点点头。
下楼,出门,并肩再次经过车场入口。
“夫人早。”
两位昨天见过的年青漂亮的车场女管理员道。
声音听去比昨天还热情洋溢,热情洋溢得我感到有几分特别,邪邪的特别。
我暗想,她们的笑眼里一定藏着比昨天更多的猜疑,对我和贵妇的关系的猜疑,尤其是,那么大幢空楼,昨晚的漫漫长夜,我和贵妇孤男寡女在里面都能做些什么又都做了些什么。
我心里依然有些乱,依然不敢与她们正视,我却把头昂得高高的,不是因为走在有钱人身边觉得自己也跟着成了有钱人,我是要以此让她们感觉到我和贵妇的清白。
我自己倒无所谓,反正此去,恐怕再难来这里一次了。到现在为止,贵妇都没问我要过电话号码,我也没主动要她的联系方式。
但,她的清白却是很重要的。虽然,从昨天两个女管理员的招呼声中,可以知道她很少回来,可这到底是她的家,她总是要回来,总是要与这里的人面对的。
我们进入车场,我依然坐在那辆宝马的副驾驶室里和她近在咫尺。
我们很少话,感觉她有些伤心。
我想起唐诗宋词里的离别。
莫非,她是不打算再见我了?
她过,我虽是男子之身,却清秀柔弱如同女子,是好男人中的特别,她连慢慢品尝都舍不得。
我有些伤感。
但我沉默。
车到霞映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到自里边走出个人来。
我忍不住轻声惊讶道:“青梅!”
是的,是青梅。
她正迎面而来,根本不曾想到我会坐在宝马车的副驾驶室里,脸的表情有些凝重,对我毫无察觉。
记忆中,我从不曾见她来过这里。
我于惊讶过后开始担惊。
她今天怎么来这里了,并且目不旁视凝重着脸,是不是与杨娜有关,是不是杨娜并不如朴丽昨天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虽然处境糟糕却并不糟糕得太厉害,而是……
车却忽然停住,贵妇在我身边问:“你认识她?”
声音无缘无故的很冷,还带着恨。
恨我,更恨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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