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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前,捂住春花的嘴,脸几乎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春花,别怕
春花用力的推开我,没有说话。
我看见,月光下,她眼角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
她心里一定正怨恨着我。
我道:“春花,对不起,我……”
她终于轻声哭出声来,那么委屈那么幽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我都差点被你吓得……”
我道:“春花,是我的错,我太在意自己的目的,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道:“其实,你白天问我要钥匙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就算当时怕隔墙有耳被人听见,可先前我在饭店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明明问了你是不是还在高速路没这么快就回重庆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给我泄露半个字?”
她越说越委屈越伤心。
是的,她在电话里问过我,可我当时已按了挂机键,根本就来不及。
但我没辩解。
我沉默。
这一刻只有沉默。
越是辩解越是安慰越是会让她伤心得泪流不止。
果然,她在我的沉默中渐渐平息。
她一边拭脸颊的泪,一边道:“其实,其实也不能全怨你的,怨我自己太胆小,又以为你是……”
她忽然止住。
我问:“以为我是谁?”
她犹豫了下,还是道:“以为是那个与我们来分公司的使命有关的人,我以是他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潜入我的宿舍要对我侍机报复,却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你。改之,你……你潜入我宿舍,是要做什么呢?”
她狐疑又羞怯,毕竟夜如此之深,又孤男寡女。
我没回答,她的话提醒了我,我急急的闪向正对那边我的房间的窗边,差点因为愧疚于她的受惊吓而误了我张罗了一天只等结果的大事。
好在,夜虽已深,对于我的事却还早,醉酒归来的后勤部员工还没完全入睡,好些房间都亮着灯光,还没具备足够的条件。
春花静静的站在我身边,不再羞怯,只是狐疑的重复道:“改之,你这是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她是明白我葫芦里有药卖,却不知道具体卖的什么药。
我道:“没什么,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
没有看她,只看过道。
她道:“又要故作神秘了。”
有些幽怨。
敢情是为刚刚才被我故作神秘悄悄潜入她房间吓了她现在还要又故作神秘对另一件事守口如瓶而幽怨。
我笑道:“不故作神秘怎么吸引你怎么让你有兴趣陪我一起等呢?”
依然没看她,只看过道。
过道旁,各个房间里的亮着的灯渐渐熄灭。
夜更加安静,甚至有些凄凉。
时间流逝,从来没有如此之慢。
一秒,一分钟,一小时……
夜更深。
然而,我等的人还没来。
我以为,我在春花的浴室里洗浴过后,没了酒意并且精神更加饱满,可以有足够的精力等待,没想到,我内心的紧张剌激兴奋期待,却比时间的流逝要消失得快。
我渐渐感觉倦怠,伸了伸手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瞌睡的眼睛。
春花道:“改之,你困了,去休息,虽然我不知道你守株待兔待的是什么兔,但我还是可以帮你守。我发现有什么异样立刻叫醒你。”
我别过脸来,看了看有着明月光的她的床,香枕暖被,这一刻,我还真的好想躺去。
但我没有,我道:“春花,你去睡,刚才我说不故作神秘怎么可能吸引你让你有兴趣陪我一起等不过是句玩笑。”
她道:“虽然是句玩笑,我却真的被吸引并且兴趣十足,就像看一本探秘小说不到最后揭秘是再也放不下了,而你却因为知道秘底渐渐兴趣消失殆尽眼皮都在打架了,如果你放心我不会误事,你就去睡会。”
我心有所动,但还是揉了揉眼睛,道:“我还是再坚持会。”
春花没有再劝我。
我们两个就这样近近的静静的站着。
因为静,没有人打扰,因为静,她的身子给了我暖暖的温度,我的睡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被滋长得一波更比一波强烈。
忽然被春花推了推。
我迷糊的抬了抬脑袋,并迷糊的道:“对……对不起。”
我的脑袋在强烈的睡意侵袭中微微有些接触到春花的香肩,我以为她是为这个推我。
春花又接着推我。
尽管春花温柔多情,并且痴迷于我,但她毕竟不是个随便的女子,夜如此深,孤男寡女,她有些害臊了。
我暗想,还是去床躺会,我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并且也免得一瞌睡又将脑袋偏在了春花的香肩,搞得她极难为情的。
不想我还没在迷糊中转身,春花就又推了推我,而且更用力。

这次我稍稍有些惊醒。
春花在我耳边道:“改之,你看!”
