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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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壶山脚,商人来往繁华的集镇——红绣镇,并非手工女红出名,城中有一归云楼,掌柜是一女子,名红绣,以一己之力创建这座酒楼,妥善之后更是买下数百亩地,数十间屋子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住养,自给自足。是以原镇长拱手让贤,不仅镇长之位让出,更是更改原来的福乙镇改为红绣镇。红绣本千推万却,奈何盛情难却,只好勉为其难。
步入镇内,虽是一片繁华,却也没激起羽浩一丝兴趣,漫无目的的转悠着。
忽的,天语拉住羽浩,朝镇内最大的归云楼指了指,颇有笑意道:“走上那去。”
格式如大宅院般的酒楼,匾额上娟秀的写着“归云楼”三字,门前来往旅客络绎不绝,是以方圆百里之内,就数这归云楼最为兴隆。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酒楼,小二殷勤的迎上来,“客官,里面请。”走至大厅堂正中,羽浩一路新奇的心情被那嘈杂的议论打扰,天语看了眼羽浩,朝小二吩咐道:“来间雅号。”
“好嘞。”小二兴奋的吼了一声,尖锐的声音顿时让羽浩心里一阵反感。小二领着两人上楼,边炫耀道:“不是我夸,我们归云楼这里,就数雅号最多,足有百十间呢。”
听着反感,羽浩沉默不语,天语也只是笑笑,对于小二的市井嘴脸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步入二楼中间的一号雅座,看着门口牌号上的‘九十七’,羽浩的心里猛然一阵,不偏不倚,正好是墙头村除自己外的遇难人数。似乎看出羽浩的想法,天语单掌轻压着他的肩头,醒神诀透如羽浩体内。如醍醐灌顶般,羽浩朝天语淡然一笑,步入雅号内。
推开窗户,欣赏着窗下的一方竹林,羽浩摇头回绝了天语要他点菜的要求,径直一个人的望望蓝天白云,在醒神诀的作用下,也没在触动那根弦。点了几道招牌素菜,天语便静坐一旁,静静的观望着羽浩的动作,那明润的眼眸,闪过一丝惋惜。
只是稍片刻,小二便端上几盘招牌素菜,招呼一下羽浩,天语当先的夹起一块豆腐脑尝起来,玄辰宗上下,已入辟谷期的不在少数,而是玄辰子提倡修炼随性,想吃就吃,并没有以进入辟谷为名,拿此当做规矩,也让玄辰宗得了一个最不象修真的修真门派的‘美名’。羽浩入座,拿起自己从未见过的乌木筷,不由的蹭噌出神。心伤需要时间慢慢医,天语并没有开口劝慰,只是吃着自己的素食。
“混帐东西,你怎么当小二的。”一个洪亮的声音,吵醒了出神的羽浩,丢下筷子,飞奔出去,声音极是耳熟,象极了羽浩过世的老爹,双目四下徘徊,见一个魁梧大汉,正揪着小二的衣领,声音正是出自他口中。眼见不是自己心中所念之人,念及老爹早已过世的事实,羽浩不禁自嘲一笑。尾随羽浩而出来的天语,一副苍眉微皱,煞有其事地注视着场中的两人。
一名红裳女子,婀娜的脚步,轻轻的走到那魁梧大汉面前,微一欠身道:“客官请息怒,小女子在此先赔不是了。”来者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兼镇长——红绣。白皙的脸上透着一丝娇红,一双美目盯着魁梧大汉的眼睛。对着眼前这一美人,那双棕色大眼喷着裸的,抓着衣领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美而不娇,媚而不妖,这红绣果真人如其名。”天语捋着胡子,双眉含笑,顾自的说了一句。声音很轻,羽浩虽然纳闷,可还是听懂了,那摞书籍涵盖甚广,虽然简单翻阅,多少也懂了点生涩的文字。一丝很奇异的感觉,羽浩总觉得那个在大汉背后的红绣,眼神似乎透过大汉直接朝这边递来。
天语微愣,双目含笑的看着被大汉遮住的红绣那边。
而羽浩却犹如林间狩猎一般,冷眼看着场中的一切。
大汉松开小二的衣领,顺势用掌一推,撞倒两张桌子的小二,捂着痛处在地上翻滚。红绣眼中的寒光却被脸上的笑意掩盖,拱手道:“多谢手下留情。”指了指靠窗的一处空桌,“客官,那边请,今天您的一切费用,本店包了,当是赔罪。”大汉双眼毫不吝啬地在红绣的身上打转,那双眼睛似乎要吞噬掉眼前的这一美人,大汉双手化掌为爪,猛向红绣身后袭去,厅内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为眼前这一美人遭殃而惋惜。
