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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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有两百多个兄弟众星捧月般地拥戴着我,一转眼,那段光辉岁月就变成了我此生中最甜蜜的回忆。现在,我又无可挽回地陷入了空虚和孤独中——孤独似乎是我的宿命,永远无法摆脱。我认命了,于是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任由孤独来将我吞噬。在百无聊奈的时候,我就会拿出那条拐杖来琢磨一阵,我很想知道它的秘密。终于有一天,那个可怕的秘密被我发现了——当我拿着这条拐杖的时候,我嗜血的**就会变得很强烈。看来,这条拐杖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它留在身边毫无益处,于是我决定把这拐杖交给摩西。
悟玄告诉我,摩西云游在外,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来敦煌。
“我可以等他。”我说。
悟玄用劝说的口吻道:“你应该回盈月山去,等他做什么。”
“为了这个。”我说着就亮出了拐杖,悟玄伸手过来,欲接过细瞧。我见状,立刻收起拐杖,失声道:“你不能碰它!”
“我看看也不行?”悟玄望着我,有些不解。
“这条拐杖是阿摩洛临终前交给我的,他托付我将其交给摩西前辈,并让我转告他,这条拐杖有一个秘密”我说,“近日,这个秘密让我发现了——此拐杖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拿着它,人便会产生嗜血的**!”
“有这等怪事?”悟玄将信将疑,他不禁又将目光投向了我手里的拐杖。
“是的,我不骗你。”我说。
“那你还拿着它。”
“我早就被这股邪恶力量所控制,一见到血我便想吸食,拐杖可以扔开,但我的嗜血之欲却不能消除,所以拿着它和扔开它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悟玄面色凝重起来,良久才若有所悟地说:“怪不得你会饮血!”
在等待摩西来敦煌的这些日子里,我和悟玄住在一起。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在这些日子里,我时常会兽性大发。兽性发作时,我便避着悟玄咬破自己的手指吸血解谗。可是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血液里缺少了些东西,味道总不及别人的鲜。我想大约是我缺少血性之故。当**在我心里疯狂地滋长的时候,我就想吸悟玄的血液。记得那个午夜,我一觉醒来,心里难受得要命,我好想饮血。这时候,悟玄睡得正香,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脸上。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禁挪动了步子。我来到悟玄旁边,正要将罪恶之手伸向他脖颈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口中吐出一句呓语:“桑决,你回家吧,回盈月山!”我闻声心头一颤,头脑立刻清醒过来。天啊,我在干什么?我居然想残害自己的朋友。我跑出屋子,在月光下狂乱地奔跑,直至筋疲力尽,累倒在地……
终于盼到了摩西的到来。
摩西更加沧桑了。那老态龙钟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还有徒步云游四海的能力。我把那拐杖递给摩西道:“这是阿摩洛前辈的遗物,他临终前托付我把它交给您!”

“临终?遗物?”摩西额头的皱纹立刻聚拢来,凝结成了一团化不开的愁。“我老哥死了?”
我默默地点头,表示肯定。
“哎呀,老哥啊,兄弟我对不起你呀,我还没来得及给你道歉你怎么就走了呢?”摩西痛哭道。哭着哭着,他突然身体一软,顺势坐在了地上,又接着哭道:“苍天啊,你无眼啊,呜呜——”摩西越哭越伤心,终于泣不成声了,然他悲犹未尽。于是他又用另一种方式发泄悲哀——双腿不停地蹬地,直把地面蹬出一条条槽坑来。尽管如此,他还不肯罢休。我和悟玄见状忙把他扶起来,劝他节哀顺便。
摩洗半推半就地站了起来,抽泣道:“我、我老哥……他、他怎么……怎么死的?”
“他说他要回家,然后就变、变成了一堆灰烬。”我怯怯地说,生怕引起他的不快。
“呜呜——”摩西哭了两声又抽泣道:“我、我老哥,还说、说什么了?”
“他让我把拐杖交给您,并让我告诉您,这拐杖有一个秘密。”我如实禀报。
摩西拿过拐杖,立刻破涕为笑:“秘密?哈哈,老哥啊,你这破拐杖对我来说,早就不存在什么秘密了!”
我见摩西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老家伙是老糊涂了还是神经出了问题!”悟玄对摩西怪诞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诧,只好奇地问道:“师父,这拐杖有什么秘密啊?”
“想知道吗?”摩西瞟了一眼悟玄道。
“想。”悟玄很干脆地回答。
摩西嘿嘿笑道:“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我说,“这拐杖能释放出一种能量,致使人产生嗜血之欲!”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我老哥告诉你的?”摩西闻言一惊,突然将头扭向我道。立刻,他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太大,于是干咳一声,故作镇定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你知道这拐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邪吗?”
我笑道:“知道一半就行了,另一半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摩西用力挣脱我的手,有些气愤地说:“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要让你知道,你休想用你的一知半解去蒙骗我的徒弟,哼!”
听摩西此语,我窃喜,因为他中了我的激将法。我故作漫不经心状,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摩西清了清嗓子就缓缓地讲开了。
“这条拐杖来自一个古老而遥远的国度——埃及。它本是埃及宫廷里的一件圣物。很多年以前,我老哥阿摩洛云游至埃及,埃及国王将这条拐杖送给了我老哥。”摩西讲到这里,悟玄不禁插嘴道:“那拐杖既是圣物,国王为何拿它送人?”
“他不敢不送,若他不把拐杖送人,他将会成为亡国之君!”摩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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