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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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旁的侍卫听了,见是宫里来的,舒歌又是衣着华贵,
也不敢怠慢的领至进了府内,忽然,一片嫩黄进了眼中,
舒歌停下脚步,“呃,等一等”,
走至那片前,
舒歌眼眉一动,温和的笑意溢出眼角,
真的把这花移了来吗,欢欣地摘了几朵捏在手里,
小小的花瓣是如此的美丽和动人。
站在宽敞的大厅,听到那脚步声缓缓走近,走近,
瑞,舒歌张了张口:“瑞”,仍是那熟悉的英挺身姿,
还有那在梦里想了千百回的眼眉,
“瑞”舒歌踏前一步,轻轻的,喜悦的唤着,
瑞王定定立在中央,没有预期的欣喜若狂,
没有想像的拥抱缠绵,只是冷冷的望着:
“你怎么来了”,
舒歌一愣:“我,我等你,皇上说你在府里,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仍是那袭白色,仍是那朵耀眼的牡丹,发上那金色的环扣亮得刺目,
瑞王眼一眯,那枚金扣,平日是君王专用束发的,
现今却戴上了眼前的这人,锐利的眸子,火焰一闪而过,
舒歌注视着毫无动静的瑞王,
慢慢的,升起一丝恐惧,‘舒妃,他没来接你啊’,不会的,
“瑞,你”舒歌张了张口,有些困难的:“你,皇上说,你为我弃了,嗯,不当王爷了”,
瑞王眼眉一挑:“不当王爷,我为什么不当王爷”,
接着冷哼一声:“你不是在宫里待得好好的吗,来我王府做什么”,
舒歌握紧了手,那几朵鲜黄有些变形:
“你,不要我来,是要我走,难道”舒歌艰涩地开口:
“难道你真的是不来接我了,真的是像他所说,放不下那些权力”
“那当然,权力与地位,荣华与富贵,到底有多重要,想必皇上也让你知道得很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会怎样”,舒歌轻轻地:“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我以为,都是真的,还有这花”,
舒歌低着头看着手里:“为什么要弄这些给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
嗤笑一声,瑞王冷冷的一撇:“不那样做,你会乖乖的跳上我的床,本王向来喜欢玩征服的游戏”,
舒歌身形一动,脸上已有些发白,碎了的黄色死死被拽在手里,
“你,真的只是在玩玩,以前的那些,以前的,我不相信,你是在说笑的,是不是”
“以前是那样玩很高兴,也很新鲜,怎么可能要我王爷地位去换你,真是笑话,愚蠢”
嘲讽的语气如刀割般划过舒歌的耳际,张了张口,舒歌的唇有些哆嗦
“是吗,是真的吗,原来,皇上说的没错,原来,我根本就不该来的”,
舒歌退后,再退后,惨然一笑:“不该来,不该来”……
皇上,戾气代替了刚才的冷硬,瑞王收紧了五指,
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木桌上,舒,心上那阵抽痛又翻了上来。
舒歌一直往前走,记得应该是没行错吧,
可似乎绕来环去的,怎么也到不了门口,
“原来就是你”,明艳的少女挡在面前:“没想到是个男的”,
少女微带嘲讽地撇嘴:“那么,你就更没资格待在王爷身边了”,
少女踏前一步:“我哥哥是将军,我对王爷是一片真心,而且”,
少女微一顿:“王爷已召过我侍寝了,说不定,这里”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已经有了个小王爷了”,
仰起头,挑战似的望着舒歌,
舒歌浑身一恸,半晌,眼神迷离的穿过对方:“那,恭喜你们了”,
轻轻地越过对方,瑞,舒歌咬了咬牙,这里怎么这么大,怎么还没走出去,
不会是迷路了吧,以前迷了那么多路,这次不能再迷了,
但是,已经被挡住了,被遮住了,出不去了,困在了里面,
