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一不小心,成了少主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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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我在乌家的小窝之后,我只来得及把田氏姐妹介绍给婷芳氏,就见到春盈进来禀报,说是老乌鸦让我去一趟。
消息还真灵通呀,我心里嘀咕着,却没有马上起身,而是问春盈有没有见到项氏东南西北四人,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把他们四个丢在乌家大院,还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几个呀,”春盈抿嘴一笑道:“可真让陶方陶爷烦得够呛。”
“怎么?”我也好奇起来了:“他们那几个小子还能惹出了什么八卦来了?”
“八卦?”春盈颇不理解我话里的含义,不过她也仅仅只是多看了我一眼而已,毕竟她们几个是受惯了我奇言怪语的锤炼,早就有些见怪不怪了。“我看倒是陶爷现在在犯八卦吧,东南西北那四个家伙伙着孙少爷,整天在大院里面挨着个儿找人比武,现在整个大院的武士都被他们整怕了。找陶爷诉说,可是孙少爷倒好管,主人少主人都还能管得住。但东南西北四个人再加上孙少爷,那可就管不住了。”
“怎么管不住?”我有些奇怪,东南西北四个人很难管吗?
“因为他们把您的名字抬了出来,”春盈笑嘻嘻地说:“他们说这是您留下来的规矩,还说是您说的,要什么‘全部要走’。所以,他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即使您不在跟前,他们也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我们私下里都说,他们再这么搅下去,主人肯定要把他们全部赶走。”
“‘全部要走’?”我疑惑的重复着,心里着实疑惑,我什么时候让谁全部都走了?这帮小子,竟敢拿我来说事,而且还是胡说八道!我待会儿决饶不了他们,哼,嗯?“全部要走”?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指着春盈笑了起来:“春盈呀春盈,你可真够可以的!他们说的是‘拳不离手’吧!”
“‘拳不离手’?”春盈恍然道:“原来不是让别人都走,是不要走的意思。”
晕!
“春盈呀,你去把东南西北他们四个人叫进来,”我吩咐道:“我有些事要给他们交代一下。交代完了就去见爷爷。”
“你们这些天打人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东南西北四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乌廷威进来以后,我问道。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乌廷威那小子胆大,这会儿倒是挺仗义的跳了出来道:“少龙,我们可不是去练打人的,我们是在同他们切磋武技。什么打人的功夫,说的可真难听,就像我们在欺负人似的!”
Kao,还嘴硬!
“咦,原来是威哥,不好意思,我一直没看见你进来。”乌廷威听得直翻白眼,什么嘛!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跟前,硬说没看见,还是一直没看见!这不是膈应人嘛。
“威哥呀,”我继续道:“您看这几天没见到您,您现在是神清气爽仪态万妆呀,整个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嗯,您现在颇有一股高手的风范,不,您现在就已经是一个高手了!”
“别价呀!”乌廷威也算是久经我的折磨了,他一听到我话里用上了敬语,立刻知道不妙,连忙讨饶道:“少龙,我可没得罪你呀,你可不能找我麻烦呀……”
“胡说!”我对这小子的警觉还是有些低估了,没想到刚一张嘴就被他瞧出了我的目的,哼,瞧出就瞧出来吧,我要扁你还需要理由吗?“威哥,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佩服你呀,来来来,我来向你讨教几招,你可……”
不用再说了,那小子已经没影了。威哥现在已经把“小杖责受,大杖责走”的家训发挥到了极致,到了“有杖就走”的地步了。
把乌廷威赶走了以后,我转过脸来瞧着东南西北四人,看得他们一阵心慌,连忙跪了下来,一起垂首道:“我们知道错了,请爷责罚!”
“都起来吧。”我摆了摆手道:“我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们在浪费时间而已。”
“爷,我们可是向您一样,要通过实战来增加经验的。”项北忍不住答话了,这四个人中,就他反应最慢,心眼儿也最实诚。
“那你们现在觉得实战经验增加了没有?”
四个人都没吱声。
“项北,你说说看?”
“好像没怎么增加吧,”项北搔着头说:“就觉得打人挺痛快的了。”
“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我断然道:“没有挑战性的战斗,又没有事前的准备和事后的总结,你们那只是在娱乐而已。”
那是,跟在乌廷威后面,乌家大院里的武士谁有敢使出真本领来同他们较量,当然只是他们在扁人了!
“行了,你们以后都不要再出去胡混了。”我吩咐道:“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给我把家给看好了,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有什么事,就让春夏秋冬四人往来禀报。马上我要从牧场调些人过来,由你们指挥。以后我的家人可就全靠你们来保护了,你们可有的忙了。”
“爷请放心,”四个家伙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们一定保护好几位主母的安全!”
