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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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与李毅分手后一直没再见到他,他去外地出发了,每天发短信给梅梅。有时是一段情意绵绵的情话,有时是一个令人看后捧腹大笑的笑话,偶尔他也会发上一小段幽默诙谐的浑段子。梅梅每次看他的短信,都倍感温暖。爱屋及乌,他的一切梅梅都喜欢。一个女人如果恋爱了,那她会变得温柔可爱,会为爱情不顾一切。梅梅现在每天早上一睁眼想到的就是李毅;晚上入眠时,李毅那帅气的脸庞便会出现在梦里。有几次,梅梅梦到李毅知道自己是做“鸡”的,愤然而去,梅梅在梦中哭得死去活来,直到哭醒为止。梅梅尝到了牵挂恋人滋味,是带点苦味的幸福。她突然想从良了,那决心是雷打不动的坚决。
梅梅变得洁身自好起来,每天都拒绝与客人上床,陪唱陪跳还可以,如果客人的手想在她身上游走,她会表现的很激进,言辞拒绝。她的这一反常举动弄得每天都有咽着口水给她告状的好色男人怒火冲天:“梅梅这女人装什么贞节?想摸也不让摸,她还以为自己是圣女啊。老子花大价钱找个怕碰的花瓶,犯傻啊!你们是怎么教育她的,仗着有点姿色就了不起?你要让她明白她的工作就是陪男人玩乐。以后她再这样,我可要投诉你们的经理了。”英子点头哈腰的为这些肥头油肚的有钱人赔着笑脸,嘴里不停的道着歉:“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一定好好教育她。”打发走了那些好色男人,英子总是把她所受的气一咕脑的全部撒到梅梅的身上。但不管英子怎么说,梅梅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心不在焉的点着头。过后还是我行我素,气得英子咬牙切齿的发誓要开除她。说归说,要开除梅梅她是没这胆量的,因为大多有钱的主都是奔着梅梅的魅力而来的,梅梅就像一个高级鱼饵一样。
姿色和身材是做这行的本钱,梅梅比起其他的姐妹身价高一倍,她一天只陪一个客人,她在舞厅的分成比其他人要多几倍。最近梅梅不出台,当然舞厅收入就明显下降了,英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明查暗防的想知道梅梅不接客的真实原因。
情人节的早上,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虽然树还没有发芽,但隐隐让人感觉到春的临近;树木花草好像都在憋着劲似的,准备着“突如一夜春风来,梨花杏花满树开”。
梅梅伸着懒腰早早起床了,最近不陪客人,生活逐渐有了些规律。她已经很久没呼吸过早上的新鲜空气了,以往的早上都是在酣睡。小姐的生活就像是昼伏夜出的猫头鹰,白天睡觉晚上活跃。梅梅穿上前天刚买的水红色的绣花睡衣,把一头瀑布似的头发用一个带着许多水钻的白色发卡松松的别起来,昂首信步走到了阳台上。
雨在无声无息的下着,楼下五颜六色的伞给烟雨蒙蒙的灰景点缀了些许的靓点。她喜欢这湿润的天气,喜欢这蒙蒙细雨。这时,她突然听到床头几上的手机响了,她忙不跌失的跑向了卧室。原来是李毅的电话,他出差回来了。顿时,梅梅兴奋的要蹦起来,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们约定去“勿忘我咖啡馆”见面。梅梅放下电话就边唱歌边精心的打扮着。白色的带着毛边的紧身短上衣,一条质地上乘的牛仔筒裤,一双高底时尚的白色运动鞋,用淡兰的发带把瀑布般的浓密的黑发高高的扎在脑后。乍一看梅梅的这身青纯的打扮,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梅梅是个纯洁的大学生呢。

当他们在播放着悠扬萨克斯音乐的咖啡厅见面时,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激动,他们用美丽的眼睛互相对视着,彼此都想留住这片刻的美渺。李毅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了,旁桌的一个中年女人不时瞄着李毅,梅梅为能与李毅在一起而自豪。他们侃侃而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声音大是梅梅的特点,许多与她上过床的男人都喜欢她大声的声音,说能把人的骨头都酥掉。一高兴,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大起来,旁桌的女人向梅梅投来了厌恶的目光,李毅总是很绅士的把手放到嘴边:梅脖子一缩,悄悄笑了起来。李毅笑着说:“我们去个能放声大笑的地方,走。”
李毅领梅梅风风火火的到了溜冰场,大声告诉梅梅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了。他们像一对金童玉女一样惹人注目。在绵绵的歌声中自由的拉手滑冰,李毅不时还做几个花样动作,让梅梅的笑声四处飞扬。在休息的时候,梅梅好奇的问起李毅:“你怎么滑得这么好?”
“在我们那小城,最好的娱乐就是滑旱冰了。你在这坐着,看我给你表演几个高难动作。”
梅梅有些担心的问:“行吗?别摔着了。”
他很自信的一笑:“放心,对我来说,那些动作都是小儿科。”他说完便继续滑着。
果然,有几个别人都不会做的高难动作他做起来是那样贤熟,梅梅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那健美的身影,心里荡起一阵阵爱慕的情愫。突然,令人吃惊的场面出现了,一群20岁左右的男孩把李毅围在了中间,不时发坏的要绊到他。眨眼的工夫,他们便把李毅摔了出去,并且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梅梅大声的叫着“李毅”的名字,然后脱下溜冰鞋,疾步跑了过去。那些小痞子起来后,还一人踢了李毅一脚,当梅梅跑到李毅身边的时候,他们一哄而散了。梅梅感觉其中一个有些面熟,隐隐感觉李毅受伤与自己有关。李毅的脚骨折了,梅梅感到很内疚,李毅呢,并没往梅梅身上想,他以为可能自己太标榜自己的缘故。他装作无所谓的神情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对梅梅说:“真是枪打出头鸟啊,我如果把我的本事都发挥出来,他们还不得把我两脚都弄伤啊。看来,以后还是收敛点好,本事就让你一人知道的好。”梅梅心痛的不让他多说话了,急忙打了120急救电话把他送到了医院。
梅梅事后找英子证实,英子好不避讳的承认了实情,并且威胁梅梅说:“如果你再不接客,经理就对那小白脸不客气了。你希望永远让他躺在病床上?你自己想想吧,与我们舞厅作对没什么好下场。如果那小白脸想包你,那就得通过舞厅,谈恋爱是绝对不可能以的。再有一年你的合同就到期,那时,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但合同没到期之前,你休想自己说了算。明天开始接客,为你的小白脸的安全接客。”梅梅只好含泪接受,他知道经理与黑社会有联系。正所谓他是“白道”“黑道”都有人。他们下手是没有人性的狠,梅梅见过被他们揍过的人的惨象。为了李毅,她无奈的决定明天开始接客。如果没有李毅,她会断然消失,拿出她那股倔强“我是小姐我怕谁”。但现在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因为有了李毅,有了牵挂,她不想李毅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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