哪条路都不通,哪条都是死路,喘不过气了,也透不过劲了,
扶住身旁的柱子,慢慢的,浅浅的红色溜出了嘴角,
划起一丝红痕,滴落在地上,瞬间便给吞没了,
瑞,怔怔的望着前方,是自己太贪心了,太妄想了,
幸福,怎能说得到就得到,原来,幸福,从头到尾都离自己是那么远,
“瑞”轻轻的,由心底吐出一个字,知道从此,这个字已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衣衫一阵飘动,牵起一轮优美的弧度,
划过亭台楼阁,划过绿树成荫,划过那片鲜黄,划出了心底的爱人,
舒歌呆呆的靠着一处,不知到了哪儿,也不知该去哪儿,
只觉全身都很累,缓缓滑坐在地上,
瑞,我爱你,很爱很爱,我现在觉得很难受,
舒歌埋下头,真的很难受,
“舒柴人,请回宫吧,皇上还候着呢”,
舒歌微仰起,眼前有些模糊:
“回宫,不,皇上他放了我了,瑞,瑞还等着我呢,我要去找他”
“舒柴人”看着舒歌挣扎起来,神情有些不对,
便一把抓住肩头:“得罪了”,
伸手往舒歌后颈一捏,接住了舒歌软软前倾的身子……
瑞王盯着外面的漆黑,冷硬的五官在烛光下投出丝阴影,
抿紧的嘴唇加深了那份黑暗,桌上的膳食几乎没动过,
到最后必定又是给撤下,
门外侍候的都是小心翼翼的,
自从那日回来后,王爷就一直如此,
现在整个王府都是一片沉闷,让人缓不过气来。
严娌看着又被撤下的饭菜,忧虑地走上前:“王爷,再这样,王爷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见男人未动半分,俊挺的身透着丝僵硬,
“王爷,严娌对王爷是一片真心,严娌永不会背叛王爷”,
严娌大胆的贴上了瑞王:“严娌会尽心侍候的”,
瑞王一动,慢慢转过身,望着严娌微红着脸,
似羞涩又毫无退却的模样显得异常动人,
舒,脑海里浮起另一张情动时的脸庞,
那张刻在心底,刺在骨里,今生今世也忘不掉的脸庞,心上一阵酸涩,
忽的扣住了眼前女子的下鄂:
“你不会背叛本王”
“嗯”,
严娌痴痴的仰望着这张勾住自己全部心魄的面容:
“娌儿自从看到王爷,就立誓这辈子非王爷莫属,再不作他人想了”,
嗯,黑眸晶亮的盯着因迷恋而胭红的秀丽脸蛋,

半晌,缓缓地矮下头,贴上了……
舒,痛楚的叹息溢出了嘴角,烛火微弱的忽闪着,
一颤一动,最后扑腾了几下,便由黑暗彻底笼住了一切。
‘你怎么不来接我’‘我为什么要去接你’
‘你说过爱我的’‘否则你会乖乖跳上我的床’
‘他不会为了你抛下权力的,还是回到朕的身边吧,舒妃’……
不,不是的,瑞,舒歌费力的睁开眼,
刚才那些是什么,是梦吗,一定是的,
“舒妃,你总算醒了”美丽绝伦的面容覆下来,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拭着舒歌的额头:“你要再不醒,朕就要砍了那帮庸医了”,
舒歌迷茫的转了转头,忽然慌乱地喊道:“花,我的花呢”,
君王皱皱眉:“什么花”
“花,我一直拿在手上的,我”,
舒歌吃力的撑起身:“那是瑞给我的,不能丢,花”
“舒妃”美丽的眸子有丝冰冷滑过,想起舒歌被抱回来时,
手里死死捏住的那些小黄花,似笑非笑地:
“那些个花怎么配得上朕的贵妃”,
君王搂住舒歌,朝桌上的那捧艳丽的牡丹一指:
“那种才能配朕的舒贵妃”
“不是,那是瑞的,我”啪,清脆的耳光打得舒歌偏过了头,
“清醒了吗,瑞王他根本不要你了,朕早就说过,他不会为你放弃权势的,舒歌”
君王摸着那张泛红的面颊:
只有朕是真心爱你的,安心的待在朕的身边,从此以后,舒歌就当朕一个人的舒歌吧”
“可是,我还是爱他”舒歌幽幽的开口:
“舒歌也早就是他的舒歌了”,
你,君王掐紧了手中的脖子,看着一脸漠然的舒歌,
不禁有些气馁:“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终有一天”君王喃喃地:
“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
舒歌两眼直盯着帐顶,似是没听见一样,不再有半分动静。
“就这些吗”君王居高临下瞰着一班朝臣:
