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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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本书点击低迷,本人将再写一本古代传奇小说,望大家喜欢。如下:关东大地一片白雪皑皑,曾经的金戈铁马血与火的战场似乎被吞噬。随着几声乌鹊哇哇嘶哑的鸣叫,犹如世界的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除了白茫茫的主体雪原,一切都被弱化连天壁皆成灰白的枯涩。一名黑瘦精干的中年汉子策马徜徉在雪地上,在如此旷野他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偏舟,不被人注意极易让人视为异类幽灵。
白雪虽然厚重得犹如一床无边的大棉被,但一些城郭的断壁残垣渗透出轮廓倒可以辨别一二。汉子一拢缰绳跳下马来,他用手拭去厚厚的积雪摩挲着残留的一截城墙不禁仰天长叹,“不驱逐鞑虏,我崇焕誓不为人!”然后他跃马扬鞭奔走在雪原之上。
自从明廷与后金开战以来,明军闻风丧胆。先有萨尔浒大败,继而连陷开原、铁岭、抚顺、清河数城,最后连关外军事重镇沈阳、辽阳都丢了,想来的确让人感到憋气。袁崇焕不禁生出投笔从戎的凌云壮志,这次他借进京朝觐的机会,一番陈词得到御史侯恂的赏识。于是大人举荐他担当兵部主事一职,虽然官只有六品,但他觉得有了一个展示自己鸿鹄之志的机会,倒有几分兴奋。只惊鸿一瞬过后,他就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如山影般覆压过来。
以前虽然也听说过辽东一些事情,但那是听一些退役老兵的说辞。而要想成为军事将才,光靠纸上谈兵是不够的,要实地考察。于是他星夜策马出关,察看关外地形。
一连几天袁崇焕采取侨装打扮的办法,一身青衣小帽沿着河西走廊一路前行。一路上看到山河破碎,民生凋零几十里几无人烟,他的心一阵发紧而颤栗。
好不容易他看到山脚下一处极隐蔽的地方赫然有一丝炊烟,原来是从一处简易的草棚临时搭建的居所。他缓步跳下马,对草棚内轻声喊道,“里面有人吗?”
草棚内没有回音,袁崇焕好生纳闷。正思忖是否离开时,突然草棚上的雪花一抖,门扉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稚嫩的眼睛一闪,他看到了一个身影分明是一个小姑娘。“小妹妹,别怕,我是汉人,你父母呢?”
门扉这才抖抖嗦嗦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迈的老者。崇焕抱拳施礼道,“老人家,安好?

老者也还礼道,“客官,你从哪里来?”
“哦,老人家,我从关内来。你怎么在这?”崇焕不解,按他的逻辑猜测老人家早给金狗不是杀害就是虏掠走了,因为听一些老兵讲过,那些畜牲很残暴。
“唉,别提了,我和我的孙女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想金狗的马多快。朝廷官兵只顾自己逃命,也顾不了俺老百姓呢。老汉我跑又跑不动,孙女又小,我们顺势就往山里逃,不曾想倒捡了条小命。”老汉苦笑道。
见袁崇焕站在门外,小女孩怯怯地伸出冻得像胡萝卜的小手,扯着他的衣巾,“叔叔,请里面坐,暖和!”女孩七八岁的光景,也许过早领略了世事沧桑显得很早熟。他内心一酸用大手抚了女孩的头。
草棚虽然简陋,倒还遮风雪,有几分暖意。袁崇焕和老人聊了一下家常,言语中老人透出希望官军收复失地的殷切之情。他忍不住想一吐心中壮志,但转念一想自己能否实现报负还是个未知数。

如今的朝堂之上一片乌烟瘴气,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把持朝纲。在如此暮气沉沉之下,要想有一番作为,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是他希望朝廷终有拨开云雾重见天日的一天,到时候他就可以效法武穆收拾旧山河了。
辞别老人家时,他见老人和小女孩脸有菜色,就顺势解下自己的干粮悄无声息地留下,然后打马扬鞭快速离去。一路上他感慨万千,内心不禁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老人家和可亲的小女孩一个安定的家园。
来到宁远,此处地形险峻让袁崇焕不禁叹为观止。此地犹如一把利斧劈开的山峰,两旁山势陡峭,中间惟有一道隘口约一百米宽。它内拱严关,南临大海,实为河西走廊的咽喉。而隔海相望的觉华岛又可凭大海天险,可成为囤粮的基地。他草画了地形图,暗暗思索着,将来此处必是一场恶战……
策马踏过结冰的小凌河,袁崇焕感到一阵饥饿。而腹中不禁饥肠雷鸣,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他疲惫地跃下马,拔出腰中佩剑,用力凿冰。北方的冰层厚实,不像南方显得那么薄。
他用力好不容易凿了一个缺口,而脸上汗水淋漓,也许是太饥饿所致。他用手拂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稍许休息一下,而脸上却有了一种冰凌的感觉。于是他马上意识到南方和北方冬日的差异,也加快了凿冰的步伐。
总算凿开了一尺见方的冰窟窿,他屏住呼吸静观其变。一条筷子长许的鱼儿轻逸地游弋了过来,他眼疾手快挺剑刺去。鱼儿在他的剑上狠命地摆动了一下,随即不再做无为的挣扎,留下一丝殷红。
捕了几条鱼儿,看来收获不错。他的精神为之一震,剑入鞘重新跨上马。跃马登高一望,四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还是白雪。而远处的山峦倒成一丝阴郁,天壁成墨汁挥洒淡淡的迷雾状。
袁崇焕打马向山林驰去,林中除了几棵苍松成挺拔之势,其余的皆成颓废状东到西歪。他找来一些枯枝和野草于一处僻风下,生起一堆篝火。在如此僻静之处,倒也有一番景致。火焰呈橘红色,带着烟沫儿向天飘去,随即在风口无影无踪。
他用剑挑起一条鱼于火焰上炽烤,一缕清烟飘渺。鱼儿在火焰上痛苦地扭曲了几下,随即僵硬了一般弯曲成弓状。一阵肉香味加剧了他的食欲,也顾不了读书人的斯文,狼吞虎咽起来,有几次鱼刺险些噎住了喉。
好不容易饱餐了一顿以后,他舔了舔嘴。最后看了一眼系在一棵树旁的心爱的白马,然后他又在快要燃尽的灰烬上加了一些树枝就抱住佩剑蜷曲着身子入眠。
冬夜的确寒意很重,袁崇焕也许早习惯了南方暖和的天气,乍然卧于如此冰天雪地的寒夜确实不适应。鸟雀在林中凄凉的鸣叫,更加重了雪夜的恐怖,他下意识地握紧了佩剑。
于是他在半梦半醒中睡了一个囫囵吞枣的觉。晨曦在白雪的衬托下很清淡,若有若无。他站起发麻的身子,抖了抖一身零星的雪花。牵过马匹,漫步在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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