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未完成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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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凯特尔询问了自己晕倒后的经过,得知自己竟被琳达救醒,他吃惊在于那个所谓的奇迹祝福真的有这么难吗?莉莉丝一脸肯定之色:“至少近百年来已经没人能使用出来,奇迹祝福不仅仅和个人的修为有莫大关系,还和其他诸多因素有一定的因素,比如向女神祈祷之时心越诚才能更有希望。”
“奇迹祝福是不是创造奇迹的祝福?”凯特尔惊讶地问,“如果是这样,那么我被救过来不就是一个奇迹了吗?也就说……。”凯特尔有点不敢相信:“我本来是没得希望救活了?那疯狂之血有这么歹毒?”
莉莉丝点点头:“疯狂之血,那是与恶魔签订了高级契约——血之契约,才拥有的一种特殊血液,有一半参杂着恶魔的黑暗之血,人类血液中一旦参杂了其他血液,不用说是恶魔的,即便是不相符的人类的血液,也会产生极大的不适,所以一般人混有恶魔之血必定会当场七窍流血死亡。”
“但是签订契约后不会死亡,反而获得强大的力量和不死之身,不过灵魂却卖给了恶魔,列德莱恩就是这种人,因为有了恶魔之血,他的神志无时无刻不受着侵蚀,也无时无刻不受着侵蚀,恶魔之血,是炽热的。人类将会因此变得疯狂,所以人类之血和恶魔之血混合又称之为疯狂之血。”
“难怪……。”凯特尔记起自己昏迷之时确实浑身灼热难耐,连神志都一点点被它吞噬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么列德莱恩不是还活着吗?”
莉莉丝微微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不在半小时之内被人唤醒,他将真正死亡,救你的时候时间刚好差不多,而且当时附近也没有感觉到有其他的同伴。”
凯特尔松了一口气,想起列德莱恩浑身血淋淋的样子,心里一阵害怕,又想起被他灌入的那口疯狂之血,便又觉得恶心起来。莉莉丝笑道:“放心吧,你体内的疯狂之血暂时是被奇迹祝福镇压住了,当时你的灵魂一定飞得差不多回不来了,幸好琳达把你召唤回来了,你知道她是怎么呼唤你的吗,嘻嘻…….。”
凯特尔脑海里映出琳达那张焦急和惊喜的脸,心里情不自禁有一点暖意,却摇摇头说:“老子才不想知道。”
莉莉丝笑嘻嘻说:“别后悔哦。”
凯特尔隐隐记得似乎有一种被人侵犯过的感觉,不过很温暖,并且很爽,可惜糊糊的,不是很清晰。他咧开嘴巴笑着反问她:“大美女,要是换成你,你怎么救我?”
莉莉丝一愣,旋即笑道:“我会很不客气的,直接把你个小色狼吻醒了。”说着伸手在他的腰上狠狠一掐:“你揩油揩得**啊,连我你都敢打主意。”凯特尔痛得咧嘴龇牙,身体连忙离开几寸,不敢再夸张地贴着她了。
莉莉丝得意地吃吃笑起来,那个样子让凯特尔毛骨悚然,美女的油水不是随便可以揩的。但是他脸不变色,一本正经的样子,仍旧不知不觉又悄悄靠上去。莉莉丝笑着打他一下:“算了,知道你真的很痛,这次便宜你了。”
凯特尔咧开嘴巴一笑,接着问道:“那个列德莱恩,怎么从神殿里叛逃出去的?”
