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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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说“没有人知道我在流泪,因为我活在水里。”
水说“我知道你在流泪。因为你活在我心里。”
锅说“都快熟了还在那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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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号兔子爱丽丝伸出了短小的前腿,五根尖锐的爪子抓进了杂鱼三人众的身体,毫无预兆的鲜红跳动的心脏就被勾了出来……
“带有妖气的肉,实在太臭了。”被咀嚼的心脏喷出灼热的鲜血,从大号兔子的嘴角流淌,那殷红的,艳丽的,悲凉的鲜血……
潘多拉看着面前的好友,想说什么吗?不知道。突然觉得战士们就像一个华丽的木偶,演尽了人间所有的悲欢离合,可是总是有无数闪亮的丝线,战士的最后,只是觉醒或者死亡,只有……
潘多拉缓缓举起了感觉重达千斤的大剑,那颤抖的嘴唇,轻声的喃呢着“爱丽丝,永别了”
面前的大号兔子破坏气氛的打着哈气“啊呜”无视挥舞在眼前的大剑,随意的恻恻身子,轻松的闪避开劈过来的大剑。五根鲜血淋漓爪子穿透了潘多拉的身体。
“不玩了,好饿哦,我要去吃饭了。”强健的后腿蹬,爱丽丝小白兔跳跃着从潘多拉的面前消失……
杜宾瞬步窜到了潘多拉身边,抱住了缓缓倒的她。
咳,一股鲜血从嘴里喷溅到杜宾身上,潘多拉面色苍白的看着远方的白点,那从前的朋友,现在的觉醒者,吃人的怪物……
“想,听一个故事吗?”颤抖的潘多拉拉住杜宾的手
“不想,别说话,快用妖气治疗伤口。”看了看潘多拉身上的五个血洞,其中的一个就在心脏边缘“不行的话,觉醒吧。”
“我,宁愿作为一个人类死去,也不愿成为怪物生存。”呕着鲜血的潘多拉用决绝的眼神看着杜宾“抱歉啊,我还是欺骗了你呢。”
此时,杜宾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潘多拉的伤势他很清楚,如果不觉醒的话,一定会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她认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她和爱她的父母,可爱的妹妹生活在一起。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潘多拉眼神憧憬,好像在回忆着过去的幸福
“一只妖魔,吃掉了爸爸,也毁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伪装成那个慈祥父亲的妖魔,在圆月下吃掉了温柔的母亲,当它用沾满鲜血的爪子伸向女孩时,女孩的妹妹推开了不能动弹的女孩……”
无声的泪水从血色渐渐消退的脸庞滑落,哽咽的声音诉说着悲哀的往事
“妖魔还是抓住了女孩,腥臭的嘴巴咬向女孩的身体……一把锋利的大剑劈开了妖魔的身躯,紫色的妖魔血液喷溅了女孩一身……那是个帅气的男人,披肩的银发发在月光里飘摆,仿佛融入了那皎洁的月色里……他告诉女孩,他叫伊斯力,白银之王伊斯力。”
白银之王?杜宾默念着第一次听到的名字
“后来,活下来的女孩被村民们丢弃出了村子。可笑的理由是,妖魔的孩子一定也是妖魔。根本没有一个人会想,妖魔只是吃掉了女孩的父亲,像丢垃圾一样将女孩丢弃在无人的荒漠里……当女孩再次清醒,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坐在火堆旁。他问女孩,想要复仇的力量吗?为被妖魔杀死的亲人们复仇的力量,即使变成半人半妖……”
此时,杜宾已经可以肯定,那女孩就是潘多拉
“女孩选择了复仇,因为女孩的一生,除了复仇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女孩抛弃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她不配拥有那个名字,名字代表了父母的爱,女孩没权利拥有那份爱。后来,女孩成为了斩杀妖魔的战士,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一个怪物……”

用颤抖苍白的手抚上杜宾的脸庞,潘多拉的脸上透出了淡淡的红晕,杜宾知道,那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她,已经就要死了。
“和你一起旅行的日子,我真的很快乐。不要去找爱丽丝,她也是个可怜人。”仿佛失掉了全身的力气,潘多拉用微弱的声音轻诉“抱紧我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呢,竟然喜欢上你了,喜欢上你的无赖,你的博学……我,知道你在找失散的妹妹。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组织,一直在收集那些失去家人的女孩,把女孩训练成战士,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
略显黑色的鲜血不住从潘多拉的嘴里喷涌而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如同在哭泣
“组织……在……史……森……”
以杜宾的听力也听不清潘多拉的声音,当他凑近点的时候,潘多拉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没有血色的嘴唇印在了杜宾的嘴上……
“永别了”
风中吹来了遥远的声音,杜宾能感受到怀里,生命在逐渐的逝去……
死亡是可怕的
死亡是最高尚的
死亡是一切的归宿
永恒的只有───死亡
怀抱着一直在沉睡的莎莎,杜宾给了亚当斯一袋金索尔。
“自己去找个方过安静的生活吧,这些钱应该足够你买块不错的,做些小生意悠哉的度过余生了,不说再见了。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在见面,毕竟我身边充满了死亡,作为普通人的你还是远离这个世界的好。”
转身,挥手,告别了长相凶恶的亚当斯,也许很快就会把他忘的一干二净吧?并不是冷血,只是天性而已………
世界上悲惨的事情太多,黑暗永远伴随着人性。如果潘多拉没有遇到妖魔就一定会幸福吗?未必,贵族,强盗,无赖汉……人类比妖魔要阴暗的多,至少妖魔只是为了食物而杀人,而人类会为了一切事物而杀人,金钱,位,名誉,美色,**……一切都是罪恶,洗不清的原罪而已。
记得前生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切动物生命的根基就是那张带着如饥似渴的吞噬**的嘴巴,巨大的野性之口……
疯狂的一个人,将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吃掉。只是因为他认为这和人类一直以来烹制并享用其他有智慧的哺乳动物没有什么不同。
母牛和绵羊,那些温和的,无辜的,有着悲伤眼睛的食草动物。史前人类甚至吃自己的同类,至今仍有些种族还延续着吃人的习俗。为了吃而杀掉动物,或许这中间有正当的理由。
从人类存在的那一天起,贯穿人类历史,有多少亿人被杀掉而连吃也没有吃?和那些杀人犯英雄们相比,这样绝对是清白无罪的。
不去杀害任何人,也不会去屠杀那些可怜的动物。自己吃的是自己身上的肉,还有哪种别的肉能像这种一样毫无罪过?
野性之口,吞噬的不光是生命而已……
轻笑着,安抚的拍打着莎莎的背,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睡得更舒服点。没有在意逃走的蜘蛛男,也没有在意刚刚丢下的亚当斯,甚至没有在意那竖立在山坡上的坟墓,用一柄宽大的剑作为墓碑的坟墓……
踩着瑟瑟的寒风,背对着向着初生的朝阳,向着大陆的西方,孤单的背影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总是独自一人,其实,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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