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凑足了理由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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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飞驰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虽然颠簸的犹如浪尖的轻舟,我仍然止不住一股盎然开朗胸怀直冲顶门,只想纵声高歌。
要说来到这个世界的近半年以来,我还从来没有过象这二十多天来的劳心费力。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我这个成长在新世纪的大好青年所不曾经历过的。而恰恰我们前进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凶险和危机,至于我的每一个决定,其实都面临着生与死的选择。我清楚的知道,只要有任何一步路走错,降临到我头上的那就是万劫不复!这个时代的人,对生死的看法,同来自21世纪的我截然不同。就像处置那几百名被抓获的乌鸦的手下时,就连荆无命这样跟他们有着相同出身的人,都毫不犹豫的赞同成胥提出的唯一方案:砍了脑袋,送到邯郸。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东南西北四个人为什么会对我忠心耿耿了。
总而言之,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这个时代的人心就是如此,我还能指望什么呢?难道指望赵穆、信陵君、龙阳君他们抓住我之后,会请我给他们做首诗,然后欣欣然送我一所大宅子,让我跟我的女人们好好的享受他们的盛情款待吗?所以,我要做的也只有三个字:不能输!
现在在大梁,我明的方面对上的是信陵君和魏安釐王的宠臣龙阳君,暗里还有齐国的嚣魏牟为祸于前,燕国太子丹的手下浑水摸鱼于后,我这可不就是步步危机嘛!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不是没有后悔过,我后悔呀,后悔我不该接下出使大梁这烫手的差事;后悔我不该没管住小兄弟的冲动,上了乌廷芳,把自己搅进了乌家这个大漩涡;后悔我不该不甘寂寞贪小便宜,抛下美蚕娘出来狗屁显摆;后悔我不该穷极无聊抽什么风一个人的还要去蹦什么tnnd极——我现在可不是急了嘛!哪儿有后悔药卖呀,我现在就去批发几箱子来(干嘛这么多?切,多了卖钱呀!这都不懂)。
唉,想到这儿,又想起了被我留在桑林村的美蚕娘,想不到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么多大大惦记着她,这不,都有一位大大抛下哥们,直接去桑林村找她去了!呜呜——我苦呀,我也想去把她接来的,我也想和她朝朝暮暮厮守,暮暮朝朝相欢呀,可是,我现在这种处境,我怎么忍心让她来担惊受怕呢?别看我现在整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其实我自己清楚的知道,或者说我清楚的不知道,下一刻,我的这颗装着这个世界未来发展的方向的脑袋,会是在信陵君的手里呢,还是在赵穆或者其他不知什么鸟人的手里。你说我现在敢把美蚕娘接来吗?
不过呢,现在我虽然不能把她接来,我去看看她总还是可以的吧。嘿嘿,哥们咱现在还就是公私兼顾了——嗯,我的好美参娘呀,你可要挺住呀,知道有几位大大趁我不在家,自个儿就去找你了,你可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诱惑了呀,一定要等着我哈,你家相公我现在就来了!
啊,什么?你说我怎么抛下使团,自个儿跑出来了?老大,您这可真的是错怪我了呀,使团那边我可都已经安排好了呀,只要他们按照我的安排行事,那别人想根本就休想找他们的麻烦!我给他们的命令是,到处修陷阱,打死不出门!任凭你大王君上杀手刺客满天飞,我自营里吃高粱,风吹浪打浑不理,有事请找项少龙!
那项少龙呢?
病了!呦,病的好厉害,都不能见人了!
总之一句话,除了送粮食来的,你就是天王老子,老子我也不见——想见也见不到呀,咱这不是已经溜出来了嘛。
我这也是没办法呀,不溜出来能行吗?现在信陵君和龙阳君正在大梁角力,又都不好意思直接开拍,两伙人现在恐怕就在等我呢。我要一到大梁,他们肯定是一边一个揪住我,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这么一拧,我还不成了麻花了我!不能,现在坚决不能在大梁露面。
不仅是我,就是使团里所有的人都不能出军营一步,我就是摆明了车马:你魏国内部的事,跟我项少龙和赵国使团,毛都不相干!你们自己打生打死你踢我咬的,分出胜负来之前,别拿哥们儿说事,嘿嘿,哥们赶到大梁来,就是来看戏的。演员这么崇高的职业,你二位当就够粪量了。嘿嘿,再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一个把我当耍猴的,要我来,我还就得来;一个把我当猴来耍,一路上尽给我下绊子、添节目了。好呀,现在哥们咱可是到了大梁了,咱还就不侍候了!哥们我呀,现在可就要去探探从韩国境内回赵国的的路了先!
