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发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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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深爱着他(她),但你的妈妈因某种原因不同意你们交往,你是要老婆还是要妈妈?特别是看到妈妈乌黑的长头现在已慢慢变白以后。】
我买的是第二天上午9点钟的汽车长途车票。而此时,时钟刚好晚上10点半。
我决定晚点再睡!把被子掀开,穿上我最喜欢的深蓝牛裤裙,从妈妈锈的钱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目的地直指蓝调酒吧。
小县城不大但很干净,蓝调酒吧开在闹市区,顾客很多,我是那里的常客,平时我是最反感去酒吧的,只因一个小小插曲使我爱上了那里,就是因为开酒吧的老板是昔日的同班同学阿华。他曾让我和他一起入股,只因我拿不出钱,所以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他什么,这次我要出远门,一定要告诉他的,否则这么多年朋友白当了。
“你来了!坐!”阿华给我递上一杯啤酒。其实我很想喝那种有颜色的洋酒,可惜太贵,喝不起。
虽然我现在很有钱了,但我没有点,我说不出口,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朋友。
我一口气喝完一大杯啤酒,示意再要一杯。
“今天怎么了,情绪有点低。”阿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你硬是神仙,连心情不好也看得出”。我喝了一口,笑道,心情马上好起来。
“一口气喝一杯,那是男人的表现,你什么时候有这么豪爽了?说,有什么伤心事,兄弟一起承担。”阿华点起了烟。看来他心情也好不了哪里去,他很少担烟,一般是心情差的时候才抽。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子汉气概啊?我还以为以钱论英雄呢?”我自语道。我最近还是多多少少受了500万的影响,嘴里时不时提到钱这个字。
“说什么呢?”阿华不解。
“没什么,我明天要去A市工作了,来和你道个别!”我轻声说道,说完又喝完一杯。
“这么大的事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阿华也陪我喝了一杯。
“临时决定的。”我不想解释太多,中奖的事我想了很久,已经决定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最好的朋友阿华,因为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你小子可以嘛,恭喜啊,到了A市好好混,到时给我找个地儿,我在那开个什么BG酒吧,比蓝调好多了。”阿华开玩笑地笑道。
“蓝调这个名字其实蛮好的,用不着换,只不过我们这个地方是小地方,加上酒吧不是太高档,所以你觉得不怎么样而以。你可以叫新蓝调。”我有自己的解释。
“新蓝调?不错!这个名字我蛮喜欢,有新意!真有你的,哎,无聊的时候YY(意淫的拼音缩写,恶心一下,呵呵)一下吧,哈哈!”
“放心吧,我混好了一定把你接过去让你在A市开酒吧的,你放心!绝对放心!放心绝对!”我不停地强调,底气实足,不过,在他看来是玩笑的,因为我现在“没能力”。
“好的,谢谢兄弟!我看你三年之内一定当上大老板,身家千万!”阿华拍马屁的功夫确实比我高多了,我很多马屁经都是从他那学来的。
“承你吉言,再干一杯。”我和阿华举杯再饮。
“那不是阿雪么?她怎么了?”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气冲冲地拎起包向门外冲去。我好奇地问道。
“我刚才和她分手了。”阿华有些痛苦,又独自饮了一杯。
“是什么原因呢?”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让你来陪我说说话。”
“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阿雪家里不同意我和她交往,她家在A市,离这太远,何况我的家庭条件不是蛮好,我觉得配不上她,哎……”其实阿华的情况我是比较了解的,开酒吧的利润是很高的,像他这个小酒吧一年下来有10来万,只是奶奶生病住了院,要大笔的钱,所以家里的重担都落在阿华身上,好在有这个蓝调酒吧撑着。他是一个不多得的孝子。
“你要多少钱能挽回这段感情?”我开门见山,只要阿华开口,要多少我就给他多少,我心里想。
“呵呵,不用了,分手和金钱无关,话都说明了,再谈钱有什么意思?希望她以后找个好男人吧。”阿华有些失落。
“在A市开一间大的酒吧一年能赚多少钱?”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百多万吧?要看规模。”阿华笑了笑,那种笑带着善良的、美好的憧憬。
“你就等我在A市的好消息吧!”我对阿华笑了笑,阿华,你能读懂我的话么?
“好的,有空常回来啊,蓝调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干杯!不醉不归。”
“醉了怎么归撒?”
“那我可不管。”
“呵呵,废话少说,干!”
