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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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思后想,犹豫良久,却才沉声说道:“此贼口事心非,险些害了我的性命,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置。”
“我明白了,只是那位陆姑娘方面……”
“我自有办法,你将那个出卖陆家的管家叫上来吧,我有话跟他讲。”
过不多时,那陆府的管家便被拖了进来,他进得门来,头也不敢抬,匆忙跪伏于地,战战惊惊一句话也不敢说。
马谡瞅了他一眼,和气的说道:“你就是那个陆府的管家吗?”
“是……是小人。”
“不用怕,你为官府出力,铲除谋逆之贼,乃是大大的有功,本官会重重的奖赏你的。”
那管家背叛陆家,为得就是得重赏,一听马谡亲口应诺,自是欣喜万分,急是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马谡脸上抹过几许厌恶的神色,却又笑道:“呆会陆小姐醒来,本官要你和她讲几句话,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
“好,你就这么说,说那吕方的手下把你们骗出了天水,而后大开杀戮,把全府上下的人都杀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记住了吗?”
那管家先是一愣,随后忙是连连应承。
姜维嘴角边又抹过一丝笑意,待那管家退下后,道:“幼常,也难为你费这么多苦心了,看来你对这位陆小姐还颇有情意的。”
马谡一叹,道:“此番如果不是她及时示警,你我恐怕便无缘在此谈聊了,她于我有恩,就算不为情意,她的命我也一定要留下的。”
“那今后你打算如何安置她,难不成要纳她为妾,带回凉州吗?”
“这……待我从洛阳回来时再说吧,”马谡转而又道:“此番我要入京面圣,她就暂且留在天水,还请伯约多多照顾才是。”
“那是自然,幼常尽管放心,”姜维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吩咐下人去书房中取了一折书章递给了马谡,却道:“幼常,此书乃我深思良久才写下的一道伐蜀奏章,烦你面圣之时替我一并呈上吧。”
马谡一怔,将那奏书翻开细看了一番,内中所书不但有请旨伐蜀之言,更连进兵之策,粮草调度,何以治蜀等诸般方略都详细写出,想来这伐蜀之议,姜维私下已深思熟虑多时了。
马谡合上了奏书,面色微有反对之意,道:“伯约,如今孔明已亡,蜀国垂弱,已无侵边之力,你我正当高枕无忧,安享荣华,何必又费尽费力,冒沙场生死之险去谋划着伐蜀之计呢。”
姜维直视着他,正色说道:“蜀国不灭,何以扫灭南蛮,取那孟获头颅,幼常,难道师父的仇你已经忘了吗?”
若非天机道人授之以武艺,他马谡单凭些许历史的所知,又焉能屡立功勋,得今日的地位,此恩此德,他自是没齿难忘,天机道人之仇,他又何尝不想去报。
只是这蜀国不比羌国,虽然国力已今非昔比,却也非轻易可以摧灭,若然伐之,不经历一番难苦的血战的话,怎可攻灭?如今他刚刚经历了羌国的大战,身心多有疲惫,当然是想好好的休养一番,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披戎装,南下伐蜀。
“师父的仇,我岂能不报,但是姜伯母新丧,伯约你自是身心憔悴,若然在这个时候再起兵戈,我是怕……”马谡拐了个大圈,又把托辞之言赖在了姜维的身上。
姜维的脸色微微一变,很明显,马谡的话又触动了他内心的伤怀,他的眼神中流淌过对母亲的思念,想起她临终之前的话,不由恨意更增。
如果没有那一次北伐,他又岂会被迫降蜀,母亲也不会在临终之前还对他的“反复无常“而耿耿于怀,该死的蜀国,就算不为师父报仇,他也要亲手灭之,以雪丧母之痛!
“我姜维乃堂堂七尽男儿,母亲之丧固然心痛,岂又能轻易将我击倒!而今孔明已丧,魏延毁败,蜀国已是风雨飘摇,不堪之击,此乃天赐之机,绝不能就此错过!”
