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开天辟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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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在玉虚宫的大殿里隐约听见姜望的大吼声,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把正要送仙草茶到他手上的白鹤童子吓了一大跳。哪吒顾不上向白鹤童子道歉,就皱眉冲到姜望说是“藏宝洞”入口的石门前,作势要推门进去。
白鹤童子立刻说道:“哪吒道兄,此乃玉虚宫禁地,没有天尊的命令,谁也不得入内!”
哪吒脸色一沉,眼看就要触犯玉虚宫的禁令时,元始天尊却从石洞里走了出来,见到哪吒急切的样子便摇头道:“你此时贸然冲进去,说不定会害了姜望的性命。”
哪吒听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他在里面做什么?竟会有性命危险?”
元始天尊一甩手上那柄金色的拂尘说道:“取剑。”
哪吒露出迷惑的神情问道:“既是取剑,师叔如何会有生命危险?”
元始天尊往身后自动阖上的石门看了一眼,表情严肃地说道:“因为他要取的剑非是凡品,乃是我当年自混沌中开天辟地之时用过的神斧所化,名曰‘开天辟地剑’,分为雌雄二柄。雄剑名曰‘开天’,雌剑名曰‘辟地’,双剑合而为一之时,即有开天辟地、分离混沌之力。只是此剑威力巨大,平常我都用一方东灵玉石、外加符印镇住。今日姜望已经破了我的符印,倘若再将此剑从底座上的东灵玉上拔出来,却又无法驾驭此剑的话,恐会为其所伤,甚至有性命之忧。”
哪吒听得大急道:“天尊既然知道此剑如此危险,为何还要将他交与师叔?给他找一对别的宝剑来不行吗?”
元始天尊却露出期待的神情说道:“如果他能顺利渡过此劫的话,修为将会大为精进,到那时我就可以让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的样子?”哪吒莫名其妙地问道,“是说他上西昆仑以前的模样吗?我觉得他现在这样也很好啊,比原来看着神气多了!”
元始天尊闻言却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哪吒见元始天尊也开始打哑谜,不禁泄气道:“你们总说我不记得身为灵珠子时的事情了,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我呢?”
元始天尊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体内的灵珠尚且属于沉睡状态。我现在告诉你种种前情,也不过徒增你的困惑而已。”
哪吒听得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我体内有一颗灵珠?我怎么从来都感觉不到?”说着便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元始天尊看得好笑,便摆摆手说道:“你体内的灵珠并非有形之物,摸是摸不着的,等到合适的时机出现,便会自然觉醒。到那时你的天眼重开,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你都会心中有数了。”
哪吒听元始天尊说得玄奇,只得停止了摸肚子的动作,又有些担心地看着“藏宝洞”说道:“师叔怎么还不出来?会不会在里面遇险了?”元始天尊见他如此担心,便将衣袖往“藏宝洞”的石门上一拂,姜望的影像便出现在石门上面。
哪吒睁大眼睛看去,只见姜望浑身都散发着淡青色的光芒,正双手交叠地往外拔两把黑沉沉的宝剑。那两把宝剑有一半的剑身都没入到一块墨绿色的玉石当中,姜望往外拔剑的速度却是极慢,一炷香的功夫都过去了,他才刚从底座上拔出了一寸左右的剑身,却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哪吒看得心里发急,简直恨不能跑进去帮姜望把剑拔出来。元始天尊看得皱眉道:“看来他的修为还是不够。罢了,我还是去唤他出来吧,免得那两把剑的剑势反弹,让姜望这小子受重伤。”
元始天尊的话音刚落,姜望就猛地将剑身拔出来一大半,最后只剩剑尖还插在东灵玉里了。原本黑沉沉的两把剑身,一把变得通体透明,另一把却变得黑亮如镜,连姜望的头发丝都映照得清晰可见。
哪吒看得松了一口气,正要伸手擦一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时,元始天尊却突然叫道:“不好!”哪吒连忙又往石门上看去,却见姜望的影像已经消失了,整个石壁上都被两道纵横交错的白气跟黑气笼罩住了。
元始天尊在一旁语气有些沉重得说道:“此乃开天辟地剑的剑势发动之象。倘若姜望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破势而出,就会被那两把宝剑吞噬。”
哪吒听得大急道:“天尊你为何不早点说?眼下可如何是好!”
元始天尊一甩金色拂尘,又叹了口气说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在这样的关口,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他什么了……等等,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他。”
哪吒急忙问道:“是谁?”
元始天尊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说道:“申公豹。”
哪吒不觉听得怔住。下一刻他看了石壁上越来越浓厚的黑气和白气一眼,朝元始天尊打了个稽首说道:“还请天尊指点弟子申师叔的下落。”
元始天尊赞许地看了哪吒一眼,低头掐算了一阵之后,抬起手说道:“他现在九仙山你广成子师伯处,企图说服殷郊与他下山伐周。你可速去将他带来,免得妨碍了西周大业。”
哪吒立刻唤出风火轮来,又朝元始天尊行了一礼之后,就势如流星闪电一般冲下昆仑山去了。好在九仙山离昆仑山也不甚远,哪吒只飞了小半天,就遥遥看见申公宝仍旧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道袍,正追在一个青年的身后说着什么。
哪吒见那个被申公宝游说的青年脸上的表情甚是苦恼,便在云彩里隐住身形,又屏息静气地去听他们的对话,却听见申公宝说道:“太子殿下,如今二殿下已经举兵伐周,闻太师和冀州候苏护襄助左右,却因姜望等人阻挠,不得成功,而且我听说他们已经去八景宫借太极图,想要凭此图实现令弟‘如不助武王伐纣,四肢俱成飞灰’的毒誓。”
殷郊听得大吃一惊,不禁跌足大叹道:“洪弟如何发下此等誓愿,却又不遵从?如今背约违誓,祸在不远,可如何是好?”
申公宝见状便趁热打铁道:“自古以来疏不间亲。纣王虽然有负你们母子,可终究是你们的亲生父亲。待他龙归沧海之后,你原是东宫太子,自当接成汤之胤,位列九五之尊,承嗣帝王之统,岂有反助他人,灭自己社稷,毁自己宗庙之理?假如你们一意孤行,扶助西周灭商成功,待周武成功之日,你们这些前朝皇子又该如何自处?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你们殷商的老祖宗们?”
殷郊见申公宝说得头头是道,脸上不禁现出动摇的表情来。哪吒见状再不迟疑,立即从云海中跳了出来喝道:“申师叔,天尊命我擒你回昆仑山去。与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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