和阿华喝完酒已是半夜12点,小城市的主干道已没什么人,显得格外冷清,正如我的心情。
在和阿华喝酒的过程中,我有好几次冲动要表示给阿华入股XX万,但想到自己的誓言,不在A市混出点名堂绝不告诉所有人中奖的事情,我就冷静下来,总之,到了A市我一定会想办法张罗阿华开酒吧的事情,一是A市的市场远比这大得多,二是阿华确实需要赚钱为奶奶治病。我的想法在我去了A市的第一个月就得到了落实,帮忙阿华开了一间超大的酒吧,而且事实也证明了阿华很会管理新蓝调酒吧,赚到了很多钱,当然我这个股东什么也没做,坐收渔翁之利,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长长的河堤是恋人们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不过此时已夜深人静,没有了什么人气。
“呜呜呜……”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我寻声走过去,发现哭的女孩子正是从蓝调跑出来的阿雪。
“阿雪?是你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在河堤上哭泣,她不会是想轻生吧?
“涩哥。”阿雪抬起头,擦了擦眼睛,勉强挤出点笑容。
“叫我蓝哥吧,不知哪个混蛋给我取的涩哥,和色鬼的色同名,我郁闷死了。”我确实有些生气。
“好的,蓝哥,你坐。”阿雪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确实很美,可惜阿华已经和她分手了。
“我心情不太好。”阿雪把头又低了下去,看得出她的头发很乱,估计用手抓过。
“我知道你们的事了,不过,分手已经确定了么。”
“嗯,我又想当乖乖女,又想和阿华好,我真的好痛苦。”阿雪说出了原因,这比阿华说的似乎理让我理解。
“你爸妈就这样死板么?非要找什么公务员,只要能赚到钱不都可以么,如果阿华在A市开一家大大的酒吧,年收入上百万,你爸妈还会反对么?”我第一次盛气凌人,有点为阿华打报不平。
“也许会同意,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有感情就能合好。请相信我。”
“我很爱阿华,可是我更爱我的妈妈,我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那只能说明你阿华爱的程度没有爱你妈的深。”我至始至终都是站在阿华这边。
“你妈的才深呢?你说话小心点!你是说我对爱情不忠吧?”女孩子太敏感了,我指的是感情,可她理解成什么了!我发誓以后不随便用他妈的三个字。

“我可没这么说。”
“你是这个意思!”
“是又怎么样,总之我就是这么认为,如果我以后找了新的女朋友,我妈不喜欢她而我喜欢她,我会选择爱情。”
“离开你妈?”
“是的!”我答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刚才喝酒确实喝多了,如果在平时的话,我一定会想很久才回答这个问题,也许要想一两天,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因为爱情和母爱都重要,缺少哪一个都不行,哪一方更重要对于我来说要我说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何况我和妈妈的感情真的有女孩子能超过么?我不得而知,或者说我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现在,我说的话却是极具男孩子气概的话!哈哈!有型!估计当时把她气的。
“反正我做不到,对不起,我要走了。”我满以为阿雪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却叹了口气,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等等。你回到A市先别急着找男朋友,阿华一个月后就会到A市开酒吧的,相信我,因为我明天就要到A市去了,我先去打前战。”我庆幸今天知道了阿华和阿雪分手的事,不然一段美好的姻缘可能就此夭折。
“我怎么没听她说过。”阿雪有些不相信。
“一个月时间不长吧?等我安顿好了就帮阿华搞定。”
“阿华有这个能力吗?”
“开个酒吧算什么?你没听说众人拾柴火烧得高吗?到时候名字还叫蓝调,面积要比这个大十倍。”我可不是口出狂言,因为我决定入股阿华A市的新酒吧,说不定我的股份有95%呢,谁让我有钱呢,哈哈!
“谢谢你让我开心不少,其实我和阿华的矛盾在于他能不能到A市去工作,至于开不开酒吧都无所谓,随遇而安吧。”阿雪轻轻说道。
“如果阿华让你陪他在咱们这个小县城过一辈子,你会答应他么?”我一针见血地问道。其实我这句话是一语双关的,我想进一步探明阿雪对阿华的心意,如果她都不愿和阿华在一起吃苦,我又何必苦苦相劝呢,因为强扭的瓜不甜,自从我和芳分手后,这方面的经验我倒是知道不少。
“刚认识阿华的时候,我会那样做!可是现在我不会了!”阿雪认真地说道。
这是什么回答?女人的话有时候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冷笑不语。
“你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也无妨,我的心情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刚开始认识阿华的时候的确是爱情,现在也是爱情,都没有变质,但是最近回了趟家,看到妈妈因为我不在身边,头发突然白了好多,蓝哥,你让我能不心痛吗?你说啊”说完,阿雪竟然蹲在地上哭起来。
我是最怕女孩子蹲在地上哭了。
“别哭!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错怪你了,确实很难,爱情啊,这玩意,真难办!”
