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与婚姻一起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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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肚中一天天地长大,我走路都觉得很累了,常常走一小段的路都是气喘吁吁,一个人来回的奔波,异常的辛苦。
每次下完班回家,冷锅冷灶的,心里很觉悲凉。如果程醒在我身边有多好,有时,吃过晚饭后,很想出去散散步,可是我一个人,总是走不到一会,就回来了,因为,看到别的夫妻恩恩爱爱,特别,看到,别人的老公挽着也是挺着肚子的老婆,我的心里更是有些酸涩。为什么,这些最起码的有个人陪我都是这么难?
而我又知道,那时候,母亲将我调动工作,是带着我和他分手的目的去做的,现在,我们结婚了,能改变我们两地分居的现状,必须,他参加考试,考上研究生,或者是公务员,而他似乎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也许,农村的生活过久了,人也就是变得无所追求了,因为在那里,没有竞争,没有担忧,有的就是教好学生,打打小牌,抽烟喝酒,吹牛聊天,日子真的很算自在,只是,我一个人在家寂寞着。
我们常常发信,曾有的甜言蜜语在婚后,都变得遥远了,似乎这些话语已经不属于我们结过婚的人。我常常怀念那些个恋爱的日子,那些个痛却快乐着的过去。
晚上,屋里开着电视,我躺在床上,织着毛衣,这些已是我生活的全部了。
每次周末回来,我都很高兴,也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两天。
他爱睡懒觉,过去我也是,而且难得假日嘛,谁不想多睡会,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一周才两天在一起,何况我怀有身孕,内心里当然很希望,他为了我,不去睡懒觉,帮我分担家务,给我做早饭,然后将饭放在我的床边,看着我吃完,我想,这时候,我一定是觉得最幸福的了。
而每次,都快到上午九点多了,他还在熟睡着。我饿了,也不得忍着,有时忍得久了,还不见他醒来,只好下床,自己做饭,然后,将饭盛在碗里,搁在床边,叫醒他。我则去洗衣买菜,忙忙碌碌,整整一个周末。他带回来的衣服很多,一个星期的换洗的衣服,足够泡上满满一大盆的,我坐在门口,搓洗着,心里不是滋味。
当他终于醒来时,我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不过能做得只有下厨房了。看他给我烧菜,然后和我坐在一起,吃饭,说些话,我觉得,这时候,我才觉得我是快乐的。
对于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来说,物质上的富有不是生活的全部追求,他可以不挣钱给我花,我能自己挣,但我却需要他陪我,哪怕,说说话,在每个寂寞的时刻,在我的身边,搂着我一起入睡,我想,如果能得到这些,我就是一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其实,我也知道,他不是不关心我,只是,他常常忘了还有别人需要他的关心,因为,他在家还是个孩子,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责任”两个字的分量。
我没有理由责怪他,选择了他,就是选择了等待他的成熟。尽管时间有些漫长。
我最怕冬天,因为我像个冷血动物,每到冬天,我的身体都是冰凉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床,还是全身冰冷。

在一个周末,程醒去超市,给我买了电热毯,他说,一到冬天,你的脚就像从冰里拿出来的一样,没有一点热气,周末,我可以给你焐,平时你就靠电热毯焐吧,总比没有好些。
就是这点小事件,我都感动得泪流满面。心理安慰着自己,原来,他还如过去一样爱我。也似乎有些长大了,我的心里充满着说不出的欣慰。
他的性格很倔,虽然我在家时,哥哥姐姐们都让着我,但我在他面前,大多时候都在扮着忍让他的角色了,只是有时,也会发发脾气,因为不能让他觉得我的软弱可欺。
时常听别人将婚姻中的两个人,比作两只在冬天里相互取暖的刺猬。靠得太近,会扎伤对方,而靠得太远,又会冻伤,难以度过人生这漫长的冬季,于是只能,保持恰当的距离,既能彼此取暖,又能将刺到对方的伤减到最小化,这就是生活吧。
我想,我们的生活也就是这样。
才结婚时的那段时间,我们疯狂的争吵,似乎,谁都不能适应,那如在梦境中的美好爱情一下子就走进了柴米油盐的现实中。我们都在怀念着对方的最美好面,却不知随着我们的彼此完全的融合,那最真实的另一面则一览无遗的暴露在我们彼此的面前,有些害怕,又有些动荡,这就是我一生的生活吗?
而现在,几个月后,我们在不停的争吵中似乎有些明白了,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物,我虽有美丽的外貌和灵动的思想,却有着优柔寡断的性格,做事缺少果断性,不过又反过来想,如果,我不是这样的性格,我们只怕早就形同陌路了,因为,我的忧虑,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也正我的忧虑,才不敢与他分手,害怕社会上的舆论,也正是我的忧虑,才终于慢慢明白了,我们是有着爱情的,而且是坚贞不变的。
每个人都有过去,他时常问及我,关于我的过去的事情,我越是不回答,他越是想得越多,于是才有了对我大喊大叫,说我到底和多少男人睡过的难听的话语。其实,一个女人怎么会随意的放荡自己的生活,我虽然与他认识之后,开始了无所畏惧的泛滥的放纵,那是因为,爱情的力量。如果没有爱情,还能那么做,那岂不是一个风尘女子了。我无需解释,没有就是没有,你不信,那也没有办法,如果缺少信任,那么一生的生活,太漫长,那又需要多少的猜疑呢?
看他安静的睡着,我静静的凝视着他,想得很多很多。
不久,一场冬天的雪飘然而至。我喜欢雪,更喜欢和他一起赏雪。
连拖带拉,终于将他带到野外,一起看雪,感受着洁白的世界的美丽。那漫天的白精灵似乎在播撒着对我们的祝福,我伸出手,刚接住的雪花迅速融化,我将冻僵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我已经不怕寒冷了,因为,有他给我焐着,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边,希望这条路越长越好,这雪越下越大,让我们人不出回家的路,然后我睡在他的怀里,当我醒来时,他已经抱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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