莉莉丝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一看前面的卡玛塔,说:“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了,你现在所练习的武技是战神赐予人类的一门武技,专门为了让你们发挥出他赐予你们的能力而设的一套武技,但是人类毕竟是人类,本身无法承受强大的神力,因此至今还没有人能将这套武技练全,在‘战神之魂’这个关卡全都望而却步了。”
“第四阶段的修为称之为‘战神之魂’,顾名思义,犹如战神的神魂附于身上,练到这个阶段已经接近于普通剑士的大剑士了,可是由于身体和精神要容纳和承受惊人的神力,这对于人类来说十分艰难,历史上每个神殿也仅有两三个能达到这个阶段,但一般战士是不敢尝试突破它的,因为那将导致身心崩溃,陷入狂乱的状态。”
“但是一旦达到‘战神之魂’,将会被主神殿挑选,进入主神殿中守护女神,也就是世界上离女神最近的战士了。这是无上的荣耀,列德莱恩本是我第十三神殿的一员,好胜心极强,特别他进入神殿之后五年,卡玛塔的到来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于是强行突破第四阶段,结果却失败了。”
“本神殿只好派众多战士将他制服,其中卡玛塔也被派遣过去。他还有机会重新获得女神的战士的身份的,谁知道他见到卡玛塔之后,怒极杀了许多前去拯救他的战友,从此不知去向,三年以后我们才知道他已经加入一个名为血骷髅的组织了。”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知道血骷髅的存在,列德莱恩自那以后天天以击杀神殿的战士为乐,简直是一个判若两人的变态狂。哼,好胜心如此强烈的人本就不该成为女神的战士,他堕入魔道反而理所当然,我们也放弃了拯救他。但是最讽刺的是,卡玛塔最近刚刚突破了‘战神之魂’,我真想知道他当时的脸是一个什么表情。”
凯特尔心中一阵慨然,半晌问她:“那么这套武技是有风险的武技了?”
莉丝从因卡玛塔而引起的骄傲中回过神,“是人类的精神和有风险,凯特尔,你达到第三阶段以后,没有十年以上的积累,千万不要莽撞地去突破第四阶段,否则我将会很伤心地看着你被战友们围追堵截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有点舍不得的神情,抬起头看了凯特尔一眼,成熟诱人的脸蛋映入凯特尔的眼眶中,凯特尔情不自禁说:“SHIT,你不要说这种话好吗?我才刚刚开始呢,不过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下一个突破第四阶段的人就是我了。”
莉莉丝欣慰地一笑,那种笑容是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弟弟来爱护。凯特尔一下子看得发愣,在灰蒙蒙的夜色中盯着她的脸看,努力去寻找她的双眼。莉莉丝忽然笑道:“凯特尔,你在看我吗?鼻息都吹在我的脸上了,好痒,不可以这样对待女孩子。”
她嘻嘻咯咯笑说:“琳达刚刚救了你,你就这样在她后面看别的女人,你会被她杀的。”
凯特尔咧开嘴一笑:“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又不是她什么人。”
莉莉丝笑道:“那我就是你什么人了?你真臭美。”
她忽然在凯特尔的腰上狠狠一掐:“给我老实点,我可是你前辈。”
凯特尔痛得眼泪直飞,咧嘴龇牙地叫:“明白。”
莉莉丝放开他的腰,凯特尔心里嘀咕着,抬头看看前面,琳达和卡玛塔对他们在黑暗中的小动作毫不察觉。此时看过去,明显见到模模糊糊的房屋的影子,远远地排在一座山的山脚下。凯特尔笑道:“终于可以大睡一觉了。”
走得再近一些,那些影子变得清楚多了,脚下的道路也十分好走,终于来到了镇口。莉莉丝忽然嘴里轻声唔一声,甚为惊奇地张望四周。
此时已经进入了后半夜,这个镇子的人们都还在甜美的梦乡中,因此镇子里黑漆漆一片。一栋栋的房屋宛若一个个巨人,在街道两边高高耸立着俯视他们,那态度似乎不怎么友好。凯特尔从一进入这个镇子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老是觉得心里直发慌。
莉莉丝低声对他说:“凯特尔,最好提高警惕,我似乎感应到有一丝的魔气。”
前面的卡玛塔和琳达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头之处,凯特尔和莉莉丝随着她们两一路顺着街道前行。凯特尔第一次见到外面的镇子,光是街道就已经让他觉得十分气派了,但这不过是大陆上千万个小镇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虽然临近拂晓,但天色还是很黑,卡玛塔修为比他高,目力自然是四人中最好的一个。在她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一家酒店。四人在紧闭的大门前站住,卡玛塔沉声说:“听着,列德莱恩在这附近出现一定是血骷髅有什么举动,给我提起精神,放大眼睛,不要稀里糊涂就死了,我总感觉那家伙死的时候有些古怪。”

