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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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有好几天没去街头作画了,但我仍旧会日日经过于此,问了路边的许多人,他们都不知他的去向,他与我一样,不太喜欢与人交流,而我又不知道他住在何方,那晚,不过是误闯过去而已,他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如果不是那张画,连我都不敢相信他曾经出现在这个小城过。
雁过留声;
人过留名。
只要他真的来过,这个城市总会有存有他的一丝气息,我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而秦朗好像真的就在我身旁一样,我沉醉于其中,不愿醒来,直到媛的出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深感惊诧,这是一个娇小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长卷发自然地盘于脑后,偶尔也会散开,平添一种成熟韵味,五官小巧,声音很甜美。不过说实话,她属于耐看型的,这一点,到后来就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媛因为赶公交车而不小心撞在了我身上,文件洒落了一地,我轻轻蹲了下来,替身着裙装的她捡起了所有的东西,她自然是连声道谢,我转身欲走,她浅笑,露出两个小梨窝。
“小姐,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未加犹豫就‘沙沙沙’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住址。
“你的字写得真不错!”
“谢谢!”
我到商店买完了想要的东西,就速回了自己的小店,最近顾客很多,我不得不日夜忙于购货,拆包装,上商标,贴价格,做完这一切,我往往是腰酸背痛,看来,是时候请一个店员了,虽然我一直很反感店里有除了有我之外的其他非顾客存在。
黄昏十分,我照旧沿着熟悉的路走过,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往日的阴霾早已一扫而光,令人振奋的是,我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秦朗他终于出现了,此刻他正专心地给一个大伯作画,我慢慢走上前,不忍打扰,只是静静地观看,秦朗飞快地在纸上涂涂画画,很快就勾勒好了大伯的面部轮廓,接下来就是重点描绘眼、耳、鼻…我不住地在心里赞叹他绘画的技术,大约过了一小时左右,我的腿有点发麻了,而他也正在进行完工前的最后修饰。
“大爷——给你!”秦朗微笑着把画递给了那位大伯。
“谢谢你啊,小伙子,真不错,以后我会叫很多人过来给你捧场。”大伯付过钱后拿着画心满意足地走了。

秦朗终于长舒一口气,抬起头后,他看到了我。
“是你啊?来多久了?”
“刚来!”
“先坐吧!”
我也没有客气,坐在了大伯刚才坐过的那张小椅子上,腿终于没那么麻了,我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最近——去哪儿了?”
“噢,有点事情要处理,怎么了,找我有事么?”秦朗看着我。
“没…没有,我只是顺路经过这里,没有发现你的踪影,心声疑虑而已,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现在没事就好。”我言不由衷地说着这些,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想他了。
我们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所幸,现在并没有什么顾客,或者是别人远远瞧见了我,以为我是需要画画的人,终于,我成功地把话题扯到了他的家庭、他的婚姻上。
“你妻子应该是个很美的女人吧?”
“没错,她是很美,而且还很年轻,比我小八岁。”
我听到他淡淡地说着这些的时候,心里莫名地痛了一下,他终归是她的,不是么?
“你很幸福,找到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做你的妻子,而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陪伴你左右,我衷心地祝福你!”
除了他之外,谁也不知道我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却慢慢小了下去,我真羡慕那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女人,她很幸运,茫茫人海中,能找到这样一个相知相爱的男人,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我很爱我的女儿!”他仰起脸,吐出了这句话,但我知道,后面肯定还有内容,“但是我妻子她——”
“她怎么了?”我突然害怕起来。
“背叛了我。”他的声音如蚊蝇般小,但是在我听来,却仿佛惊雷一般,他不该遭遇这样的磨难。
“噢,你看我,怎么又对你说起了这些?”
“我们——算朋友么?”
“朋友?!你十八岁,我三十八岁,论年龄我可以做你叔叔了。”他轻轻地说着这些的时候,表情却分外不自然起来,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我不懂的疑虑。
“难道朋友还有年龄限制吗?”我不解这人间的条条框框。
“你不懂——”
没错,我确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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