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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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喝过酒太热的关系,秦朗脱下外套后又捋起了袖子,可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他就是那个右臂上有心形印记的人。
天不负我,终于让我在十八年后的今天找到了他,我喜极而泣,再抬头时,早已是泪留满面,路人不解,纷纷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我们,或许,他们觉得是他欺负了我。
“你哭了?为什么?”秦朗双眼迷离地看着我,当然也没忘了替给我一包纸巾。
“因为我替你不值!”我撒了个谎,当然不能告诉他秦朗就是秦生的事。
“无所谓值不值,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事。”他拿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你也信命?!”我惊异不已,这样一个男子,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你也觉得很荒谬吗?”
听他的口气像是征询过很多人的答案,不过,我现在最想向全天下人宣布的是,我终于找到那个右臂有心形印记的人了,只是,我似乎看不到未来,我举棋不定,是与否就在那一念之间,今生,我不愿再错过他了,往事如过眼云烟,该来的终归是来了,我拿起酒瓶,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推开了他想要阻挡我的手,端起来一饮而尽,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不过酒壮人胆,我终于有勇气向他表露自己的心声了,等了千万年,总算有了开口的机会。
“秦生——”我又叫错了名字。
“秦生?这个人究竟是谁?!”他眉心皱得像无数个问号。
“噢,不好意思,我叫错了,秦朗,我——”我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只因矜持而迟迟开不了口。
“你怎么了?”他担心起来,“很难受吗?”
“我喜欢你!”声音很小,但我相信他一定听得真切,因为我看到了他诧异的表情。
“你…喝多了!”他扭转了头,开始**起了酒杯,一圈,两圈……酒杯终于倒了,他很快扶起了它。
“你知道,我只喝了一杯。”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想他的,我想我的,可是这终归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是想知道,于我们来说,究竟有没有可能携手一生。
“出去走走吧,这里太闷了。”
付好钱后,秦朗走在前面,而我紧跟在后面,这一生,我不想再跟丢了他,来到一个小公园的长椅旁,我坐在一端,而他坐在另一端,刚落座,他说让我先等等,然后就跑开了,我不明所以,只好按照他的吩咐静静地等待,很快,他又跑了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盒烟。

拨动打火机、点燃香烟…接着我就看见了黑暗中的一点火星,时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我知道,他如果不是沉闷到极致,也不会点燃这根烟。
“说点什么吧!”我终于忍不住了,烦躁,连同今夜的天气一起。
“说什么呢?”他轻轻地弯了弯腰,把胳膊肘搁在双腿上,身体放松下来,好让自己保持更舒服的姿势。
“关于刚才我说的那些。”
“呃……你还小,我们之间不谈这些好吗?”
沉默,又是沉默。
一阵风吹来,我裹紧了衣服,“这算拒绝吗?”
“铃儿——”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我的心却早已融化在这两个字的温情中了,秦朗,为何我们不能在一起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年龄的障碍吗?
“我有女儿——”
“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
“但是,我女儿会,她只有一个妈妈。”
“我会对她好的,何况她早已背叛了你们父女俩!”我急了。
“对不起!”
黑暗中,我看到他慢慢低下了头,把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踩了踩,然后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垃圾筒。周围偶有相依相偎的情侣经过,看到形单影只的我,煞是奇怪,或许在这寂寞的夜晚,我不该独自垂泪吧,没错,我又哭了,再望望不远处的万家灯火,不竟心声感叹,这万千盏灯,怎么没有哪一盏是为我而亮的啊?
回来时,他发现了我眼中的盈盈泪光,一时手足无措,慢慢地走到我的身旁坐了下来,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热。
“别哭了,是我不好!”他轻语,半晌,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替我擦去满脸的泪水,我全身一震,蓦地睁大双眼,他灿如星子的黑眸里竟然充满怜惜,却带着一丝痛楚,一丝无奈,还含着一丝不忍。
“你喜欢过我吗?”我逼问,双眼直视他的目光。
“喜欢啊,你很可爱,很漂亮,像我女儿一样。”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声音慢慢冷了下来。
“傻丫头——”
他轻轻地揽过了我,然后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只是如此,我却感动得不能自已,或许在他眼中,我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但是只有我知道,我是因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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