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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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请大伙共同讨论接下来应该怎么开展生产劳动我原本以为,大伙饿肚子是因为连年天灾以及这个时代生产力落后导致粮食产量太低,但是听完了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我这才明白,其实这片土地的粮食产量并不低。虽然明末连年遭受天灾,但是这片土地上的粮食年产量,平均每亩2~3石还是有的,也就是大约200~300斤,而明朝官方每年征收的田赋总数,仅仅是每亩不足十斤稻谷,可谓是微乎其微。那么为什么农民会饿得活不下去呢,相反,为什么地主家里的粮食却多的很?因为地租太高了。明末地租,最低的达七成,最高的达九成!也就是说,农民辛苦一年收获的粮食,有七成~九成要交给地主,剩下半成交给政府,自己手上最多只剩下两成半,最少的只剩下半成!
听完了大家的议论,我原本准备建议大家开展大生产运动的热情一下子蒸发掉了,大伙全年租地所得的,根本不能维持生存!大伙议论完了之后,也全都闷闷不语。
租地耕种这条路走不通,光靠狩猎又养活不了这么多人,鼓动大家造反也不可能。如果这帮人愿意造反,早就跟那些造反的人一起走了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怎么办,要么我自己单干,要么我帮大伙买块地。
我不能单干,因为单个人在这个时代是无法生存的。在这种乱世,无论单个人多么富有或强壮,都必须寻找一个团体做依靠,大家必须抱成团才能在乱世里生存。皇帝和大大小小的地主们,正是依靠和抱紧他们所武装和豢养的士兵们来共同剥削农民,然后用剥削农民所得到的财富进一步武装和豢养这些士兵们,然后进一步共同剥削农民。而我,绝不愿意投靠地主阶级去和地主的士兵们抱成团剥削农民兄弟,所以这两个团体既然只能二选一且我必须选一不能单干,那么我就只能投靠农民兄弟,必须和农民兄弟们抱成团,我才能够在这个乱世生存,而当务之急就是帮这些善良到不愿意造反的农民兄弟们买块地。
那么买地的钱从何而来?再去卖诗?有钱的达官贵人不愿意搭理咱,愿意搭理咱的读书人却没有钱。思考了一阵之后,我决定卖药。
花费一天时间,我采摘了大量的黄花蒿,然后阴干,研成粉,拌在丸子里。没错,这就是药丸,而且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和速效药。虽然此药配方是来自晋代葛洪著《肘后备急方》中记录的40多个治疗疟疾的办法其中的第2个“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然而葛洪所记载的药方由于没有明确指出应该选用青蒿之中的“黄花蒿”品种,因而在历史上长期湮灭,一直要到1971年这个药方才被中国重新发掘验证并去伪存真,用以造福全世界。
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几位兄弟陪我再去镇上,我挨家挨户地询问有没有打摆子病人需要治疗。
“打摆子”是疟疾的俗称,是由疟原虫引起的传染性寄生虫病。临床表现为:典型发作者,先发冷发抖,皮肤起鸡皮疙瘩,面色紫绀,半小时到1小时体温迅速升高,头痛面红,恶心呕吐,全身酸痛,神志模糊,胡言乱语,持续4-8小时后体温下降,全身出汗,部分患者口鼻出现疱疹,日久未治者可并发巩膜黄疸、贫血、肝脾肿大等疾患。型发作者体温可达42°C,昏迷,恶性发作者剧烈头疼,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精神错乱,腹痛腹泻,抽搐昏迷,偏瘫失语。寒冷型者有出汗、体温和血压下降等特征,如不及时抢救则愈后不良。而且疟疾还会传染,所以这种病十分凶险厉害。

明末疫病大爆发,染上鼠疫、疟疾的病人无数,所以我很快就被人请进屋内进行诊治,价格好商量,对于普通人家,我也不愿意强求价格。
因为我所用的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和速效药,自然是药到病除,立杆见影,所以这边刚刚治好了几家,那边马上一传十十传百地口碑在外了,来请诊的人已经排队排到了街道上。
我在里面见此情景,赶紧出来向大家抱拳施礼:“各位乡亲父老,请大家放心,我保证镇上的每个需要的人都能够获得治疗,今天来不及诊治的我明天再来诊治,麻烦大家按照排队的顺序把住址一一登记,我自会登门诊治,不敢劳烦各位乡亲父老在此久候。”大家都说好,其中有人主动出来承担这项排队登记的工作,其余人逐渐散去。
直到天黑,诊治才告一段落,几个兄弟高高兴兴地往回赶。路上我算了一下,今天一共诊治了14家,其中3户富裕的大户人家,每家收取5两银子,5户殷实人家,每家收取2两银子,2户小康人家各收取1两银子,4户贫寒人家免费治疗,今天酬金总共是27两银子。如今人少地多,1两银子就能买1亩上好的田地,或者7石米。“看来大伙的粮食问题终于能够解决了”,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到了落脚点,大家都围上来问这问那,得知今天收获了27两银子,大伙都乐得合不拢嘴。我提议从今天开始提升大家的每天粮食定额,今天没吃饱的可以继续做饭继续吃,明天大家去镇上再购买几石粮食回来。大家纷纷说好,都赶紧去做饭。
第二天天刚亮大伙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老人和儿童留守。按照登记的排队名单,我和昨天的那几位兄弟直接上门诊治,其余的人去购买粮食。
一连出诊了3天,终于把镇上所有的疟疾病人全部治好了。出诊3天报酬一共是81两银子。大伙在镇上购买了20石米,用去约3两银子,购买副食品和蔬菜,用去约1两银子。还剩下约77两银子。我提议拿出70两银子买地,剩下7两银子备作购买粮食和其他用途,大家都说没有意见。
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十一日,我带着几个兄弟来到镇上,在前几天出诊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听好这镇上谁家打算出售土地,所以这次来没有费多大周折就谈妥了几块地,70两银子一共买了76亩,全都是上好的田,虽然不连成片但是彼此距离也不是很远。
买完地回来之后我发现有不少新的弟兄加入进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几天大伙在镇上又是诊治疟疾又是购买粮食,动静着实不小,这些附近的乡亲们都知道这里有饭吃,就不约而同过来请求加入,一共来了39个人,其中多数都是青壮年男女。我说:”好啊欢迎大家,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多亩地,只要大家肯劳动就不愁没饭吃。”
新来的39个人再加上这里已经有的126人,现在我们一共有165个人了,还有76亩好地,和7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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