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六年１20日陕军右支队占领宜川，两天后又进逼民军节节抵抗，节节败退，眼见得延长县城也即将落入陕军之手了。
“不能再退了。”冯原一战虽然最后关头，李虎臣顶着陕军的刺刀将高峻了包围圈，但是经此一战，左路民军的精华尽去，剩下的不到人多系战前临时征召的刀客，可用的枪支也不过一千出头，这不能不让一干首领感到沮丧。“这两天，光逃兵就散了近百人，若是再退，怕是不要北洋狗子打过来，咱们就全完了。”
“打？怎么打。虎臣，眼下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曹世英摇摇头，不是他意志不坚定，实在是敌众我寡，委实难以对敌啊。“依我看，咱们也该立刻后撤，放弃延长、延川、清涧各县，全军移师绥德，和伯英兄立刻会和。”张这次回陕虽然由于阎锡山的封锁，所带的东西不多，但是300~余杆枪，近0万粒子弹却是可以弥补民军的燃眉之急。
“我不回去。”樊钟秀也不同意，他的骑兵团是左路民军中损失最少的，但是去了绥德就可能被张连骨头都吞了下去。“张伯英什么东西，嘴上叫的起劲，人却躲在后面，要是这个老小子能早一点带人过来，咱们和陕军还有的打，现在倒好，回去捧他的臭脚，我不干。”
“醒民，这个时候还闹什么意气。”高峻腿上挨了一枪，幸好只是咬掉一点肉，没伤着筋骨是这样，他还是有些行动不便。“算了，如果你不想去绥德你就去安塞和肤施投笠僧兄吧。”
“退、退，就知道退。什么咱们不能杀个回马枪。”李虎臣抱着头蹲在地上有些想不通。“都TM是大老爷们，难道就不能堂堂正正再打一场。”
“虎臣和一起干。”樊钟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他自是瞧不起高峻和曹世英这副孬样。“峰五兄和俊夫兄要去绥德就让他们去绥德好了。”
“你们两个。”曹英勃然不怒，不过大敌当前是容不得自己先行内讧的好不容易压住火气。“好好好，你们要打北洋狗子我不拦你们，峰五兄、振五兄，咱们走。”
“让醒民他们留下也好。”董振五急出来做这个和事老着樊、李二人说道。“就烦劳两位兄弟替我、峰五兄和俊夫兄断后了。”
连绵不断的黄土被水和大风侵蚀的沟壑纵横，塬、梁、今天陕北基本的地貌类型。“塬”高而平坦，但极易受流水侵蚀，分割出长条状塬地，成为山梁，地质上称为“梁”地；如果梁地再被沟谷切割分散孤立状有如馒头状的山丘，那么就形成了当地人称之为“的地形。在这样的地形中路起起伏伏，不是穿过沟底就是在山梁的顶部伍绵延数里，实际上没有走出多远。
“这个鬼地方。”马康抱怨着除去留守各县、镇地守备队和兵站。他手下还有近一个完整地旅。但是在这个一望无际地黄土高原上。却只是一行小小地蚂蚁。可以忽略不计。“参谋长。这路太难走了。炮兵实在是拖累啊。”这个时代地大炮根本用上简化设计。所以一个个死沉死沉地。哪怕陕军半数以上地马匹都用来驼承和拖曳。还是严重制约了队伍地前进速度。
“晓攸兄还是别抱怨了。等到真地要用炮了。你可不要叫啊。”张自力抬眼看了看头顶上地太阳。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全副武装地陕军将士们在重重地负荷下还是汗流浃背。大口喘着粗气。“让部队停一下吧。喝口水。喘喘气。”
“我也正有此意啊。”马康挥挥手。“派出警戒。其余地就地休息。”说着。他疲倦地从马上翻下来。扯着张自力找了个背阴地地方坐了下来。“报务员。架电台。问一问大帅那边地情况。”
“不过晓攸兄。你地说法也有些道理。”张自力脑子还想着马康刚才地话。“咱们配属整整一个炮团也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民军不是没有炮。但无论口径还是数量都不可能与陕军相比地。“我看。让盛春临时整编一下。混编两个炮队跟着咱们。其余地退回黄龙去固守。你看怎么样。”
“就听朴初兄地。”马康还没说完。就听到破空地枪声响起。“敌袭！”张自力和马康猛地站起来。就看见从道路两旁地山梁和地上数以百计地民党挥着跨时代地冷兵器如同山崩一样涌了下来。而少数拥有快枪地民军更是站在高处对着密集地陕军大队攒射着。“糟糕。”两个人几乎同时叫了出来。“被民党伏击了。”马康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尖兵。咱们地尖兵是干什么吃地。”
“上刺刀！”、“射击！”由于事出突然，陕军又刚刚处于休息状态，一时间各部的指挥颇有些混乱的迹象
，随着双方第一排子弹的射出，陕军方面慢慢的也来，各自以班、排为单位，迎了上去。
