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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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此地竟然种下了引剑令?”一个青色道袍的男子叹了一声。
“道空师兄,什么引剑令?”男子身侧的一个同样青色道袍的少年诧异的问道,不及男子脖颈的身高,稚嫩的脸好奇的问着。
“引剑令,顾名思义,就是引剑归来,只要在引剑令的范围内,有真元波动,飞剑便会回身相护。”道空解释道,看了小师弟一样,嘱咐道:“这引剑令虽不足稀奇,只是此地怪异,许是高人之地,你我只是下山采些药草,莫要生起无端之事。”
少年哦了一声,不禁撇了撇嘴,道:“道空师兄,能看不能玩,真是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道空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笑道:“道明师弟,快些回去吧,师父等急了责罚可不轻呢。”
石林之中,水蓝色的身影躺在地上,面对着天空,任由视线中的浮云一朵朵的流过,双臂撑头,竟然是一动不动。
“天尘老鬼,失信了,已是半月不见,看来是出了点事。”
“这修炼之道,哼,实在无趣。”羽浩只觉得现在有些无所事事,一些修真有的习惯他都有了,甚至连凡人的习惯也多了不少,这样的不伦不类,实在令他想不出有何可做。
他已经在站立躺了十几天了,身上除了一点玄冰之力,居然就没有了,还是整日昏昏欲睡,好在此地无人打扰,倒也令他安稳的过了十几天。
玄冰之力随着经脉游走,每每寸进,羽浩只觉得全身乏力,已是昏沉闭上眼睛。
“师兄,我们回来了。”道空两人一回宗派,便招呼道。
刘正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上天机阁中翻找着各式药草。饶是玄辰宗这样大派,有些罕有之物,也是难以寻觅。
“看来两位师弟要静修数载,才可恢复往日。”刘正海已是走了出去,朝晨星殿走去。
“掌门师伯!”刘正海一揖,便侧立一旁。
玄辰子点了点头,忽然站了起来,逼视着刘正海,似乎想从那张冷脸上看出点什么。玄明和玄风不明的看着两人,问道:“师兄,你这是……”
玄辰子像是累极,坐了回去,缓声道:“正海,说吧,易啸天要你做什么?”
刘正海站了出来,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并没有为掌门知道这件事而感到惊慌、不安:“要我寻回九尺,叛离玄辰宗,转投天踪门。”
玄辰子只是哼了一声,还是依旧坐在那里,双眼直视着前方,突然冷酷的笑了笑,道:“这个易啸天,真是机关算尽,竟然知道你们三人之间的隐讳,还真能利用啊……”
玄明冷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玄辰子的决定。
玄风更是一动也不动。
刘正海也是站着,也不解释,还是一动不动。
玄辰子看着刘正海,又看了玄明两人,问道:“你们以为?”
玄明严肃的看着刘正海,道:“正海,你以为?”
刘正海眼帘低垂,冷生道:“掌门师伯做主。”
玄辰子听了这话,脸色终于放松了,一派长者之势,道:“正海,想是那天踪门已是不错,此次比试却叫藏火门领了个先,不过那弑仙之威如憾天,若叫你取了来,你会怎样?”
这哪是训话,分明就是让刘正海表忠心嘛。
刘正海不假思索便道:“玄辰宗之人,兴玄辰宗之事。”
玄辰子点了点头,又看着刘正海,脸色又变的严肃非常,一字字道:“随我来。”甩下两位长老,便走了出去。
刘正海恭敬的跟了上去。
后山之中,隐藏几个溶洞,每个皆是鬼斧神工之作,令人不得不叹,造物之奇。

其中便有这神驹窟占地最广,也最为神奇。
溶洞中,不知如何点燃的光亮,照耀在洞壁上,叠影层层,真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只稍人脚步微移动,似乎连着影子动了起来,加上那如鼓的水滴之声,又犹如千军厮杀般,更显神奇。
刘正海来门中已有数十之久,虽然修为已是弟子中顶尖之流,也未曾到过这禁地半步,此刻进了来,便开口问道:“掌门师伯,这是何意?”
“玄辰宗素以五行法决为首,天地万剑决本不是门中顶级,只要打稳根基方能修行成道,昔日我曾特地用阵法打散羽浩的先天之气,练就一个容器之身,就你方才的形容描述,估计在此子手中多下努力已是枉然,唯有放在你身上才是正途。”
刘正海不禁心里冷笑,道:“掌门师伯,那本古籍?”
玄辰子点了点头,道:“昔日我本是有心栽培,可惜皆是徒劳,甚至还隐瞒门中长老,莫名增添隔阂。”
玄辰子不知何时已在掌心处凝结一道火炎,炙热的火炎似乎在瞬间便烧开了整个溶洞,那万马奔腾只是已然变成神魔屠戮之象,诡异之处连刘正海都暗吸了口气。
刘正海问道:“这是?”
“古神女娲煮石补天,所用之火便是这——离火,昔日我万里游览,才在这里找到,已将此物收为己用,否则此间足以融烧世间万物,你我更是进不得这里。”
“进不得这里,你又怎么收服这离火?”
刘正海问道:“掌门师伯的意思……?”
“这离火已和我元神融为一体,饶是如此,我也揣测不出这离火究竟为何所炼?玄木四处游历,便是为我收集火精加以淬炼,以期能参化其中玄妙。”
刘正海哦了一声,站在那里,一句也不多说。
玄辰子也不见怪,接着道:“或许唯有这离火方可祭炼弑仙剑,洗练魔气。”说完竟是叹了一声。
刘正海心里不由的打鼓,越发觉得眼前的掌门师伯像是自己从未见过。
他却依旧站了,静静的听着。
玄辰子道:“既然天踪门要你寻弑仙,你便去吧,只是现在要传你这离火,否则,你去也是多伤性命,岂不可惜?”
刘正海问道:“掌门师伯,为何不亲往,若是祭炼弑仙,那天踪门又怎们好意思向师伯讨要?”
玄辰子笑了笑,道:“正海,你是故意有此一问吧。”见他不回答,就接着道:“试想,我若去了,岂不是给天踪门打下手了,日后岂能安坐掌门之职。”
刘正海拱手一揖,歉然道:“掌门教训的是,正海幼嫩,岂能参透这层意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怪你不得。”玄辰子和气道:“只是这离火焚烧万物,教传之时须得慎之又慎,否则焚化元神也不在其下,只看你是否愿意冒险了。”
刘正海想也没想,点头道:“弟子谢掌门栽培,又岂敢不愿?”
玄辰子突然冷酷的笑了,道:“正海,你的秉性我是清楚不过,可你要切忌,有些话,即使你在说的诚恳,已变的不诚恳。”
刘正海突然心里都冒起了冷汗,却冷笑道:“师伯做主,正海无言。”
玄辰子满意的笑了笑,道:“这样的你才是正海,也是让易啸天欣赏的原因,唯有让人欣赏,才能靠近别人,拢获信任,光是谦卑与奉承的话,那就真戏假作,反而令人反感。”
玄辰子看了看火焰般的溶洞,正色道:“现在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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