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贵族盟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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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英雄最大的死仇,必然是以恶魔骑兵践踏整个世界的莫洛汗国。这也是最为清晰传播最广泛的预言。
屠龙英雄,将踏上汗国首都哥利亚的城墙,用皇族的血洗刷埃尔吉斯大帝七百年的屈辱。
这一点,夏大德也知道了,不过莫洛汗国太过遥远,恐怕到现在,屠龙英雄的消息也未必就传到了那蛮荒的地方。至少不是短时间需要担心的问题。
另一个强大的敌人,是兽人。
“兽人?”
夏大德有些惊讶,关于精灵、兽人之类奇幻世界中必然会出现的物种,他当然都打听过。精灵曾经统治过这个世界,但早已烟消云散,纯种的精灵据说也早都灭绝了;兽人,在远古的时候曾经在大陆北方形成强大的帝国,成为莫洛与迦太基北面疆域的最大威胁。
但当年强大的帝国也不复存在了,现在的兽人只剩下几个弱小的部落,任人宰割,逾半精灵一样,是奴隶的好人选。
“屠龙英雄将会彻底将兽人征服,这也是流传甚广的预言。”
好吧,夏大德无奈地记下与自己头衔好处一起来的莫名其妙的仇敌,但那些家伙都生活在遥远的北方冻土层,现在,也同样暂时不考虑吧……
“其实,现在对您最为痛恨,也必将会采取行动的——还有一方黑暗的势力!”
奥雷诺大公的语调提高了几分,看得出他心中的激动。
“这肮脏的种族,我的家族与他们作战了几千年,他们邪恶而愚蠢,却自不量力地奢望统治世界,把大陆变成他们黑暗的天堂。他们吸食人血,与蝙蝠和老鼠为伍,带着致命的病菌,四处引起瘟疫和灾荒……”
“吸血鬼?”
夏大德抓了抓脑袋:“吸血鬼跟我,又有什么仇怨?”
奥雷诺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雪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这个预言,就有很多人不知道了……我的祖先,在与这些丑陋的生物作战的时候,曾经攻入它们的巢**,看到了一句这些动物奉为圣经的亚伯圣言。”
“那堕落的神子亚伯——据说就是吸血鬼的祖先——留下了关于它们这个下流的族群必将毁灭的预言。而这个毁灭者,”
大公向前倾身,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就是您,我亲爱的屠龙英雄夏大人!”
“在阿尔卑斯山脉的南方,包括喀尔巴阡山脉和瓦拉基亚平原的大部分地区,都是这些吸血鬼们盘踞的地方——其中大部分,都是在汉诺威荒凉的乡村之中。”大公的脸色显出一些鄙夷与愤怒,这是多年的族群战争形成的固定态度。
“最关键的,是我们收到消息,当您来到马洛卡之后,那些肮脏的泥巴鬼开始蠢蠢欲动的集结!”

“什么?”
如果说在奥雷诺大公讲述来龙去脉的时候,夏大德依然把所谓的吸血鬼仇敌当作一个遥远而暂时无须担心的问题。但在听说了它们的聚居点和最近的行动之后,他不得不开始警惕。
难道这些传说,会变成一次切实的动作?
奥雷诺大公,满意地看到他的双眉渐渐紧锁,忽然站起身来,转头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
细长的剑身,带着微微的紫色光芒,在空中让人眼花缭乱地划出一个奇特的符号。最后大公握剑的右手,紧紧地贴住左胸,剑尖朝天,笔直地贴在脸颊之上。
夏大德刚开始吓了一跳,随后又是一愣。这个动作,雷希尔洛子爵曾经向他演示和讲解过。
“夏大人,我以这柄曾经斩杀了一百九十三名肮脏吸血鬼的剑起誓。我,奥雷诺.冯.奇卡.乌里亚诺斯.柳德安,汉诺威公国的世袭大公,尼德安人和安德亚细亚的征服者,誓将成为屠龙英雄夏大德先生的忠实盟友,并以贵族的荣誉和……”
这是贵族之间,宣誓结盟的动作!
这是一种平等的誓言,结盟的双方一般是实力相当,并有一个共同目的贵族,他们以自己的剑为誓,约定为盟,守望相助。
别说夏大德还不是贵族——虽然他现在的身份也非常显赫,但毕竟并不是整个贵族系统中的一员,就算他从皇帝那里获得了贵族的身份,汉诺威公国之主奥雷诺,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也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换句话说,奥雷诺大公对他阿谀逢迎,希望与他能维持良好的关系,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话,突然对他这个除了有着屠龙的所谓实力之外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发出结盟的请求,令人无法理解。
这种结盟,夏大德几乎暂时没有办法提供任何的回报,而奥雷诺却要尽到一个盟友必须的职责。
“在您到达前两日,我已亲率大军,扫荡吸血鬼在瓦拉基亚平原最大的据点,斩杀所谓的高级别血族二十三人,其余肮脏的吸血鬼四百余人。”
大公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残酷的快意,双眼也显出热切的光芒。
“如果他们曾经试图对大人有什么企图,现在,也已经全然消失了。——这,是我身为盟友,为大人处理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夏大德心中狂震,完全料不到这个貌似孱弱的老者,竟然就在几日前进行如此惨烈的屠杀,南方强国的实权者,当真决不会如表面那么简单!
子爵让他搭架子,效果果然惊人,对方已经把这么大的一张牌翻了出来。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该怎么应对?
“大公阁下,那我作为您的盟友,又需要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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