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落魄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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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在我与仙莲说话期间,一直没说话,等我介绍完后,才说:“兄弟,好福气,有这么两个漂亮的妖精给你做媳妇。”
我大吃一惊,中年男人居然能识破仙莲与胡媚的身份,忙问他:“你,不,张大哥你怎么知道她们的身份?难道真的是你在施炼魂术?”
中年男人听了,用带有自嘲的语气说:“我是什么人,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以前我是一个修道的人,现在我是这座山的山神,至于以后我就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人了。”
“山神!”我与胡媚同时惊得叫出了声。
仙莲却冷冷地说:“难道神仙就可以随意残害生灵吗?就可以随便施用禁术了吗?”
我不等中年男人回答,就追问了一句:“你真是这座山的山神爷?”
“兄弟,我与一见如故,你还是叫我张大哥吧!没错,我就是这座山的山神爷,不过不知道我还能担任这个职位多久。”张山神感叹地说。
我说:“张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想?”
“兄弟啊!你媳妇问我为什么要滥用禁术,为什么要随意残害生灵?你想听听我的事吗?”
“好,你说。”这不是我说的,而是仙莲说的话。
张山神扔掉手中的烟头,又重新点上一支烟,然后手一指,在我们各自身后突地多出一把椅子。最后,对仙莲与胡媚说:“将你们的灯笼挂起来吧。”
我正纳闷这四周无树林,用什么挂灯笼时,却见仙莲与胡媚手中的灯笼慢慢飘到我们头顶悬空浮起,将我们四周照出一片光亮来。
张山神在大家坐下后,又在我们中间变出一堆火来,狠狠地吸了几口烟后,才给讲起了他的故事。
张山神本是一个普普通通修道的修道人,一心只想修道成仙,在深山中苦修一千多年后,就在十年前,终于修成正果,得道飞升。他原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过上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却不知天条繁多,每日除了早晚参拜比自己级别高的神外,就是去听那些空洞无比,陈词滥调的修道理论。
张山神这个人生性喜欢清净,本想随便找个地方做做散仙,过过快乐日子。可现在名山大川越来越少,能清修的地方都给占满了,那有他的落脚处。好在天庭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四方仙官选举考试,让那些级别最小的神仙有一个出头之日。张山神想到自己如果考上后,做为一方神灵,自由时间就多了,不正合自己的心意吗?
张山神没想到的是仙官选举考试,录取率居然是90%,这让他毫无悬念地考取了山神这个职位,条件却是根据职位高低,要向天庭缴纳一大笔费用。想张山神们大都是清修之人,哪有什么财物,就是将自己的法宝当了,都凑不齐这笔巨额费用,不过天庭大概也知道他们拿不出这笔费用,于是与他们签订了一个协定。要求每个仙官上任后,世间凡人供奉给他们的物品除留下一部分生活必须的用品外,全部上缴用来抵消需向天庭缴纳的费用,但每个仙官不得勒索与胁迫世人,否则,将按天条打入凡间重新苦修。
满怀憧憬的张山神,来到这座山上任后,终于明白这座山的山神之位为什么会空缺,天庭为什么每年都会举办四方仙官选举考试了。
“为什么?”我与胡媚和仙莲同时问。
张山神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看了我们一下,又叹了一口气后,才说:“这座山的前任山神不是调任了,也不是高升了,而是被贬入凡间了。等今年的四方仙官选举考试一结束,我也会与我的前任一样。”停顿了一下后,问我们:“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吧?”
我们三人确实想知道,但都没出声,只是望着张山神,静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张山神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说:“你们知道煤是山神的什么吗?石头与树又是山神的什么吗?你们肯定不知道煤是山神的肉,而石头与树木却是山神的骨头与毛发。有人拔光了你的头发,又拆你的骨头割你的肉,你会怎么对付他?”