时间在那一刻为之一窒,大汉的手掌在抓向红绣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不能动弹的身子,一双惊骇的眼珠在打转。红绣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一魁梧的雕塑。
手中丝绢晃了晃,只见红色厌恶如迷幻散开,溃散在大汉眼前。一阵冷汗顺着脸颊低落,眼中精悍,瞳孔在颤栗着,因为他在感觉,自己的丹田,全部修为,如同捏在别人手中法,那种命悬一线的,却无力反抗的无奈,现在他终于明白一个女人能有些势力,一定是有些实力,显然明白晚了,却不是太晚。

纱绫绢,如一般绢帕,由乌蚕金丝所织,坚韧异常,却可伸可展,加之真元力催动,实在是一件可攻可守之物。
那翻倒在地的小二,在一旁捏着奇怪的手势,结的却是缚型阵,只是束缚的全是厅堂内无修行之人。
伸手一挥,羽浩眼前一闪寒芒,却是数十道寒针发出,满天还要的手法,小小的针在虚空之中,呼啸作响,可见天语的修为之深。
小三针:入手无觉,仿佛无物,却是在极寒之地的异兽‘白痕’真元丝所制,肉眼不及,却能蕴含强劲真元
,表面的真元,已经是容闹极限的表示。
红绣身型微退,手中绢帕急展,却如同盾甲般,密不透风。
针至绢盾前,寒芒顿消,小三针收回掌心,天语单掌微握,含笑道:“红老板,手下留人,呵呵。”
虽然没有真斗,可额头上的细汗,已经表示红绣的紧张,收回绢帕,抱拳颔首道:“谢上人提点。”
含笑捋了捋胡子,对着厅堂内不能动弹的中人,天语指了指,转过脸去,看了看红绣。
“自然!”转身对着笑而轻喝道:“收了。”
小二,手指翻转,几个手印,众人一顿,便继续他们的动作,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红绣依旧笑盈盈的朝大汉招呼,虽说道行微末,不过怎么着也感觉到眼前的这美人自己惹不起,在怎么也不敢放肆,干笑两声:“呵呵,在下鄂仁,道歉就不用了,我先撤了。”说罢,便是脚不沾地飞奔而去,惹得厅堂上众人一阵轰笑。
见怪不怪,在这玄辰宗地头,总有些个修真人士在世人面前,没有人觉得眼前的红绣有什么不同,刚才的一幕仿佛不曾存在,多少有些耳闻红绣的事迹,厅堂上的众人只知道红绣是位乐于助人的慈善家,对于这么一号人物,他们唯一存在的想法便是——尊敬。
一场闹剧结束,羽浩收回目光,若有深意的看了小二一眼,转身往里间走去。天语则深深地看了红绣一眼,转身进去了。
轻轻的敲门声,天语淡淡道:“进来吧。”红绣轻轻的摆好一桌子的菜,美目在两人脸上翻转,娇柔一笑:“请慢用。”退了出去。
唤醒沉寂已久的食欲,如同风车般飞快的扒饭,一阵风轮而过尽是狼籍的空盘子,杂乱无章的堆叠着,天语看着狼吞虎咽的羽浩,也不知道这么个小子怎么就那么大食量,不会是化悲愤为食量吧,自己却是一动也没动。看了看时候,见也吃得差不多了,喝了羽浩一声:“走。”
不知道这老头怎么突然来的大音量,羽浩无奈地跟着,对于一个未知的修真世界,羽浩充满期待,不知其路径也是充满无奈,只得任人指挥。为了踏足一个未知的强大世界,羽浩千万遍的告诉自己,就算是在多忍耐都是值得的。
短暂的插曲之后,他更是坚定了这个念头。
有些不舍地望着身后熙攘的人群,羽浩埋头走着,堂堂一宗护法自是不可能去劝慰一个小辈,两人走得有些沉闷。
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奔而来,车上装饰的珠帘玉器,奔驰中发清脆的敲击之声,膘俊的白马,身无杂色,矫健地奔驰着,观整辆马车无一不是奢侈之物,显然是大富之家才有的物事。身形彪悍的车夫嘴里洪亮的喊着“驾驾”之声。车马疾驰而来,宽敞的官道边侧走着的两人丝毫没有闪躲之意,不知是车夫有意还是马匹不听使唤,马车硬是朝这边而来。
羽浩仗着自己在理,双目微垂,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天语那更是不可能闪避,一个修真者,对凡人不蛮横已是难得,哪有处处礼让之事。
堪堪勒住白马,车夫有些后怕的大骂了声:“他妈的,你们不想……活了!”
靠白马最近,长嘶之下,羽浩不由耳根生疼,捂着耳朵冷冷的看着车夫。
天语冷哼一声:“蛮不讲理”,长袖一拂,劲气入刃袭向白马前蹄,感到危险来临,白马前肢一提,直立而起,劲气横向径直取白马后腿而去,“喀喀”数声,后腿应声而断,白马痛嘶一声,后肢一断,前肢顺势扑倒在地,车厢随着马匹猛地前倾。不知所措的车夫,受不住前后的摇摆冲击,向后倒去,慌乱中手掌乱抓,被扯下的珠帘,车厢内露出一张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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