凯特尔本来就挺害怕那种半人半鬼的家伙,听她这么说心里强烈地感到列德莱恩似乎还活着,并没有死去,这个感觉让他毛骨悚然。他之前连怪物都没有见过,第一次见到哥布林吓得跑了,后来陆续见了龟兽和暗星,仍是对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有点不适应,谁知道刚才出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家伙——浑身血淋淋的列德莱恩。
他感觉地狱是不是有时候和这个世界交错在一起了,让这些恐怖的东西钻到他身边来。
琳达上去敲了敲门,第一次没有人来开门,第二次敲还是没有人。卡玛塔直接就一脚踹在门上,声音砰的,凯特尔认为她实在是太暴力了。不过暴力解决似乎是最有效的办法,酒店里悉悉索索一阵响,过一会儿大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一双惊恐的眼睛探出来。
凯特尔看见门缝之间还用一条铁链子连着,似乎是怕被人硬闯进去,这时卡玛塔高声说:“月光女神第十三神殿战士路过,找个地方休息。”
那人听了吃惊地抬起蜡烛,确实看到卡玛塔她们的着装是月光神殿的,突然激动地解开那条铁链子,一边说:“快进来。”
卡玛塔和莉莉丝对视一眼,转头问他:“你们这里还好吗,看起来你们生活得还不错。”
进了屋里,那个人又把门牢牢锁上,门后用一条长木板顶住,又用那条铁链子捆住门把。凯特尔见他神经兮兮的,心里老大不舒服,嘀咕着:“不是又有妖魔出现了吧,最近怎么出现得这么频繁,难道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吗?”
那个人这时候大松了一口气,他是一个瘦小个,满脸的紧张,对卡玛塔小心翼翼地问:“月光女神神殿的战士吗?我们这里有大麻烦了,你们可以帮帮我们吗?”
凯特尔接口说:“早就看出来了,你可以直接说。”
那个人看见他浑身是血,自然那血是他身上流出来的,列的莱恩的血早已经被祝福咒文清洗干净。又看见他由一名年轻的女神仆人扶着,右手似乎断了一般连在手腕上,身上穿的也不是神殿的衣服,脸上一吓,不敢跟他说话。
莉莉丝微笑道:“我们月光神殿就是为你们驱除烦恼的,你尽管说吧。”
那个人被莉莉丝这么微微一笑,仿佛受到了一种看不见的安慰,脸色渐渐安定下来,目光中流露出一股信赖和崇敬:“是的,从前几天开始,我们这里似乎中邪了,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很多家畜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死得莫名其妙,而且都是在晚上死的,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只剩下骨头,这还不算什么,很多人都得到了莫名其妙的怪病,不知道是什么病,怎么也治不好。”
莉莉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马上恢复正常,微微一笑:“好的,我已经知道原因了,没事的,只是很正常的问题,明天我就为你们祝福,不要慌张。”
那人看见她两次露出微笑,仿佛被她灌了两颗强力定心丸,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对她说:“感谢伟大的女神,愿神保佑我们这个小地方,愿神保佑你们,可敬的仆人和战士。”
莉莉丝也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神与你同在。”
这个人十分恭敬地带他们上了二楼,把他们安排在三间房间里,凯特尔独自一间,卡玛塔独自一间,莉莉丝和琳达在一起同住一间。安排完毕后一再向他们表示感谢和祝福,才婆婆妈妈地走开了。
卡玛塔等他一离开,马上冷哼一声:“果然是有什么行动的。”
莉莉丝也皱起眉头说:“是的,这个镇子被一股妖气笼罩着,那些家畜就是被某些妖魔给吃了,这里的人们受到妖气的影响出现了一些不适反应。恐怕…….。”她看了一眼凯特尔:“暗星不止有刚才那一只,数量大概在近一百只左右,就潜伏在这附近。”
凯特尔明白她的意思,有一点胆寒起来,却不服气地说:“我没事,下一次我绝对可以轻松搞定那些畏首畏尾的东西。”
莉丝打断他,“你的右手已经用不了了,近一百只暗星聚在一起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它们是有神志的,不是一般的单凭本能行动的怪物,接下来全交给卡玛塔对付,而且,它们聚集在一起这么怪异的现象,才是最恐怖的,血骷髅似乎想要干什么。”
凯特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它们的出现是因为血骷髅?血骷髅能把它们召集在一起吗?这不可能的吧?”
