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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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我正在品尝蔡伯做的牛肉汤。杰叔急急进来道:“初一,四喜阁的贵宾要你去服侍他们用膳。你是不是得罪了客人?”
“没有啊,只是有个客人说他看见女人就心烦,我就问需不需要帮他找个清倌来服侍而已。”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祸从口出,丫头。这可怎么办好,我有负聂兄啊!”杰叔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怕什么,他们看上去也象有身份的人,总不会为了一句玩笑话就要人命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可知道他们是谁?”杰叔急得跳脚。
“难道是玉皇大帝的四大护卫!”我轻松地舀起一勺汤喝下去,真是鲜美。
“真不知道聂兄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笨的女儿。我还是去找百花楼的芍药姑娘来帮忙得了。”他急急奔了出去。
周围四人眼色各异。
“你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初一姐。”小全如是说。
“是啊,过去你总是沉默寡言,象头牛似地干活,杰叔说一你决不说二,今天居然会顶嘴了。”阿六一脸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表情。
“你没发烧吧,初一。”蔡伯试了试我的额头。
“什么都别说,赶快上菜要紧,可不能让贵客久等了。”小南提醒。
于是乎,我又托着六盘菜,一碗汤,颤颤悠悠地上了路。
“mai-a-heemai-a-hu\mai-a-homai-a-ha-ha\hello!看我!\你在害怕什么?\是我错\没能够啊把自己变得成熟\伤口那么多\已经不怕再痛\没地方可以再受伤了\没什么转身以后\我会练成护体神功!\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气当棉被\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太阳一定就快出现”一路上我唱着不怕不怕给自己打气。
他们应该不会对我怎样吧,我还是太爱逞口舌之快了,忘记身处古代,一点小错误可能就要了小命,但愿那个粗鲁男不要那么小心眼。
“各位大爷,菜来了。”我低眉顺眼地把托盘放在桌上。抱手站在角落里。
“咦,这是刚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吗?莫不是被喂了哑药。”小受说道。
“回大爷的话,小女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大爷见谅。”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真没意思,还以为这回有好玩的东西了。你走吧!”小受挥手。
我如释重负地抬腿欲走。
“我有说过让你走吗?”粗鲁男凉凉开口。
是祸躲不过,我只得抬起头来看向那家伙。
“你方才说祝我天天自摸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回大爷,就是逢赌必赢的意思。”
“是吗?我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呀?”他盯住我,完全不似先前那种赌输里的浮躁,而是精明凌厉的架势。
“小女子不敢欺骗大爷。”我在心里暗笑这些家伙居然连麻将自摸都不知道。
“你笑起来真是可爱,象小猪一样。”粗鲁男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我下巴掉在地上。

这算什么,冷笑话?夸奖?讽刺?
一时陷入窘境,没人笑,也没有说话。
“三哥的形容真是贴切啊!真是越看越象。”小受直直地打量起我来。
首座的中年男子咳嗽一声道:“大家快吃菜吧!”
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吃东西,我空空如也的肚子不争气了叫了一声。
我一直想看清楚的那个黑衣男子突然说道:“如果没事,就让她下去吧!”
我趁机看了他一眼,平凡无奇,连表情也是呆滞无比,跟他的嗓音简直大大不配。
“百花楼芍药见过各位大爷。”一个怀抱琵琶的美貌女子出现在门口。
“谁让你来的?”黑衣男子厉声问道。
我吓了一跳,刚才还算彬彬有礼的人怎么一眨眼就变样了。
“是赌坊的杰叔怕各位贵客觉得用膳无趣,特叫小女子来给各位大爷弹奏一曲。”芍药盈盈下拜,明艳不可方物。
我看得一呆,可座上那几个人却不为所动,怪怪,难不成这个时代美女太多,审美疲劳吗!
“若各位大爷不反对,那小女子就献丑了!”芍药不愧是见过世面的,面对如此冷遇也笑靥如花,礼数有嘉。
“回去吧,代我们谢过老板,可我们清清静静地吃饭,不想听曲。”中年男子冷淡回答。
“是,既然各位爷不喜欢,那小女子遵命就是,能否让初一妹妹和我一道回去。”
“敢情是来救人的,难道怕我们把这个猪丫头吃了不成。”粗鲁男冷哼一声。
“什么猪丫头,虽然我丑,可我也有自尊心的。我叫聂初一。”
“聂初一!”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疑惑,这个名字很奇怪么。
“原来是北月国十大丑女。”粗鲁男再次发声。
首次荣登十大,竟是丑女排行榜,我哭笑不得。
转念一想,男人往往以貌取人,如若绝世风华,数十年后一样年华老去,红颜恩断;以这个样子,这种性子,也许方能找个真正知心共白首之人,倒也不是坏事。
我轻笑出声:“小女子何德何能,竟丑名远播,惭愧惭愧!”
面对几双探究的眼睛,我依然不卑,不亢,不恼,不羞。
“你这个丫头,脸皮倒是厚得紧。”粗鲁男讥笑道,但语气中全无恶意,似乎还有丝丝同情。
“聂初一,你可是有个弟弟叫聂十五。”黑衣男子看向我,黑眸如深潭般不可测,不可拒地被吸引,让人完全忽略他平凡的五官。
“好象是的。”我呆呆应道。
“十大才子之一的聂十五?”小受忍不住开口问道。
又是十大,我可不可以昏倒,我与那个未谋面的弟弟当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真有趣。”平凡男子淡淡一笑,竟有无尽风华,好象雪茫茫的大地落下万点红梅似的惊艳。
何时离开赌坊,来到百花楼我全然不知。
直到芍药在我耳边大喝一声:“阿婆来了!”我才清醒过来。
我拍拍脑袋,为自己的失心疯懊恼不已。
现代里帅哥如云,怎么我到了这里反而象花痴似的一天发两次春,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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