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鸣惊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正月初一天还没亮,四周就响起了迎春鞭炮声,新一年的第一天开始了。我在被窝里被鞭炮声吵醒一次后,只翻了一个身,就又沉沉睡去。因为,我被胡媚拉着陪她玩到凌晨两点才入睡,实在是睡得太晚了。
我睡得正香,还梦见仙莲带着我在空中御风飞行。突然,全身一凉,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拉被子,却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并且耳朵感觉被人扯住。
我睁眼一看是胡媚,说:“几点了?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早吗?太阳都晒到你**上了。”
“媚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乱进男人的房间,也不敲门?”
“你个死家伙,还好意思说,妈都叫了你几遍,你都不应,再说我有乱闯吗?进自己老公的房间是天经地义,没与你共居一室我才不好意思呢!”胡媚振振有词地说。
望着一脸娇蛮的胡媚,我睡意全无,对她开着玩笑说:“你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呀?我现在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趁我还没起床,赶快上床来与我共居一室。”
“坏老公。”胡媚嗔骂着加重了捏住我耳朵的手。
我乘胡媚不注意,两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拉,就将她拉倒在床上,胡媚边笑着挣扎,边喊道:“花妖精,快来帮忙。”我很奇怪,一向爱与仙莲斗嘴的胡媚怎么突然会叫起仙莲。
只见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仙莲双手端着洗脸水和毛巾,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我说:“花老婆,你这是……?”
“夫君,是婆婆让我与狐狸精来叫你起床,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我让狐狸精先过来叫你,洗脸水我帮你打好了,你赶快漱洗吧。”
我又问仙莲:“花老婆,现在几点了?怎么你们都起这么早?”
仙莲嫣然一笑:“夫君,都快十点了,还早吗?”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睡太晚了,你们先出去,让我起床把衣服穿好。”
“哈……哈……。”胡媚又是一阵娇笑,说:“老公,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全都看到了。”
我尴尬地轻拍了一下胡媚的头,说:“看到什么呀?老公我又不是没穿衣服睡觉。”结果又引来胡媚与仙莲一阵笑声。
家里的客人,严格意义上说不能算是客人,因为都是一些邻居。家乡的风俗是初一天不拜年,不知我家今年怎么会这样?不过与大家打了招呼后,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这些全都是昨天让仙莲给他们写春联的人,大家一大早就带上自家制作的,用来过新年的点心来感谢仙莲。
我对大家开玩笑说:“你们太客气了,不就是一副春联吗?我以后结婚还要靠个位叔叔、阿姨帮忙呢。到时我怎么感谢你们呢?各位邻居都七嘴八舌地说到时一定帮忙,甚至还有人威胁我——结婚不通知她,以后不许叫她阿姨了,我忙一一点头答应下来。
我家经常来往的杨阿姨悄悄地将我拉到一边,说:“不懂,你女朋友太厉害了。”
“怎么厉害了?”我笑着问。
“你还跟我开玩笑,你不知道吧?田萝卜家那个疯了的,老是说家里有鬼的二儿子好了。”
田萝卜家二儿子今年30多岁了,一年前喝完酒后,突然就疯了,说家里到处都是鬼,并且拿着菜刀的在家里与这些毫不存在的东西拼杀。
我一听田萝卜家的二儿子好了,心里一面为田萝卜感到高兴,一面分析着杨阿姨话中的意思,我说:“杨阿姨,田萝卜家的二儿子好了,关仙莲什么事?”
“你呀,你。要不是你女朋友的那副春联,他会好?他会这个时候坐在家里吃东西呀?他妈会一早就提着东西来你家?”
我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这也太神奇了吧!仙莲不是凡人,我是知道的,但它不是神,而且神也有做不到的事啊!
杨阿姨见我不说话,就又说:“看见屋里的三姨婆没有,都头痛了一年,痛得眼睛都看不清了。她媳妇昨天从你这里拿了一副春联回去,刚一贴上,三姨婆头就不痛了,眼睛也看得清了。”
我越听越惊讶,不知杨阿姨说的是真是假,而且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对我讲什么。
我问道:“杨阿姨,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呢?”