“你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是啊,直到现在我才算真正体会到阿雪的心情,一直以为她有负于阿华,看来,评价一个人不能太武断,还有,爱情真的太复杂,世界上有没有什么都不用考虑的爱情呢?
“太晚了,我得回家睡觉了,你也早点睡,你得答应我,回去后先别急着找男朋友,阿华真的要在A市开酒吧,我入股100万,很快的,相信我。”我觉得现在应该给阿雪一个定心丸了!
“这是真的吗,蓝……总。”想不到阿雪拖了半天,说出个蓝总。
“呵呵,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倒是,你从不说假话,你哪来那么多钱。”阿雪还是不相信我有那本事,我平时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有钱公子哥,呵呵。
“我没钱,不准我的亲戚朋友没钱么,真是的,总之,我希望在一个月把酒吧开起来,可能到时要你帮下忙。”
“好的,我的叔叔在A市开大货车的,要运什么东西尽管说。”阿雪显得有些兴奋。
“但有件事你得帮我保密。”我想了想说道。
“什么事,你说。”
“你先别和阿华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样啊,好的,只要能和阿华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应该是只要能和阿华,能和伯母两个人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补充道。
“呵呵,谢谢你!那我走了,明天我也要回A市呢,但是现在我得给阿华回一个短信。”阿雪调皮地说道。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我有些恼火。100万可不是小数,我确实想给阿华一个大大的惊喜。
“放心拉,我的短信这样写:什么爱的华,我决定不和你分手拉,但是我明天要先回A市,咱们这一个月暂时不要见面,下个月你会有惊喜的,我妈也一定会接受你,什么爱你的雪。这样行不行啊,蓝总。”
“真有你的,还怕你未来的老公跑了不成?”说实话,从这一刻起我喜欢上别人称呼我蓝总了,多有气魄。
“不过,你说的入股计划有没有把握?”
“钱在老子手上,你烦不烦?”我声音提高了八度,酒精作用让我说漏了嘴,呵呵,因为有钱而有底气的男人确实让人羡慕,但我希望今后我能在不需花钱的地方也能展示我的男子汉气概。
“我还是不太相信,毕竟你喝了那么多酒。”阿雪对于我拿出100万还是产生了怀疑,也难怪,谁让我不像有钱公子哥呢。
“随随便便就是1万块,呵呵!”我从身上掏出厚厚一叠人民币。
“你买彩票发财了?”阿雪看到我手中厚厚的100,一公分厚,刚好是一万块,我量过的。
“没有拉,这是我去A市打拼的路费,爸妈给的,你放心拉,那100万绝对没问题,我是阿华是拜把子兄弟,再说他开酒吧经验很丰富,我入股也是为自己好,真的要相信我,和你们的爱情无关,我只想赚钱,我是一部机器。”
“现在我相信了!要不你到A市住我家怎么样?”
“那多不方便,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拉,如果一个月之内找不到工作,就先把新蓝调酒吧开好,以后住酒吧得了,给阿华打工也不错,不过我相信我还不至于那么差劲吧。”
“哦哦哦,我只是奇怪,既然你那么有钱了,干嘛还要去A市打拼?是做生意还是干嘛?”
“没有拉,就是打工,普通的工作而以。”我笑了笑。
“那是为什么呢?”女孩子的好奇心就是强。
“没什么拉,我愿意吃苦,锻炼一下也好嘛,再强调一次,我本身没钱,充其量所有家产就刚才那一万,很穷吧,我说的100万入股是我家亲戚的,和我无关!”我在帮自己开脱,不知这样能不能骗过阿雪。
“嗯,这样说就对了,靠谱!”阿雪竟然相信我说的。也好,我不想一下便让所有人知道我中大奖的事。
“好困,快睡吧。”我下达了命令。
“那好吧,晚安。”阿雪又恢复了青春活力,像一只温柔的小猫。
“晚安。咱们A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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