一直没出声的仙莲,突然说:“你是说这些挖煤的人,在割你的肉,拆你的骨头?你才用法术弄出瓦斯爆炸,不但让这些人全都死去,而且还将他们的魂魄禁锢起来施炼魂术?都说一方神灵造福一方人,他们来挖煤我到觉得很正常,这本是你的工作职责。”

张山神听了仙莲的话后,却没有争辩,而是缓缓地说:“谁说我没有造福一方了,我要是没尽职责,我会让他们来挖煤吗?只不过他们太贪婪,明明今年的数量已经挖完,却还在不停地挖,他们现在挖出的那些比石头还大的煤可是我的心肺啊!”
“那你怎么不阻止他们,或者事先警告一下?”仙莲好奇地问。
“我有警告过,无论托梦还是招鬼来当面恐吓,可没人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能赚多少钱,我又不是山西那地方的山神,人家身宽体胖,你就是挖上几十百把年,人家也不会掉几两肉。可我这身子骨能遭受得了几十年吗,一年不到我的身体就被掏空了。”
“你可以去找煤矿的主人,这些矿工都是无辜的人。”仙莲仍不依不饶。
张山神咬牙启齿地说:“煤矿的主人,我会饶过他,我早将他炼到山中了,每挖一块煤,也等于挖他一块肉。”
张山神说完后,抬头看见我们都盯着他看,他尴尬地笑了笑后说:“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大概在凡尘中呆得太久,才会变得如此庸俗。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他们每次拜我的时候,大都是烟酒之类的东西,搞得我现在是烟酒都学会了。兄弟,我知道你们这次来的目的,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我马上解开炼魂术。”
我忙向张山神道谢:“张大哥,谢谢了。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说话。”我又转头对胡媚说:“媚儿,找张纸将我的电话写上给张大哥,让他以后有空去广州时,方便打电话找我。”
我完全知道自己说的是一堆废话,是一堆客套话。细想人家一神仙,自己一凡人,有谁听说神仙找凡人帮忙的?
张山神收好胡媚给他的写有我电话号码的纸条后,想了一会儿后说:“兄弟,咱们两认识真是有缘分,反正我快做不了山神了,有样东西我送你防身。”说完从身上掏出一面紫色三角旗,小旗中间绣有一个令字。
我接过这面紫色小旗问:“张大哥,这是什么旗子?”
“这是一面我修炼时用的一个令旗,你如果遇到危险时,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抹上,然后就会请出六甲神兵来帮忙,不过唯一的缺陷是只能在山上才有效。”
我大喜忙向张山神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旗收入乾坤袋中。
我这次来矿山不但了解了神仙的生活内幕,认识了一位山神大哥,还得道了一面令旗,算是赚大了。
我一直奇怪自己怎么能这么幸运地遇到山神爷,并且还与山神成了兄弟,是不是与仙莲、胡媚在一起呆久了,自己也沾上了一点仙气?我将这个疑惑告诉仙莲与胡媚时,胡媚也觉得奇怪。
仙莲对这些却一点不感到奇怪,她说:“我们本来就是要去找施炼魂术的人,谁知道施炼魂术的人居然是这座山的山神,就是不遇上,也会去主动找他。”
仙莲的话是有几分道理,但我却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山神是神仙,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到的,如果任何人都能见到,恐怕早就有人拍神仙DV专辑卖钱了,而我却见到了传说中的神仙(事实上不能说是传说了,因为仙莲与胡媚的出现,让我彻底改变了对世界的看法与认识)。
我说:“我怎么会看得到神仙呢,平时怎么又看不到?”
仙莲耐心地对我解释,说:“夫君,你难道忘了出门前,我为你开了天眼吗?开了天眼后,就能看见一些普通人见不到的东西。”
我想到出门前,仙莲在我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对我说是开天眼,当时我还在想这开了天眼有什么不同,原来是这么神奇。
我马上要求仙莲:“花老婆,你不要将我这个天眼撤了,我要一直保留下去。”
“夫君,你要喜欢,妾身就不撤了,不过你可要知道,这天眼不仅能看见神仙,还能看见鬼魂,到时你可不要害怕。”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就那么胆小,我大声为自己辩护:“你老公我真这么胆小吗?什么时候贪生怕死过。”
“你胆量当然不小,只不过有些人上天飞一会儿,就快尿裤子了,哈,哈。”胡媚揶揄到。
我窘得扑向胡媚死死捂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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