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毒辣的“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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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这个雅号,是在那场长达数年的中越特种兵绞杀战中被叫响的。
据说,那些自诩精通山地丛林作战的越军特战精英们,一提到这个名字便讳莫如深。在烽火不断的边境前线,在那个全凭真正实力论生死的血肉战场上,“蝎子”这个绰号,甚至比那位牛x哄哄的高大队还要响亮,几乎成了绝唱般的传奇。
“球!”
被喋喋不休的肖扬纠缠得极不耐烦的某人已是火冒三丈,不置可否地笑骂:“他是指挥官,换了是你,会让他亲自上阵冲锋搏杀?真他妈扯淡,除非我们都死光了。”
不过,肖扬还是从侧面知道了个大概。
对越反击的大战爆发时,蝎子当时十九岁,作为战斗尖子的他,和其他军区前来支援的很多战士一样,被分散抽调、充实进了一线反击部队。那场高烈度战争后来很快就结束了,狠狠痛击了嚣张得以“世界第三军事大国”自居的对手以后,中队就主动撤退回国驻扎在边境,牢牢守卫着国门。吃了大亏丢了面子的越军狼狈“收复失地”后,两军紧张地对峙着,都在暗暗积蓄着继续厮杀的能量。
在主动挑起的成建制进攻不断被无情击退后,越南人自作聪明地改变了战术,小规模的武装渗透逐渐增多,那些击败过天下第一的美军的越军丛林山地特种兵,作为一张挽回颜面的“王牌”被频频丢了出来,不断偷越国境线袭扰着我军的后勤,甚至是屠戮平民,让我们起初的确吃了不小的亏。
而亲眼目睹了一幕幕惨剧的张力维,也就是“蝎子”教官,只不过他当时不是教官只是个班长,也还没有蝎子的雅号,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违反军纪偷偷溜过了火线,为了瞒过哨兵的眼睛,他甚至于没有携带任何火器,浑身上下就只有一把绑在腿肚子上的56匕首。
第二天,他的失踪惊动了营团两级首长......当时,经常会有战士被单独袭杀的事情发生,可是两天都没能发现“尸体”就让人有些奇怪,正当大家四处寻找未果、准备向上级报告失踪的傍晚时分,他在全无音讯整整四十九个小时之后,浑身浴血地出现在军营大门口,衣衫褴褛形同乞丐外表极其凄惨,连哨兵都几乎认不出来是自己人。
大口灌下满满一军用水壶的清水之后,蝎子拍拍主动钻进了禁闭室呼呼大睡。闻讯接连赶来的连长营长团长们,看着两支缴获的苏制SVD狙击步枪,还有挎包里十四个血肉模糊的人耳朵,听着他一阵阵闷雷似的鼾声,纷纷把准备好的几箩筐骂娘话又给憋回了肚子......
他独自一人,两天两夜,就出手废掉了两支建制完整的越军特工小队,无一活口。
师首长团首长们心里欢喜得紧,嘴里却纷纷破口大骂,挨骂最凶的不是蝎子而是连长和指导员,说连长没管理好战士指导员思想政治工作不到位得负主要责任,蝎子急了,立刻就想去找上级澄清,却被连长二话不说重新关进了禁闭室......从上到下谁都不想再张扬这桩“家丑”,于是他的班长职务没了,又变成了个大头兵。可后来竟然连整个“前指”都知道了,师团有个胆大妄为不守军纪开小差的孤胆英雄,有一身极其强悍的家传武功以一敌百,立了桩大功却没有给发块勋章,还让他背了个严厉处分。

“有点功劳才好护身呐,要不是怕上级一怒之下怪罪别人,甚至开除我,我才懒得去割那些臭哄哄的的猪耳朵,幸好......”
肖扬问及此事的时候教官破天荒没有否认,还暗暗自矜当时灵机一动的荒唐之举,竟然保住了自己的军籍。
“那你为什么不割了他们的头皮偏偏要取下耳朵?就像布拉德皮特,还有那些印第安人......”
还在被刚看过的那部《燃情岁月》激动不已的肖扬,可能尚沉浸于男主角的野性不羁,便傻傻地继续追问,结果脑袋瓜子被他重重扇了一巴掌:“傻X,你当我是野蛮人啊?”
野蛮人也好,文明人也罢,自有公论,反正张力维的大名后来没人叫了。蝎子,这个绰号和他毒辣凌厉的形象,通过一个越军特种兵俘虏的嘴巴,飞快地传遍了整个边境前线。
至于为什么后来还会牵扯出这么一档子烂事儿,张力维老老实实地再次向组织坦白交待说,那是他怕说真名会牵连到所在部队,所以就顺嘴胡编了一个名字:在和追赶围捕他的大队越军隔河相对时,对方眼见无望,很不甘心地用中文的羞辱语言“煽动”他留下尊姓大名,他衣衫褴褛声音嘶哑地大笑着喊了声“老子是蝎子,毒死你们这些狗日的!”,然后就拍拍极为潇洒地扬长而去。
“蝎子”阴毒的尾螯,自此锋芒毕露。
等到那起让全军将士咬牙切齿的“后方医院被血洗”事件发生后不久,军委高层终于下了决心以牙还牙,大批各军区侦察兵精英轮番到来,双方的特种作战就此正式升级。
蝎子和高大就是在那个时候“碰”到一起来的,他被嗅觉极其灵敏的高天易剑走偏锋招致麾下,并一直青眼有加。老郑、胖爷还有那位神秘的沙朗,这帮骨干都是这样给高大“挖”走的,一帮子臭味相投的“文明人”,迫不及待地跳上那个独一无二的战争舞台,上演了一幕幕让人眼花缭乱的“喜剧”,当然,对于越军来讲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战火换到了边境控制线的另一侧相继点燃,越烧越旺......
在蝎子的盛名如日中天之际,他本人却俏然躲进了大幕之后,让越南人和我军兄弟部队的侦察兵们,暗中集体松了口气,都在祈祷让他快点儿过足了瘾,然后滚蛋。
不是他本人出了什么意外,而是对手主动举起了白旗。
亲身领教了中国侦察兵的狠辣无情,不可一世的越南特种部队心服口服地向教授过他们各种战术的中国老师认输,通过秘密渠道接触之后,他们主动停止了持续了好几年的越境袭扰,双方的交火重新正规起来,回到了让他们同样惨叫连连的炮战时期。
带着累累战功,已升迁至连职干部的蝎子,随同高大队惜别南疆远赴西北边塞,过了几年隐居般不为人知的秘密生涯,后来便出任新组建的闪电特种大队教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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