来到老乌鸦的大厅里时,老乌鸦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了我,连忙就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跪坐到了他旁边的几案边,拿起一颗桃子,扒开皮,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没什么事,那你怎么突然带着人回来了。”老乌鸦疑惑的问:“你不是说要取得王上和赵穆的信任吗?”
“王上那里还可以想想办法,”我嘴里嚼着桃子,话说的就不是很清楚,老乌鸦听得那个费劲:“赵穆那里,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他那个鸟人,可不简单,不是糊弄一下就行的。”
“什么意思?”老乌鸦知道我一定了解些什么,追着我问道。
“不过,这些都是对于我来讲的。”我没理会老乌鸦的问题,一口把嘴里的桃子咽下,然后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对于乌家来讲,这两个人,你们都别指望了。他们谁都不会放过乌家的。”
“唉,这些我在你让应元带回来那份名单后就想到了。”乌氏神色有些黯淡的道:“我真不明白,想我乌氏为大赵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少龙,你说说看,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对待我们!”
“君子无罪,怀璧自罪!”三口两口吃完了桃子,心里赞叹了一句:纯天然的水果可就是甜哪。正要再吃一个的时候,听到乌氏问我,就随口答了一句。
“你是说我们为大赵效力根本就错了?”乌氏问道:“就因为我们有能力为他们效力,他们反而贪图起我们的家业来了?”
唉,看来我不把话说清楚,是别想好好的吃几个桃子了。
“爷爷,你想一想,如果一个流浪的小孩,手里捧着一大块金子来到邯郸的闹市,那么会不会有人去抢他手里的金子?您和乌家也是一样,这么一大块金子放在赵王眼前,可又是在你的手里,他会怎么办?与其一小块一小块的从你这里拿,还不如一刀把你杀了,这样金子就全都是他的了,何乐而不为呢?”
“那他就不怕国人的议论?”
“切!”我不屑的说:“舆论永远在胜利者手中,人都已经死了,还有谁会为乌家说话呢?再说了,到时候赵王随便给乌家安一个罪名,还不是一样!你可别说乌家在赵国就没做过一点儿坏事。更何况,有赵穆那奸人怂恿着赵王,那个昏君什么事做不出来!”
“又是赵穆,我就不明白,我乌家跟他有什么仇吗?”
“还是那句话,您把乌家整个献给他,他就跟你们没仇了。”
“唉,”乌氏默然良久——我则趁机赶快吃了几个桃子——方才长叹一声道:“少龙,以后乌家就全靠你了。我知道你现在对乌家还有些隔阂,其实之前我也一直对你有些疑虑。不过今天你能回来,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很放心了,因为你至少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应元这孩子虽然可以管理家族,可是在大方向上他还是有些毛躁,以后你要多给他提醒。这乌家,以后就要靠你和应元两人来撑起来了。”
“咳咳……”我一口桃子没咽好,差点儿噎着,连忙抓起几安上的酒樽灌了一口,咳着道:“爷爷,您这是在说什么呀,怎么听着像是在交代那个什么似的。”
“就当我是在交代遗言吧。”乌氏倒真的很豁达:“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的话,你会一直跟我们有隔阂,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带着你的几个女人远走他乡,那可不是我希望的。我希望你能真正成为乌家的一员,而不是感觉我们只是在利用你。我知道,前几天你住在赵雅那里时把廷芳和舒儿都接过去过,唯独把婷芳氏留下来的原因,你是在要我们放心。唉,我们之间的信任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一旦祸事来时,又怎么能够互相信任共度难关呢!我是老了,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我在大赵生活了一辈子,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国家,即使要死,我也愿意死在自己的国家里。所以我现在就要为乌家的以后考虑清楚了,否则以后谁知道我还有多长的时间来想这些事呢。在你出发去大梁之前,我就要把你和廷芳的婚事办了,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指定你做应元的继承人。”
“爷爷,”老人的一番话,多少让我有些感动:“您可以跟我们一起走的,而且,我会有办法让您在有生之年风风光光的回到邯郸来的。”
不过,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要您活得够长。
“少龙,”乌氏看着我的眼里明显地多了一丝温暖:“你有这样的心思我就很满意了。不过我是有苦衷的,等你和廷芳婚礼之后,我就会告诉你原因了。”
不用你告诉我也知道,我还是在心里嘀咕道,不就是那个地道太狭窄了嘛,还可以想别的办法的。
“少龙,”乌氏见我不吱声了,还以为我在想他的苦衷是什么呢,遂接着道:“你不用多想,这是我们乌家的家训,只有族中的头人才能够知道的秘密。只有你继承人的身份确定下来以后,我才能告诉你。”
“没有,我没有想这事。”我摇了摇头,说了一件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我在想,现在已经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想,也许我该到赵穆那里去蹭点儿东西了……”
乌氏抬头看了看外面明亮的阳光,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这个孙女婿也太能扯了吧,有谁家会在大中午头的时候吃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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