杨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被你猜中了,我是想问你女朋友会不会画门神,替我画两张,我拿去贴在门上……。”我应承下来后,匆匆去找仙莲。

仙莲正在为我收拾床铺,这次她没用法术,而是有板有眼地整理着床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让我不觉又看呆了。
仙莲发觉我后,对我轻轻一笑,说:“夫君,有事吗?”
我忙说:“花老婆,我想问你一件事。”当下我将杨阿姨告诉我的事讲给了仙莲听。
仙莲听了不以为然地说:“夫君,这有什么呀。看你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我只不过是根据他们每个人的面相,看出他们家里的一些事后,将一些驱邪符咒暗嵌在春联中,才会有这样的事,而且有些人本没什么大病,只是平日劳累过度,导致心神疲惫,我就在春联上暗暗撒了一些清心安神的药粉……。”
我不禁感叹:古有牵线把脉,今有仙莲看相治病。家有如此仙妻,夫复何求!
我看周围没人,就把仙莲拥入怀中,飞快地亲了一下,仙莲娇嗔道:“夫君。”
听见我妈在外面叫我后,我才拉着仙莲走出卧室。仙莲一进入客厅就迎大家一片赞叹声,我看见胡媚在旁边剥着橙子,怕冷落了她,就走过去帮忙。
胡媚等我走近后,对我说:“花妖精这次可大出风头了。”
我忙说:“媚儿,其实你也很厉害,现在都学会了做饭。”
胡媚嘻嘻一笑:“老公,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会生气呢。”
大家正聊得热闹时,一阵嚎啕大哭声从我家门口经过。
我问:“这是谁在哭呀?”
杨阿姨说:“又不行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不知还能不能抢救过来。”
我更奇怪了,忙追问杨阿姨:“杨阿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是我堂弟杨胜虎家的事。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去了广东打工,大儿子在广东还没找到工作就被抓去收容了,后来在收容所劳动一段时间后,才被放回家,谁知一到家就疯了,见人就打,说有人想害他,现在用铁链锁在家里;二儿子刚到广东两个月,在给家里汇钱的路上,遇到打劫,被一刀捅死了;最可怜是三丫头杨娟,才刚满十八岁,去年到广东一家鞋厂打工,写信回来说虽然每天要加班到十二点,但工资还可以,每个月有800多块钱。家里都很高兴,因为给他大哥治病的钱有着落了,可哪想到今年开春就病了,只好回家,现在是全身发肿发烂,医生说是长期接触什么有毒的东西,中毒了才会这样,上个月都已经差不多死了两次,每次都是靠抢救才活过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就算完了。”
“唉!杨胜虎家算是完了。”大家都这样说。
杨阿姨说:“是完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还借了许多外债,命苦啊!”
杨胜虎家的事,我是最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人们都说:赚钱去广东,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打工的辛酸呢?杨胜虎的女儿一定是在鞋厂中了苯毒。
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拿自己的生命和青春做赌注,赢了是你命好,输了是你命中注定,可是赌场上常常是输家居多。
至于杨胜虎家儿子疯掉的事,让我想起一件真实的事:我一个同学去广东打工,在找工作时,身份证不小心搞丢了,刚好遇到查暂住证的人,一下就被抓到收容站里,收容站让他们打电话出去找人来接他们兼交罚款时,我同学当时在广东不认识一个人,就打电话与给远在河南乡下的父亲。
我同学还没等到自己的父亲“救”他,却由于被收容的人太多,收容站再也装不下人,只能全部将他们转移到另外一个城市刚修建的收容所里。在收容所里我同学遇到了一件,这一辈子让他永远难忘的事。
一天下午,我同学照例与其他人被车运出去打石头时,发现一个很像他爹的人,于是他就走上前,试着叫了一声,谁知那人果然是他爹。两人抱头痛哭一场后,才知道他爹来这个收容所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不过却与儿子不是同一个房间,所以,一直没能相遇。
原来同学他爹接到电话后,立马就赶到广东。但人生地不熟且又是第一次出远门的他,在广州火车站就迷路了,到晚上查暂住证时,就又不由分说被送到了这个收容所里。
我同学每次讲这个故事时都会流泪,不过现在他早已通过努力在广州置下房产,变成了广州人。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