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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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滑过,我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只努力过好今天的生活。
宇文正与那古楚瑜再也没来过酒楼,反倒是宇文永乐常常光临。与我喝酒聊天,居然发现都是心往天高海阔之人,喜欢纵情山水的悠闲。
“好可惜啊,永乐,你怎么会生在帝王之家,那些梦想一辈子都没法实现。”我趴在桌上,深深叹息。
“谁说的,我又不是太子,不会受那么多约束。”
“是吗,可是你的婚姻没法自己做主,职业也没法选择,这算哪门子的自由。”
“职业?”
“就是用于谋生的手段。反正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不会懂的啦!”
“你是在暗示我是什么都不会的笨蛋吗?”
“那敢问阁下会什么,种田、酿酒、裁衣还是绣花?”
“我上以头脑来管理兵士,保卫国家安全,人人自有分工,不一定要做体力活才算。”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暴跳如雷地说自己不是米虫呢!”
“米虫!你的新鲜词还挺多,从哪里学来的。”
“要你管。太平洋的警察!”
他笑得越发开心,眼睛也分外明亮。
“绔纨子弟不可信!”阿婆眼睛望着天花板从我们旁边走过。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是笨蛋中的笨蛋。”十五从窗口露出一张可疑的臭脸。
“最近客人怎么那么少!”林烈反反复复地拖着我们桌子旁边的地。
感受到他们的担心,我笑着拍拍宇文永乐的肩膀道:“你慢慢喝,我要去忙了。”
“我明日再来!”他放下一绽银子,站了起来,摇晃了一下,几乎跌倒。
我赶紧扶住他,碎碎念道:“明明不会喝酒,还装海量。”
门外的侍卫见状冲上来要接替我的位置,却不知怎么了,往后退了下去,个个脸色小心翼翼。
“你真的很重啊,那些侍卫大哥也不来帮一下忙。”我吃力地把他扶上马车。
“初一,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念二叔吗?”他靠在马车坐垫上,半闭着眼睛问道。
“当然想,他不来害我生意少了好多。”
“很久没听你唱歌了。”
“你真当老娘是卖唱的啊!快回去做正事!”我别开脸,不再理他。
早在决定放手的那天我已用歌声发泻了情绪,现在谁有心情来唱。
没料到第二天竟接到圣旨,要我在正王爷大婚的当天献唱。
我只觉得可笑,压抑住想扁人的冲动,接下圣旨后回到后院独自冷静。
“初一姐,对不起。”林烈站在我面前,眼中一片愧疚。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我要回去了,初一姐。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嗯!慢走不送,祝你前程似锦。”我心不在焉回答道。
“希望我们再见时你不会恨我,初一姐。”他低低说完,转身离去。
我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喜欢的人要和别人结婚,却让你唱婚礼进行曲,多么荒唐的事!
就当为分手后的情人送上一份祝福好了,而不是什么皇帝的命令,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拉上十五开始了紧张的排练。
初八,宜婚嫁。
天公作美,晴空万里。
我和十五一道被接进了宫。
任人梳洗打扮,我恍惚间感觉象当日要嫁给高歌时的情景。
被人安排坐在宴客厅的屏风后,听着喜乐奏起,有人高声宣布迎亲队伍来到殿上,皇帝亲自主持仪式,以示对南星国的尊重。

大约一个小时后,宇文正和公主来到宴会,乐官拍拍手,说要为新婚夫妇献上一曲。
十五弹起了前奏,我以轻快的声音唱道: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十五对唱: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我们一起合唱: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
“刚才的曲子真是动听,可否让我见一下唱曲之人。”一个女子说道。
乐官带着我从屏风后上前去请安。
我抬头,只见一个盛妆女子坐在宇文正旁边,的确貌美如花,只是看我的神情充满了敌意。
而一旁的宇文正目不斜视,完全把我当作路人甲。
她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也毫不示弱与望向她。
这样的气氛实在过于异佯,皇后威慑道:“大胆,聂初一,还不快参见王妃。”
“民女聂初一参见王妃!”我极不情愿地跪拜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是郁闷!
“真是可惜,光听声音我还以为唱曲之人定是美若天仙,谁知竟如此让人失望。”她带着天真的神情说出一句恶毒的话。
众大臣与宾客们哄笑起来。
我忍,跟不相干的人生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就当听见几声狗叫吧!把她想象成一只红毛博美犬,还真是好笑!
她见我不怒反笑,有些诧异,她又接着说道:“南星国有个风俗,在嫁娶之日,必须请歌者彻夜不停为新婚夫妇唱祝福之曲,否则就会不祥。今日就要辛苦聂姑娘了。”
我暗骂,彻夜不停地唱,她分明是有意为难我!
皇后也有些措手不及,她眼神转向皇帝。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南星国有此风俗,那就照办吧!”
我看向宇文正,希望他能站出来说这是北月国,嫁鸡随鸡,让南星国的风俗见鬼去吧!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一副事不关己、爱妃请便的模样。
心一点点冷下去,想到十五的手,我叩首道:“民女愿为王妃送唱,但我弟弟手受伤还未痊愈,可否让民女一人献唱。”
王妃点头恩准,让我下去准备。
面对十五愤怒担心的眼神,我轻声道:“就当开一个个人演唱会,唱到那个家伙没性致!”
宴会结束,回到王爷府。
我居然被要求在离他们房间不到三米的地方献唱。
那个女人真是变态啊!也不担心打扰他们嘿咻!
伫立在风中,我独自呤唱,为曾经的“情人”,想着熟悉的吻和体温现在属于另一个女人,不是不心酸。
声音渐渐嘶哑,但还是不能停止,不能重复。
终于歌唱到天明,我已经唱不出一个字。
侍女拿来一盘银子,说是王爷与王妃赏给我的。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楼,十五早已为我熬好了润嗓子的汤。
喝完热汤,我狠狠把碗摔在地上,哑着嗓子问候了那女人的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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