卡玛塔说道:“血骷髅里黑暗法师多如牛毛,要召唤并且聚集最低等的黑暗居民暗星易如反掌,加上现在神镜的失踪更加让他们如鱼得水。”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看了莉莉丝一眼,莉莉丝也略微惊喜地点点头:“是琳达,幸好琳达奇迹一般成功使用了奇迹祝福,一定是奇迹祝福打断了他们的什么计划。”
琳达惊讶地看着他们三个一起瞪大眼睛,受宠若惊地说:“我…….我吗?我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凯特尔瞧着她那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哈哈,好样的我的女仆,你真是一个贼棒的女仆,看来我以前一直瞎了眼睛。”
琳达脸上微微一红,她想起了自己为了救这个人而奉献出少女无数个第一次中的其中一个第一次。莉莉丝苦恼地说:“那么他们究竟在密谋着什么计划?不行,我们必须尽快赶回神殿,把这些上报上去。”
卡玛塔沉吟半晌,也点头赞同说:“嗯,神镜失踪是一件大事,但是随着它失踪引起的所有事情可能还会更加严重,改道先回神殿,之后再等候神殿的决定。”
她看了看凯特尔吊着着的右手:“莉莉丝,你好好休息马上给凯特尔治疗,琳达随时准备为我祝福。”
琳达担忧地看了凯特尔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凯特尔目光和她一接触,心里一阵古怪的感觉升起来,暗中嘟哝着:“这小丫头怎么了?突然变得怪怪的,让老子也不舒服起来。”
琳达见凯特尔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红着脸说:“我先去休息了。”
凯特尔心里没好气起来:“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臭丫头。”也说:“莉莉丝大美女,被你扶了一路,手好像不怎么疼了,你的身体魔力真是强大无比,以后我受伤了就粘着你吧,好了我也休息了,期待你的祝福。”
莉莉丝嗔笑着骂他:“快点走开,你揩油揩得倒是很爽,明天我再为你治疗。”
凯特尔笑嘻嘻地捂着手腕,鼻子里哼哼地走了,其实他还是很痛的,能不能睡得着还是个问题。卡玛塔看他强装笑颜,目光里露出些许赞赏。他和琳达一走,莉莉丝就换了一张脸,沉声说:“卡玛塔,实话说,凯特尔的情况还是极其危险的,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要犹豫,我可不想又一个列德莱恩出现了。”
卡玛塔淡淡点了点头:“他若陷入疯狂,我只好给他一个痛快了。”
莉莉丝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忧愁:“希望他能撑到回到神殿,让大祭司看一看,也许还有办法的。”
卡玛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路还很远呢,希望他能撑得住吧,期间就全靠你控制了,奇迹祝福虽然已经封印了疯狂之血,但由琳达这个水平施放出来的奇迹祝福还是不太稳定。最注意的是控制他的心态,不要让他情绪有太大的波动。”
莉莉丝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但愿我能为他做一点什么。”
而这几句对话凯特尔没有听到,琳达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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