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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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本来正攀在城楼上看远处的情形,听见姜望的话时,险些没摔下城头去,转回头来的时候见其他人都是一副“你真好骗”的同情神色,方才省起自己刚才话说得太满,眼下已是覆水难收,只好狠狠地瞪了那个正嘿嘿奸笑的家伙一眼,不想却换来了哪吒好大一个白眼。燃灯情知哪吒因为自己送玲珑塔给李靖的事,一直对自己有意见,便只好当作没看见。
姜望见燃灯道人神情尴尬,正要调侃几句缓和一下气氛时,却见燃灯道人除下了身上那件火红色的道袍,又一伸手将那件道袍抛下了城楼。姜望见状不觉呆想道,好好地怎么跳起脱衣舞来了?莫非是他在碧游宫里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刚才被我刺激了?……
这时那件从燃灯手里飞出去的道袍却越变越大,等姜望注意到的时候,竟变作了一片铺天盖地的彤云。一时间西歧城上有红霞满天,将城门都映红了,煞是好看,连对面冀州大营里的人都忍不住纷纷跑了出来,又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众人都在赞叹不已的时候,燃灯道人的手又一抖,那片彤云上顿时洒下万道金光来,将整座西歧城都包裹在其间。苏护父子闻讯走出营来,见此奇景也是惊叹不已,暗道这西周果真得上天庇佑,才会有此祥云出现,就连一向坚决反对投靠西周的郑伦,见到这副情景,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吕岳见郑伦面露犹疑之色,苏护父子更是露出一副向往不已的神情,便走到他们身前说道:“此必阐教中人在故弄玄虚。待我出去一探究竟便知。”说罢便骑上金眼驼,又亲自来到燃灯道人布下的彤云金光阵底下。
吕岳看了那层神奇的屏障一阵之后,冷笑了一声,竟挂起手里的降魔杵,又念念有词地做起法来,不一会便从口中喷出一道火柱来焚烧那金墙。
哪吒见状不觉有些担心地朝姜望问道:“师叔,那彤云金光乃道袍所化,会不会被他烧穿了?”
燃灯不等姜望答话,手又朝城楼外一扬。哪吒只见一股清泉自燃灯道人的手心里流出,瞬间便把吕岳口中的火焰浇熄了,还顺道淋了他一个落汤鸡。
哪吒见吕岳狼狈不堪地退回冀州大营里去,忍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吕岳远远地听见城楼上的笑声,眼角又瞥见苏护父子揶揄的表情,气得脸都绿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泄愤似的对自己的弟子说道:“把所有的瘟丹都投到西歧的河里去!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撑多久!”
这时苏护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吕道长,你乃修道之人。此法如此歹毒,只怕有违天和,你就不怕坏了自己的修行吗?”
吕岳见郑伦也对着自己摇头,只得悻悻地收回了瘟丹,又语带不满地说道:“如若拿不下西歧城,被大王兴师问罪的人又不是我。贫道就此别过!”说罢便勒转金眼驼作势要走。
郑伦连忙上前,又一把拉住了吕岳说道:“师父何必如此?我家候爷这么说,是他的慈心。且静观其变吧。”

吕岳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最后才勉强说道:“那就等三日后,西歧城内生灵尽灭了以后再说吧。到时候爷就知道我的瘟丹有没有用了。”苏护听得暗自为西歧诸人捏了一把冷汗,只能暗自乞求上天庇佑有道明君及其百姓了。
与此同时,杨戬按着惧留孙的指点一路来到火云洞,见此处云生八处,雾起四方,到处是挺生秀柏,屈曲苍松,还有一副绝难在其他地方看到的桃梅花同时盛开的奇景,真是好个洞天福地,便不敢擅入,只在洞外朗声说道:“弟子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的杨戬;今奉师伯惧留孙命,特到此处,参谒三圣老爷。烦请通报一声。”
杨戬在洞外唤了好几声,方才有一个梳总角、穿织锦缎小褂和虎头鞋的幼童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杨戬便朝他问道:“你可知道三圣人是谁?便在洞外要见?”
杨戬连忙说道:“请师兄指教。弟子来得匆忙,只知神农老爷是其中一位。”
那童子稚声说道:“你不知,不怪你。此三圣乃天、地、人三皇帝主。”
杨戬忙又说道:“弟子受教了。烦请师兄转达一声,实是有急事相求。”那童子打量了他几眼之后,说道:“你且在这里等等。”说罢又返回洞中去了。杨戬只好耐着性子等在原地。
好在那童子进去之后,不一会就又从里面出来了,又朝杨戬说道:“三位皇爷命你相见。你快些进去吧。”
杨戬朝那童子道了谢,又跟在那童子身后进了洞府,抬眼便看见三位圣人:当中一位,顶生二角;左边一位,披叶盖肩,腰围虎豹之皮;右边一位,身穿帝服。
杨戩料想中间那位便是女娲的哥哥天皇伏羲,左边那位是地皇炎帝神农,右边那位是人皇黄帝轩辕氏,连忙倒身下拜道:“弟子杨戬奉师伯惧留孙之命,今为吕岳助苏护征伐西歧,不知用何道术,将一郡生民弄得皆是卧床不起,昼夜无宁,连弟子们所保的武王都命在旦夕。弟子奉命,特恳三位皇爷大发慈悲,救援无辜生灵,实乃再造洪恩,德如渊海!”
伏羲掐指一算,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旁的神农急忙问道:“皇兄何故叹气?”
伏羲摇头说道:“此皆吾御妹女娲一时妄动无明之祸,也令她自己遭劫。她如今正在劫中,尚且无法脱离。只是方今商运当衰,干戈四起,想武王德业日盛,纣恶贯盈,以周伐纣,也是天数。但吕岳扭转天心,助恶为虐,又有申公豹邀请左道,大是可恨。御弟不可辞劳,转济周功,不负有德之业。”
神农连忙答道:“皇兄此言有理。只是不知那吕岳用的什么害人药物,愚弟恐往西歧一趟再回来炼药,已是不及。”
杨戬闻言连忙说道:“弟子带了吕岳自己制的解药来。不知可有用处?”
神农闻言大喜道:“如此甚佳!快些与我,也好早些解救西歧生灵之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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