姜维毅然而言,马谡微惊,欲待再言相劝,姜维却是起身抱拳说道:“伐蜀之议,维早已下定决心,这个忙幼常要不要帮,一句话吧。”
他把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马谡还有什么理由再推辞,遂也不再做那犹豫之状,慨然言道:“既如此,那咱们兄弟就在战场上并肩再战吧。”
姜维脸上这才露出笑容,两人目光正视,会心而笑。
这时,丫环来报,说那陆嫣然已经醒了,马谡便辞了姜维,赶回房中看望,又命将那名管家带到房外等候。
房中,那陆嫣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焦急,也顾不得背上的疼痛,拼命挣扎着要下床。

马谡奔入房中,忙是将陆嫣然扶在了怀中,温言说道:“你刚刚醒,不要乱动,多躺一会再下床吧。”
在她看到马谡的那一刹那,心头抹过几许莫名的喜悦和安心,而后却很快化为了忧虑。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将她揽在怀中,那种感觉,不知是畏惧还是喜欢,总而言之,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
马谡斥退了下人,抚着她憔悴的面庞,颇为自责的说道:“当时事情紧迫,我迫不得已打晕了你,你还怪我么?”
陆嫣然没有回答,回想起来,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处于疯颠的状态,他打晕自己也是明智之举,情有可愿,况且,她又有资格去“原谅”他么。
猛然间,她想起了一个人。
“吕大……吕方呢?他还活着吗?”
她艰难的挤也了这几个字,却想自己这时还挂念着那吕方,马谡听了,多半又要愤怒。
令她惊讶的是,她等到的回答并不是愤怒的的话语,却只是一声满是惋惜的轻叹。
如果是从前的话,马谡确实有理由愤怒,然而此刻,他那惋惜的叹息却是发自内心,并非虚状。
“那个人,果然是一条好汉,我念在你与她的情份上,斩下了他一条手臂,饶了他的性命。”
不知是悲还是喜,想她的吕大哥武功盖世,何等的英雄之气,如今却落得面容毁却,断臂之残,实在是英雄末路,悲怆之极。
然而,终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真正令她惊异的是,马谡竟然会放他一命,要知道,这个人可是几次三番要杀他而后快的呀!
她不敢再多问,但怀疑的神色却写满了脸上。
马谡知道她就不会相信,便是不屑的一哼,冷冷道:“我马谡乃一州刺史,一诺千金,我说当时饶他一命就饶他一命,又何需对你说谎。”
他的口气这般直然,瞧那神态也不似在说谎,陆嫣然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沉吟许久,低声道了一句:“多谢大人。”
“能告诉我,当时为什么要出言救我吗?”
这是马谡一直困惑的问题,依照当时吕方的种种布置,陆家上下的性命不应该再成为她的拖累,杀了他,便可以与那吕方远走高飞,可是,她究竟为什么那么做呢?
“我……我……”
陆嫣然面色微红,神色惶然,不知如何该如何回答,或许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当时的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突然间,他不再那么的温存,粗鲁的将她扶正,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她,用几近审讯的口气厉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是也不是!”
“别问我,别问我……”
她挣扎着,不敢正视他的目光,而他却偏偏不容许,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强行窥视着她内心的惶然。
“回答我,是不是?”
又是一声喝问,陆嫣然浑身一震,那心头的压抑终是被喝破,泪水夺眶而出,她不在躲避他的目光,怒视着他,恨恨的叫道:“是,是啊,我是爱上了你,爱上了一个对我威逼,恐吓的恶霸,我贱,我该死……”
这般的激动,她的情绪已失去了控制,忘了所有的畏惧,双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仿佛是要泄尽长久以来的恨意,又似乎是恨之切,爱之深,总而言之,如同疯子一般。
对于这样一个回答,对于她这般意外的惊变,马谡也是始料不及,他曾经思略过千百个理由,这是最难以令他信服的解释,他也是心念一动,才有此问,却不想,这才是真正的理由。
这个女人竟然爱上了自己!
是该觉得荒唐,还是应该觉得兴奋呢?
应该是兴奋吧,虽然无法解释。
任凭她击打着自己,血战沙场亦不惧,被爱着的人打两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嫣然疯不多久便没了力气,无力的瘫倒在他的怀中,只是不停的哭泣。
马谡轻吁了一口气,道:“该出的气都出了,如果还没解气的话,今后的日子还长,随时都可以再来一次。”
陆嫣然道出了心中情思,疯也疯过了,羞意渐生,低泣不言。
“无论你是恨也好,爱也好,我马谡自从那日见到你,便是打从心底喜欢上了你,过去,现在,将来也是一样的。”
她的嘴过悄悄的涌上几许浅笑,含着泪水,便如雨过天晴,盛开的莲花般娇美动人。
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急道:“大人,我爹爹呢,他现在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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