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人生总有意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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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人问我,那天在医院是不是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毫不惭愧,面也不红,心也不跳地回答他们:不是歇斯底里,就是有点放纵了自己的意识形态而已,不过我的投入绝对是一流的,起码在那一刻我绝对是男一号。
我一个人在重症监护室走廊里暗自悲伤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也哭着蹲在了我的身边,嘴里还嘟囔着:“完了,全完了?才到报社几年啊,我就说别那么拼命,就是不听。”
他的哭诉更引发了我的悲伤,我抹了抹眼泪,在一旁感叹:“当记者就更要小心,怎么就不注意,哎。”那人听了我的感叹,拍了拍我肩膀说:“是啊,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啊!这人要是走了还采的哪门子访啊?”
他说完,不禁和我相拥而泣。过了一会,我们同时用差异的眼光看着对方,同时问:“你是?”
我以为对方是报社的,就告诉他:“我是那记者的男朋友,我们昨晚才决定在正式走到一起,谁知道今天就出事了。”
谁知道,我的话刚一出口,那个人站起来就要打我,口里还喊着:“你说什么呢,我说她这几天心神不定呢,你要为她出事负全责。你个小白脸,臭不要脸的,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两边的人上来把我们拉开,护工过来警告那个白衬衫不要喧哗,再嚷嚷就叫保安请他出去。那个人挣扎着还要过来和我拼命,目眦欲裂,嘴里嚷着:“你不配在这里等她,你给我滚,她永远只有我一个男人……”
我完全被眼前的局面整愣了,这都哪跟哪啊,就算我长得比较老形,也比他四十多的中年同志有魅力啊,王妍怎么可能找他呢?
走廊里的人分成两伙在劝我们,也为这场不幸中尴尬的意外而嚼着舌头,议论着什么报社的人就是不一样,婚外恋都闹到医院来了。
我有点懵了,蹲在窗台边,低头在那合计,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个人忽然走过来踹了我一脚:“你哪根筋接错了,跑这来嚎什么劲?”
我正要发火,抬头一看,正是美丽与智慧并重、母老虎与河东狮的化身,王妍。
我站起来惊讶地看着她,除了脸脏点、头发乱点,没什么大毛病啊。我一把抱她入怀,激动地说着:“你是这么快痊愈了,还是根本没事啊,把我吓坏了。”
“别这样,”王妍想推开我,却根本推不动,只好小声说,“那么多人看着呢,人家老王的爱人在那还生你气呢。”
不能不感叹,中国的文字是相当丰富而极具故事潜力的。
当天,王妍和报社的老大姐王燕一起去外地采访,回来的时候车子遭遇了车祸,王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了安全带,所以基本没什么大碍。而坐在后排的王燕大姐却因为正在打瞌睡,根本没有防备,整个人从后门车窗撞了出去,伤势十分严重。
王妍的领导在外地出差,只听说两人去采访回来出事了,也没搞清到底谁比较严重。我傻乎乎地冲到医院的时候,王妍已经检查完确认没什么情况,替老大姐去取化验单去了。

我牵着王妍的手就不愿意松开,心里美滋滋地看着她,有种劫后重逢的感觉。王妍带着我去那边和王大姐的爱人道了歉,大家也明白了,原来是闹了个天大的误会。
王妍本来要坚持在医院陪老大姐,报社的人说既然没事,就早点和男友回去休息吧,也跑了一天了,晚上注意观察别还有内伤什么的。
拿上已经掉在地上的蛋糕,拾起还没太被踩坏的礼盒,我拉着王妍的手,幸福地走出了医院。王妍出了门才问我;“你这是哪门子看病人的花样啊,有送花的,有送保健品的,哪有送生日蛋糕的啊?”
我这才想起来,今晚还是王副市长的生日呢,连忙和她说:“我听人家说,今天是你那市长爸爸的50大寿啊,既然我们都已经定了,我准备喜上加喜啊,去拜见一下岳父大人啊。你说我正式和他提亲好不好,咱得明媒正娶不是?”
王妍听了是又喜又怒,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就劝她:“你爸爸当初肯定是做的不对,但是他毕竟是你爸爸啊,我看他那人挺慈眉善目的,也许当初有什么隐情也不一定。人上了年纪,就更需要关怀,我们年轻人也该尝试包容,有个词怎么说来的?对,叫以德报怨……”
王妍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的目光:“你要是想借着他的位置往上爬,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连忙和她发誓,向史上最伟大的记者邹韬奋同志保证,我暗恋王妍同志的时候,还不知道她家门冲哪个方向开呢,我对她一颗红心一手准备,绝无二心。王妍被我逗笑了,捶了我两拳说,你老把邹韬奋挂嘴边上,人家是以他的名义设了个新闻奖,谁说他是史上最伟大的记者了。
再次出现在花园里33号的时候,心情和心态似乎都和除夕那天都不一样了。
上次我俩是抱着战斗的心思来的,这次则是真心地去看一位可能在政治历程上面临关卡的父亲同志。
还是李敏叫市里秘书用普通轿车悄悄把我们接到了屋门口,接着皎洁的月光,迅速进入王副市长的宅邸。虽说我们不是来送礼的,但是让太多外人看到也不好,王妍嘟囔着,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改变啊。李敏提议说,她可以认宋百里同志当干儿子,这样以后我们再去就名正言顺了,王妍白了她一眼没置可否。我心里想,我妈慈祥着呢,我可不想认“贼”作母。
进了屋,我才想起来,蛋糕经过我这么一折腾,不会散架子了吧。打开一看,还好居然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鲜奶做得小花都乱了。李敏细心地一个个都重新扶正,然后插好蜡烛,摆在了桌子中间。
我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八点一刻了,副市长大人还没信儿呢。王妍问哪里有电脑,她要把今天的稿子赶出来。于是,餐厅里就剩下我和李敏,压抑的气氛又陡然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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