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雪夜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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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敏见他这般神思,料想是心有所动,于是趁机劝道:“无论如何,她可是你的妻子,既然她生病了,你好歹也留在身边陪一陪她吧。”
马谡一怔,忙是一咧嘴,笑道:“那怎么可以,我走了,谁来让你**彻骨呢。”
苻敏假嗔,白了他一眼,却道:“其实今天你来的也不是时候,我的身子正有些不适,怕是没办法伺候你了。”
马谡一时没听明白其中意思,还道她也生了病,忙是关切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病了?吃药了吗?”
苻敏见他这般关心自己,心中自是欢喜,于是柔声道:“我没病啦,只是女人的麻烦事来了而已。”
马谡恍然大悟,又是坏笑起来,正要出言戏弄,苻敏却边往外推他边道:“听我的话,回去吧,我可不想让她恨我。”
苻敏今日的举动极是反常,马谡颇为不解,不过心下却觉得她方才所说之言有几分道理,只得不情愿的离了去。
女人的心思啊,真是麻烦。
他在营中巡视了半日,傍晚时分才回了刺史府,此时已是华灯高挂,大雪依然不见停歇的迹象,屋顶上、院落中,树枝头,皆为深雪厚厚的覆盖,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不见霜寒,反倒有一种淡淡的柔和。
府里的下人们也知他们这位大人经常不夜不归宿,待见他回来之时,都是吃了一惊,于是又匆匆的为他准备晚膳。
司马琳听闻马谡又回来了,意外之余更是惊喜,便是强拖着病体下床,硬要来亲自服侍马谡用饭。
马谡虽心忧她的病体,却又不愿流露太多的关切,也不说话,只顾蒙头吃饭,任由她在一旁添酒夹菜。
她的脸色本是苍白的,但却因马谡的回来,心情喜悦,稍稍的回转了几分血色,那憔悴的容颜便如炉火映血,白中染红,反倒是有一种不一样的美。
马谡吃饭之时,忍不住会悄看她几眼,成婚数月之后,其实这是他真正用心的去看她,这时才发现,她竟是这般的美。
不但有名门之秀的端庄秀雅,更有小家碧玉的娇而不媚,确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有此等佳人在侧,这一餐马谡食欲大增,不知不觉竟是连吃了三大碗。
能为夫君亲手添饭,司马琳只觉这是天下间最大的幸福,嘴角边悄悄的流露着笑容。
见他第三碗下肚,便又要接过碗来添饭,马谡打了个饱嗝,摇手道:“不用了,很饱了。”
“那……那就再饮一杯酒吧。”司马琳素手端起酒勺,为他斟满了一杯炉上烘烤的温酒。
马谡凝视着她,目光不曾离开半分,缓缓的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这般火热的眼神,她在私下已不知期盼了多久,然而,当真如此时,心中却又是慌乱不已,却是脸色羞红,额首低垂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忽而胸口气息难过,又是一阵急咳。
马谡一惊,稍有犹豫,还是伸过手来轻抚她的脊背,为她舒缓气息。
这是他头一次如同丈夫一般关怀她吧。
冬夜虽寒,司马琳心头却暖如早春,她猛咳了好一阵子,气息方定,低眉细语的说道:“谢……谢大人。”
马谡淡淡一笑,道:“你我乃夫妻,何必这般客气。”
这一句话更是令司马琳浑身一震,喜极的泪水瞬间涌入了眼眶,在那灯火映照下,闪烁着晶盈的光泽。

仿佛有无数话语想要向他倾诉,却又哽咽无语,不知该从哪一句说起,只是浅浅的笑着,深情脉脉的望着他。
马谡知她心思如何,心下暗自一叹,道:“天色不早,你还有病在身,咱们早些回房休息吧。”
“嗯。”
司马琳轻轻的应了一声。
于是饭食撤去,马谡扶着她缓缓的走入了卧房。
他把她扶到了床上,道:“你早些睡吧,既然病了,要多休息才能早日康复。”
“那,大人你呢?”
司马琳仰面望着他,眼神中尽是渴望,成婚许久,他二人只不过徒有夫妻之名罢了,她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虽然对那种房中之事有所畏惧,但作为一个已为人妇的女人,又焉能不有期盼。
司马琳国色天香,而如今他对她的情感已大为转变,连陆嫣然、苻敏这等寻常女人马谡都能与之**,又何况是司马琳这堂堂正正的妻子。
只不过古人成婚之期很早,司马琳此时也不过十几岁,更兼有病缠身,体虚气弱,如此为这么行以房事的话,只怕对她的身体更为不利。
“我还不困,想坐一会,你先睡吧。”
“那……那我就陪大人坐一会。”司马琳虽然病体疲惫,但她见马谡今晚待他如此温存,只想这种感受能久一些,只怕明早醒来,一切只是梦幻而已。
马谡知她心里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我坐在床上好了,你躺我身边陪着就行了。”
帮她宽衣解带,扶她躺下,为她掩好被子,马谡倚栏而靠,坐在了她的枕侧。
他盯着那摇曳的灯火,脑海中渐渐浮现起对明日出征的遐想,深思着种种战术。
司马琳躺在被中,眼眸虽合,心头却难以安稳,马谡身上那淡淡的酒气扑鼻而来,令她心神荡漾,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他在身侧,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笼罩在心头。
但是,想起明日他就要出征而去,不免又是忧心忡忡,生怕他有所不测。
辗转难眠,睁开眼来悄悄看他,却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也不知何处而来的勇气,她抛却了羞怯之意,轻轻的贴近了他,双手揽住了他有力有腰腹。
马谡一怔,低头看去,司马琳满面羞红,脸庞紧紧的缩在他的腿间,怕他看到这副羞颜。
这一刻,所有的芥蒂都已烟销云散。
她那幸福的羞容,那紧抱的双手,让他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情感,那是一种男人的自豪,一种身为人夫的责任感。
马谡抬起手来,将她揽入了臂弯,轻抚着她的秀发,看着她如一只乖巧的羊羔倚偎着自己,忽然间感到自己不再孤独。
那是一种家的感觉。
“司马琳,你恨过我吗?”
“从……从来没有,只是……”
司马琳欲言又止。
“只是,你很奇怪,我之前为什么那么冷落你,对吗?”马谡淡笑着,替她道出了疑问。
司马琳沉默话久,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都不重要了,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爱惜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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