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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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也许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就怪了,一天林继青上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怪怪的声音也不怎么清晰。
“喂,今晚在‘江汉影都’六点钟见面!”
“你,谁呀?”
“那个要向你索赔的女孩,你忘了?”
林继青怔了怔,忽然想了起来,那个古城脚下的女孩。
“胆小鬼,怕了?”
“我怕,切!”他不屑一顾地笑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林继青居然去赴约。而且还挺准时,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爱情魔力。晩风清凉,想不到那女孩却迟迟未露面,弄得他像头上长了虱子不住地去搔头皮。
“切,这小女孩耍我?”他内心不免后悔。
正迟疑间,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儒糥的声音,他有一种背部靠在一处柔软草地的感觉。“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那声音媚入骨髓。
“哪能呢,你还敢把我给吃了?”
“就是!”女孩顺着他的声音好温柔。
“你来了很久了?”
“刚来!”刚才的怨恨烟消云散,林继青不想让女孩轻看自己撒了一个小谎言。
两人随意天马行空地闲聊着,突然女孩话峰一转,“怎么让我空着肚子陪你聊天?”
“哦,你还没吃饭?”
“那是!”女孩像个骄傲的公主,一甩披肩长发。
“正好,我也没吃,走,一起去!”于是二人找了间优雅精致的餐厅,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
服务小姐拿来菜单,林继青很绅士地礼让给女孩,“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我可尽点贵的,让你破费的。”
“没问题,我工资全揣来了,我想应该够的!”
女孩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你心倒挺诚的,不错这回我算是原谅你了。”
“算是赔你的损失!”他不禁哑然失笑。女孩也扑嗤一声忍俊不禁地笑了,那一刻林继青似乎看到了桃花的轻颤,她笑时真美像那桃花。
一时间两人说笑,显得无拘无束,无形间拉近了距离。当四目相对时有一种无形的默契滋生。这顿晚餐吃得很漫长随意,二人谈得也挺融洽,让继青产生了一种错觉。以前那女孩的刁蛮形象不复存在,变成如此温柔的人儿,该不会是狐仙吧?管她呢?死在她怀里也心甘。
“我们去影都看一场电影?”这回继青可是诚心的没有一丝杂念。
“好吧!”女孩满怀喜悦地答应道。
那场电影在以后的岁月里,林继青怎么也记忆不起来了。只记得他无意中触到女孩的手有一种触电的感觉,那个年代特有的味道,直至如今回味起来也不乏甜蜜。只是现在讲给别人听都觉得太老土了。
后来经过马拉松似的恋情,这个女孩成了林继青的老婆,即现在的张筱洁。世事变化得太快,以前纯情诗意的女孩如今似蜕壳一般变得生硬而粗俗。难道婚姻真是坟墓,连小龙女都变得死气沉沉,何况凡俗之人?
“喂,坐在沙发上发什么呆?”妻子的声音划破了林继青的遐思。
“哦,怎么啦?”
“还不晓得去幼儿园去接一下女儿?”她又要河东狮吼的架势,因为她看不惯他闲着,否则就来气。
“开车去?”
“这么近一点,现在汽油这么贵,省省吧,骑自行车去,瞧你长着一身赘肉!”
“噢,歉贵呢,你那一瓶香水几百上千咋不心疼?”还不想替你争回一点面子,把你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神气,林大主管!”妻子眉毛一挑。
“哦,泛酸!”他揶揄道。
“想吵架?”她高扬起斗鸡似的羽毛,似乎一触即发。

林继青实在不想去理会,就径直下楼去接女儿。
女儿梅梅今年五岁,在一家格调比较高的幼儿园上学前班。幼儿园那位教女儿的老师,年轻特有磁性,林继青忍不住多偷看了几眼。
三十几岁的男人说年轻也不年轻,说老也不老。有一点花花肠子也再所难免,更何况事业有成的背后,情感上却有一丝亏空。
“爸爸,怎么才来呀,让我等了好久好久!”女儿奶声奶气地发起了嗲来。于是他把那不安分的眼光收回。
“于老师,再见!”
“再见!”
那特磁性的于老师笑靥如花沐在落日的余晖里格外俏丽,像极了年轻时的张筱洁,可如今的她不复存在,变了一个人似的,也许是岁月的流痕以及琐碎的婚姻俗世凡尘的磨砺所致。
女儿梅梅坐在自行车的后衣架上不停地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继青也很耐心的去回答。也许女儿才是婚姻的纽带,生命的牵系。
在女儿面前林继青尽量不和张筱洁发生争执,他不想让女儿卷入这无味的旋涡。忍吧,何年是个头?
一天老同学方伟平打来电话,“大学同窗十年都未见面了,聚聚吧?”林继青这才想起来,想不到时光如梭,转眼已成蹉跎。那好吧?继青很快地答应了。
那天继青特意打扮了一下,仔细理了理胡子,穿上得体的西装。男人三十一支花看来的确不假。瞧着镜中的自己一脸俊朗,成熟中隐藏着一丝睿智。
正自欣赏间,妻子回来了。“今天怎么啦,还穿上了西装打上了领带。该不会是会小情人去吧!”说完用鼻子嗅嗅,“他妈的,像一头母狼充满了警觉!”继青内心暗骂道。但他脸上没显也没吱声,因为他不想她的搅局坏了自己的好事。
“喂,跟你说话呢,哑巴了?”妻子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
“文明一点好不好,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继青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发作。
“回答我,到底干什么去?”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同学聚会!”
“干吗事先不吱一声,像搞地下工作者似的,带我一起去?”
“不!”继青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哦,我猜对了,你会老情人去?”
“无稽之谈!我那般同学都约好了的,都不带家人去的,想玩得开心一些。”
“我不信!”
“难道你这点自信都没有?”
“没有!”妻子斩钉截铁地说。
林继青感到一丝悲怆,既然这么不信任,何必还呆在一个屋檐下。突然手机铃声一阵鸣响,他一接听原来是方伟平的声音。
“怎么还未到,该不会是嫂子管死了吧?”无意识的一句玩笑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继青的脸上,他一把推开妻子。
她一个趔趄坐在地板上,趁势他冲出门去,只听到张筱洁撒着泼竭斯底里地喊道,“好,你去,女儿我不管了!”她使出了自己的王牌。
这一回继青恼了,“你敢,小心我回来抽你!”他扬了扬拳头。
走出不再温暖的豪华居室,外面凉风拂面。继青沉了沉清凌乱的思绪,开着小车一路行驶在城市的灯河中。凉风簌簌,夜色柔美。
赶到燕都大酒店,方伟平正焦急地等着他,“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哪能呢,一点急事耽搁了!”
“好吧,大伙都到齐了,正缺你呢!”
进入大厅,果然里面座无虚席,人们窃窃私语。“今天是我们……”方伟平正热情洋溢地发表长篇大论时,林继青却被一双忧郁的眼睛吸引。那是……曾经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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