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 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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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个虚张声势的火球吓跑了嚣张的奴隶贩子后,卓儿这半个月来终于爆发出过去读书期间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孜孜不倦地攻读着邓尼茨留下的魔法书籍。对此菲娜显得非常欣慰,即便如今城堡资源紧缺,还是尽可能地为卓儿的三盏油灯灌满灯油,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半截小蜡烛。
每到夜晚卓儿通宵达旦看书做实验的时候,那些还没有入睡的平民就会看见领主书房常常会发出一些奇怪颜色的光,甚至有几次还发出难听至极的噪音,对此人们虽然会发发牢骚抱怨几声,但更多的是对卓儿的宽容。不过,也有人对这些耀眼的闪光和刺耳的噪音几近崩溃,弗拉哥派来常驻城堡负责采办的阿拉蒙就是这样一个被弄得神经衰弱的人。
阿拉蒙身形比刚来城堡的时候更为消瘦,配上他高高的个头,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春天市场里卖的竹笋。最近他因为严重失眠而造成的神经衰弱让城堡上下经常能够听见他的吼叫,而当人们怀着好奇一探究竟的时候,又往往被气得双足跳的阿拉蒙劈头盖脑地喝骂,“暴跳的尖椒”这个绰号很快成为方圆百里众人皆知的名角。平时也根本没人愿意去理睬他,即便是阿拉蒙自己的手下。
“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要见卓儿小姐!”尖椒阿拉蒙面对岩石魁梧的身躯狂喷着唾沫星子,可面对巍然不动的岩石,那可真是浪打峭壁毫无进展。
“卓儿小姐需要休息,而且那里属于女眷的后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自从上几次被尖椒骚扰,卓儿就厚着脸皮硬是将城堡很大一块区域划成了所谓的“女眷后院”,一般来说贵族都有这种习惯,但问题是卓儿给弗拉哥派来的那些人留下的空间居然除了客房和餐厅外就剩户外了,甚至连走廊通道都被一分为二成了红色和蓝色,外来者只准走红区,而红区通道基本上就是客房餐厅两点一线,顺便路过大门而已。
“她哪里需要休息了!我看到她抱着刀剑往那里的演武室去了!”阿拉蒙指着一条挂着一根蓝色布条的走廊叫嚷着。
岩石仿佛听不见阿拉蒙的吵闹,侧身让过几个嘻笑打闹挥着木剑的小孩。而尖椒阿拉蒙只好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那些小孩穿过那条所谓的蓝色通道,干着急却没法子。
山德拉家的室内演武场,细沙铺就的场地已经被几个小孩整理干净,走在上面很像是踏在被细浪冲刷平整的海滩上,女仆的鞋子是那种厚布制成的平底鞋,所以当菲娜走过沙地时总是留下一个小巧的脚印,可个头矮小体重超轻的卓儿能够留下的脚印却浅的几乎看不出来。
“山德拉少爷以前都在这里练武吗?”菲娜的蓝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像是要将整个演武室都印在脑子里然后带着走人,那模样就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但整个演武场除去墙壁上几排挂着稀少武器的武器架外别无他物。
“你干脆睡在这里得了,感受一下山德拉少爷的气息,啊……少爷……菲娜……少爷……啊哈哈…好肉麻!”卓儿一会儿扮巴鲁祖的沉稳,一会儿扮菲娜的天真,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却把一旁方才还兴致勃勃的菲娜弄得俏脸嫣红。
“好啊,你个死卓儿,给我站住!”“才不呢,来追啊。”菲娜和卓儿两个人就在演武场里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然后卓儿一个闪身不及时被菲娜一把拉住两人抱成一团在沙地里翻滚起来,互相呵着痒痒把演武场搞的乌烟瘴气,哦,不,是春色满园。

“你们两个!我才打扫的。”男孩皱褶眉头,看着嬉闹成团的两人吼道。
卓儿和菲娜讪讪地直起身子,用手掳了下打结的头发不好意思地朝男孩笑笑。“抱歉,阿什,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们赔。”阿什虽然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看上去很好哄也很好欺负,但真要气着他了,犟脾气发作的话,那可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两个罪魁祸首,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就赶紧蹲到阿什身边千哄万哄起来,“好阿什啊,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吃糖,看哦,这可是商队带来的新鲜糖糖哦!”菲娜从兜里摸出块被新鲜小绿叶子包裹的红色糖块,虽然糖块有些化了,但在边境小村毕竟是件稀罕物。
“你们当我小孩子啊,又想来骗我。”阿什倔犟地扭过脸,鼻子抽了一下,但喉咙还是咕嘟地咽了一下唾沫,然后像是忍着什么。“我打扫了一个上午的,你们要赔给我。”
卓儿面色古怪地咯噔一下,不好,小阿什也变坏了。
最后,整个演武场是卓儿和菲娜两个人打扫的,阿什则舔着甜甜的糖块在一旁督导。虽然卓儿本来打算再讨价还价一番,但善良的菲娜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等拉奥和雅库带着小伙伴们嘻嘻哈哈地来到演武场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头发凌乱衣服草草整理的女人拿着推杆推铺沙地的时候,就得意洋洋地一排一旁的阿什,对其他男孩说道。“看吧,我老爸早说了打扫这种活儿就是应该女人包了的。有长进,阿什。我们现在正是承认你是个男子汉了。”
男孩们的笑声直把正在干体力活的卓儿气得鼓腮帮子瞪眼啊噗啊噗,她手一抬就见一颗闪亮闪亮的小光球,嘴里念道:“小崽子们居然敢调笑我,看招!”那小光球就那么嗖地一声朝孩子们飞了过去,有些孩子吓地朝门外跑去,有些则像木头般呆立着不敢动,还有些直接一个扑倒想要躲过光球。
只是那光球去势虽然快,但命中率却极低,撞到墙壁就发出噼啪一声后,就像灰尘一样悄无声息地没了,发现被耍了的孩子们义愤填膺地瞪着笑得前俯后仰的卓儿,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打她一顿,不过目前为止在卓儿的调教下,还没有哪个男孩能打得过她。
“邪恶的女巫,接受我正义的审判吧!并为你过去的罪孽忏悔吧!”拉奥挥着小木剑,第一个跳出来,说着他最喜欢的《史诗:英雄王骑士拉宾思》的桥段,挥着宝剑冲了过去。“为了菲娜公主殿下,圣骑士无所畏惧!冲啊!”
看拉奥这么入戏,卓儿也就配合地捡起把木剑说道:“啊,尊贵的骑士,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我永远不会忏悔。”她见菲娜没反应,就用手肘碰了下菲娜,示意她也配合配合。
可等到菲娜说完那句“骑士大人小心”后,就听见雅库一声大叫:“弟兄们,为了菲娜公主,并肩子上啊!”
卓儿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一群小孩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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