声音很轻,却极紧张兴奋。
我道:“看什么?”
她道:“你是不是在等她?”
我精神立时为之一振,睡意全无,并且比起她的紧张兴奋有过之而无不及。
静寂的夜,微凉的风吹过窗外路灯昏暗的过道,过道那边一个形单子影的身子,鬼鬼祟祟幽灵一般的悄悄向我们这边而来。
她脚步很轻,比夜风还轻,没有弄出一点声音,脸的表情更是小心而紧张,每前进一步都在张望着过道每一处的角落。
她以为寂静无声没有半点灯光的每一扇窗户后面的人都沉沉的睡了,没有谁发现她自己。岂知就在她轻轻的靠近的前方,春花只有半室月光的房间的窗户边却一直立着两个人,守株待兔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把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这两个人,可以从她半点也没有凌乱的头发和跟白天一样整洁的衣衫推断出,她之前根本就没睡过,她也一直如他们一样,在等待,等待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中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只要没有太过响亮的声音都不会去注意的最佳时机。
她不是别人,正是我意料中的英莲。
春花在我身边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声响。
我没有半点声响,她自然也不会有半点声响,她还不明白我到底要做什么,英莲又到底要做什么。
近了,近了,更近了……
一步一步,英莲就要到我们这边来。
春花有些紧张,估计她以为英莲是要到她的房门前来。
我很轻很轻的触了下春花的身子。
但我没说话,她也没别过脸来看我。我只是在脸轻轻的浮出了笑容,让她放心的笑容。她似乎感觉到了,不再那么紧张。
英莲没有向我们过来。
她在斜对面我的房间门口停下。
她又扭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才从衣袋里轻轻掏出一把在昏暗的路灯下明晃晃的闪着光的钥匙,很轻很轻的锁孔很轻很轻的扭动,另一只手同时很轻很轻的拧动门把手,门开了,很轻很轻的开了。
整个过程虽然轻,时间却极短,仿佛只是一眨眼。
她闪身进了我的房间,又将门轻轻的掩。
春花这时才轻声道:“改之,她怎么进了你的房间,她是要干什么?”
虽然英莲如我那让她放心的轻笑暗示她的一样没有向我们这边来没有发现夜深人静却孤男寡女静立于窗前的我和她,但她刚刚放松的心情却还是又比刚才还要紧张起来。
说来也奇怪,之前,我也曾感觉紧张剌激并且兴奋的期待过,而这一刻真正越来越近了,我反而很平静。
我笑,比先前那个让她放心的轻笑还要轻的笑:“一会儿,自然有好戏你看。”
春花沉默,于沉默之后忽然道:“她一定是以为你房间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你今天来我办公室问我要的那本不关紧要的资料?”
是的,就是那资料,当时,我故意把脚步很响让所有人都注意到的走进春花办公室又走出春花办公室,还故意把那连春花自己都说无关紧要的资料极重要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滑落在地粘半料微尘一样紧紧张夹在胳膊间并且只露出隐隐的一角让谁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就是为了引诱英莲。
至于在仙客来饭店,我故意把钥匙掉在地,又故意对英莲说我回宿舍就是……却像提防她又提防旁边只顾嘻闹的后勤部别的人般没有说完,却是对她的更进一步引诱了。
是昨天娟子在远山深处知道是英莲告诉我撞见过她进我的房间我的办公室时那句“果然是她”,还有说那句“果然是她”时的表情,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对娟子的判断并且转而怀疑英莲的。
我没有回答春花。
春花竟也是如此聪明。聪明的人往往会让人很无趣。就好比你要讲一个自以为很吸引人的探秘故事,却刚刚起个头,就被别人一口说出了结局。
春花没感觉到我的无趣,道:“如果是,我们现在还不过去揭穿她更待何时?”
我道:“再等会,这么久都等过了,还再乎再多一会儿吗?”
春花很听话的道:“好。”
我估摸着英莲已翻遍了我房间里每个可以藏东西的角落,正最后找到组合柜最靠最靠里的那一格,并从层层叠叠的衣服中间紧张的取出那份无关紧张的资料,这才将春花的门打开,冲到过道斜对面,猛地推开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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