什么?探路干嘛?天哪,你说我还有可能从来时的路杀回去吗?这一路上,魏安釐王和信陵君带着面具,都让我们一路上提心吊胆了,要是到时候完全撕破了面皮,扔掉了面具,我这几百人马,又怎么可能杀透魏国,回到邯郸呢?因此,到时候,除非他们愿意放我们离开,否则,我们就只有出其不意的开溜,才有可能有活路。可开溜的话,带着这几百人,还要临时找路,那还溜个什么!所以,我现在就要趁着信陵君和龙阳君对上眼的时候,赶紧偷偷的熟悉熟悉回家的路,省的到时候临时抱佛脚——不过,貌似现在中国还没有佛呢。

噢,你说为什么非要我亲自去?也不是非要我亲自去不行的啦,主要是我不想亲自把自己裹成一个木乃伊的样子攻魏国的人参观啦,另外呢,我这不是听说有几位大大自个儿去了桑林村了吗,那我就能放心了吗,美蚕娘那可是哥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人,可不能让他们当成农家一乐给拐了,不放心,绝对不放心,我说什么得回去看看先。
啊?什么?你骂我是个杀俘虏的刽子手,不给我好书评!我……我这可是比窦娥还冤呐,我,我什么时候杀过俘虏了我,我只是说他们都赞成成胥那厮的提议,我可从来没说我也同意呀。那几百名俘虏,我只是没收了他们的武器、马和大部分的粮食,然后拍拍**把他们一扔我就走了我,天地良心,我可是连他们一根儿手指都没动呀。就连那个牟三,我昨天也给放了呀,自始至终,我连一句狠话可都没说呀……
“少龙,想什么呢?哎……妹夫!”
“嗯?”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回头看了看旁边嚷嚷的搅屎棍先生,这家伙,因为把他放在军营里我实在不放心,就把他给带了出来,这半天,没听见他聒噪,还以为他转了性呢。“威哥,什么事?某非枯骑无味,您想给大家来点儿乐子?来来来,乌……不,项西,你来跟威哥切磋切磋,嗯,跟威哥好好学习学习……”
“好咧!”项西打马上前,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长剑就朝着乌廷威身上招呼过去了。
“好!”本来一直看我沉着脸不说话而显得压抑沉郁的队伍,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起哄声来。这帮小子!
“别打了,项西!你这个愣头青,再打我就翻脸了!哎呀!呜……少龙,妹夫!哎……我知错了还不行吗,我不叫你妹夫了还不行吗,你叫项西这小子住手呀!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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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龙阳君瞪着面前的手下,“粉”嘟嘟的“俏”脸,露出一股掩饰不住的怒意。今天真是万事不顺,刚才在那个项少龙的营帐里,跟信陵君针锋相对了一场,到最后却发现,除了自己和信陵君的人以外,那大帐里里外外、影影绰绰的竟然围了好几圈人,一个个,或伸头,或侧耳,无一不是嘴角露笑。这个项少龙,是何居心!竟把自己和信陵君的争斗当成了乐子,实在是够可恶的!嗯?争斗?还有那句“黑山峰外阵云才”,难道不是在嘲笑辄离那个做无用功的的笨蛋,却是在说我和信陵君吗?嘶——这个项少龙,到底是什么意思……龙阳君的目光在昏黑的光线下无意识的漫游着,最后落到了横亘在前面的苍莽莽的大梁城的城墙上,不由得一紧,难道,这才是他所说的“黑山峰”吗?
“君上,”马前的那个家将老等不见龙阳君的回答,忍不住唤了一声,道:“那边还等着您的回话呢。”
“哦,嚣魏牟!”龙阳君定了定神,注视着黑黢黢的城墙,缓缓的道:“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只不过,你要派人护送他们,并且要他们保证,不得攻击赵国使团的军营。”
“是!”那家将待龙阳君吩咐完毕,施了一礼,自去了。
“嗯,沙宣,我需要你带着一队人马,驻扎在赵国使团的军营附近,既保护使团不出意外,同时也给我严密的监视使团的一举一动。”龙阳君转过脸来对他的家将说:“你现在就去安排,今晚就出来驻扎。另外,你要小心注意信陵君的人——我想,他也肯定会派人来的,要小心——但也不用太客气!”
“明白!”沙宣抱了抱拳,然后一带马,匆匆而去。
“‘雕弓白羽猎初回……’,项少龙,你可真是好文采,希望我这次没看错你……‘云想衣裳花想容……’咯咯,真是动人呐……信陵君呀信陵君,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你这次可是白费心机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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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信陵君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随即裹紧了自己的大氅,这个初冬的入夜时分,还真的有些冷呀。
“君上!”旁边的乐刑看了看闷闷不乐的信陵君,道:“您不用心烦,这个项少龙如此无礼,我今晚就带上人冲进去把他给砍了……”
“不,”信陵君简单的说:“你今天晚上就带着人驻扎在他们的军营外,负责保护他们,和,监视!”
“是!”乐刑虽然有些愕然,但还是恭敬的道:“可是君上身边……”
“不要紧,你顺便把朱亥请来。呵呵,项少龙呀项少龙,你还真的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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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不出意外,坐在篝火边的我也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队长,你没事吧?”乌言舒从我背后的黑暗里趸了过来,蹲在我身边,一边往篝火里添着干柴,一边小声的说:“队长,有人来跟咱们做伴了,要不要请他们来聊聊?”
“让弟兄们盯着好了,别打草惊蛇,我想恐怕咱们的客人还没来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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