“去死吧。”民军们只有少数是装备快枪的，而装备的快枪中也不过极少数可能配上刺刀的，因此大队的民军不是手持红缨枪就是挥着铡刀、雪刀、大环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犹如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鬼。
但是气势十足并不代表民军就是必胜的一方。陕军对白刃战的要求非常的高，普通二等兵要晋升上等兵和军士必须首先在刺杀考核中取得全优，因此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对手，在最初的那阵混乱之后，除了极个别的士兵还处于手足无措的境地，其余已经在下级军官和士官的带领下进入状态。
只见双方飞速的迎头撞在一起，随即喊杀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民军不过是持蛮勇罢了。”透过望远镜，张自力看得非常清楚陕军人多势众，刺杀技术精良，通常几个人一配合两个回合之内必然刺倒眼前的对手。反观民军，虽然部分悍勇之辈左突右挡，仿佛所向披靡的样子然而杀伤却是极有限的。
“小心。”马康猛的倒了张自力，刚刚及地，几发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的枪弹从两个人的头顶掠过闪不及的几名马一下子被撂倒了两三个。
“混蛋。”马康双手一发力从:上翻身爬了起来。“朴初兄没事吧。”在得到张自力肯定的答复后，他猫着腰四处查看着，显然是这边望远镜的反光招来了对方的窥视。不过既然大难不死，马康第一要做的就是报复。他从护兵手里抢过一支步枪处瞄准着，残忍的扣动着扳机，在汉阳造极限的射程里，几个拿枪四射的民军骨干，被他一一猎杀。
“晓攸兄冷静点。”看着马康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张自力急忙上前制止他继续暴走。“你是支队长是二等兵。”张自力按住马康四处寻找子弹的手。“你，好好看看民党眼看是撑不住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射击是安排队伍追击，这股敌人是居然有胆子白天伏击咱们定是左路民党最有力的部队，只要消灭了他们，显然延长一线的大门就向我们敝开了。马康，我现在命令你，执行职责。
”
“啊。我明白了。”被张自力这么一骂，康终于回过神来，抛下枪，捡起自己的帽子，立刻召集来四散的参谋和马，就听他大声的呵斥着。“让高田子抽一个完整的连给老子从侧翼包围上去，黄三喜在干什么，他是团长不是小兵，让他立刻从第一线撤下来，”马康将张自力骂自己的话几乎一字不改的再骂了下去。“让炮团把两磅炮准备好，一旦民党后逃，立刻给我开火，我要把他们全部留下来。”
“虎臣，不能再打了。”樊秀抬手一枪打倒一个冲的过前的陕军士兵，顺手扯住李虎臣的衣襟。“陕军反击上来了，再不走咱们都要陷在这里了，快撤吧。”
“我操T曹俊夫跟高峰五，要是两个老小子跟咱们一起打这仗，咱们就赢定了。”虽然民军起初在战术上达成了奇袭，不过由于火力和操训上的绝对弱势，即便曹、高两部全部投入战斗，失败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李虎臣现在显然是看不到这一点的。“这两个孬种。”
“好了，虎臣，别骂了。快走。”樊钟秀拉着李臣转身就逃，这个地方只要下到沟里，再一转弯，保准后面的陕军不敢再追。
“预备，三发急射，放！”陕军最轻便的2炮已经就位，短短两三百米的距离，几乎是一出炮膛，炮弹就在民军的头顶炸响了。刚刚还在得意陕军没有追上的陕北刀客们，肝胆俱裂的发现，现在才是他们最后的死地。
“快，下沟。”樊钟秀也顾不上李虎臣了，顺手一抱头，就这么直接的从坡地的另一边滚了下去，直到被二三十米下土石、荆棘挂住，这才算是停了下来。“虎臣，你还活着嘛。”
“老子好好的，你咒老子呢。”樊钟秀的脾气够暴躁的了，但是李虎臣比他还差。“说个鸟，快跑。”这一跑就是二三十里，好不容易收住了脚，把残余的手下拢了拢，两个人连哭心思都没了。“醒民兄，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樊钟秀看看手头这十几个人七八条枪，不由得悲从心来。“绥德老子是不会去的，去了也是让高峰五、曹俊夫他们看笑话，我回豫西去，我就不信凭着老子的名头，我樊醒民拉不出一支队伍来。”
“那咱们就此分手吧。”人各有志，李虎臣也不强求樊钟秀留下。“我自去找笠僧兄，我也不信了，戴季良就永远不吃败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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