“瑞亲王身子还没好吗”
“回皇上,王爷仍在王府休憩”
“嗯,让他好好休息吧,什么时候没事了,再来上朝吧”,
瑞王弟,你是不想看见朕吗,皇帝起身步出朝堂,
生病,生的是心病吧,从回来后一个多月了,未再进过宫,
日日待在王府,身旁一直由那严青的妹妹侍候着,
听说已俨然是半个女主人的样了,严青吗,这始终是一根刺,
皇帝停下脚步,远处的牡丹丰姿卓越的诱惑着所有的目光,
“今天有摘了新的吗”
“回皇上,一大早就弄了到房里了”
“嗯,可别忘了每天要换新的,舒贵妃最爱花了,朕也爱”
舒歌,朕最爱的舒歌,你不还是回来了,
君王轻轻一笑,带了丝甜蜜,眼里是出奇的柔和,
你天生是朕的人,逃不开的,也是抢不了的,
纵然你心里有别人,迟早也是要剔去的,
几缕阳光柔柔的洒上了乌黑的头发,
抚过了美丽的脸颊,却暖不了那阴冷的眼眸。
日子如往常一样过去,平静的,安稳的,
皇上仍旧是皇上,瑞王也仍旧是瑞王,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有一点变了,
朝廷感念严青劳苦,特意调派了人手去属地协助,
而瑞王一直身体不适,间中只进宫一次,便始终待在王府,
原有的一些职务也由皇帝分派给其他人手,
而在后宫,舒歌的专庞已引起了颇多的争议,
无奈皇帝的**与手段,羡慕与善妒的也只能口上说说,
暗暗发些牢骚而已,别的,也无可奈何了。
舒歌倚在明黄人影的怀里,任其在自己身上摆弄,
君王把最后一支珠翠别在那捧乌发上后,满意的笑了笑:
“这才像朕的贵妃”
捧着舒歌的脸,对着桌上的铜镜,
两个亲昵的影子显在了上面:“你看,朕的舒歌多漂亮”,
扣过下巴,突然皱皱眉:“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青”,
手指向上划过略显干裂的唇:
“这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伸手沾上一点胭脂,一抹,
“嗯,这样才好看,待会叫膳房多端些补品过来,记住了可要吃完,否则,朕一口一口的喂你”,
看着那抹上了殷红的嘴,像在极度诱惑自己似的微张着,
有些痴迷的盖了上去,勾住了里面的紧紧的不放,
**浮起了,忍不住的探索那具无甚反抗的身体,
直接挤压进那片皱褶,昨夜的疯狂使得那处还在淤肿,
冰凉而颤动,看着那张难受的脸,不由暗叹一声:
“舒歌,朕很爱你,真的很爱,在这世上,只有朕不会离开你,你只能相信朕一个”,
深深贴住对方的面:“好好休息,朕等会就回来”,
在耳垂一咬,起身行了出去,出到门口,顿了顿:
“舒歌,瑞亲王过两日可能要娶侧妃了,人选就是严将军的妹妹,朕见过那女子,两人很般配啊”,
舒歌一震,连日来的木然,终于有了丝浮动,
很久很久,对着一屋的宫人,
包括那又被召来的小宫女,淡淡地:“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很安静,只是偶尔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
转过脸,对着那镜中的人,华丽的头饰缀满了发,
被女子抹唇的朱砂,点在了自己的嘴上,
忽然轻笑一声,一个男的,成了别人的妃子,
还成了贵妃,贵妃——自那日醒后就被那人封的,
摸着对面的镜,喃喃地:“贵妃,你看你像什么东西,这么难看,男不男女不女,真难看,其实,是你自作自受,幸福,哼”又笑了笑,
幸福就那么容易得到,活该,一切都是自己活该的,
如最初那样自由自在的多好,偏要去想什么情爱,
所以都是活该的,现在,还剩下什么,自由吗,
摸上发上的头饰,是的,自由,
怔怔的看着,金灿灿的吊坠一闪一闪,亮得夺目,
这次,要自由,解脱了就真的自由了,
瑞,缓缓张开了嘴,
你,好狠,金饰最后一晃,耀眼的光茫被柔软的嘴唇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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