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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谭叫了几支啤酒。
霜霜问我:“最近生意怎么样?”
我说:“生意一般,这不出来就是看看能不能把小妹们分到夜场做。”
霜霜说:“恐怕不行,至少这家不行。”
我问:“为什么?”
霜霜说:“这些场子都被大飞给包了。”
小谭在一旁问:“大飞是谁?”
霜霜说:“大飞在天河一带名气可不小了,不光做小姐生意,还卖摇头丸。下面养了几十个马崽。”
我说:“那你怎么进这家夜总会做的?”
霜霜吐了一口烟圈,说:“做夜场也得拖熟人啊。”
我说:“你拖谁?”
霜霜笑了笑说:“B哥你查户口啊?”
我也笑了笑说:“没有,只是关心一下。”说完我给霜霜倒满了一杯酒。小谭的眼睛已经放在了舞池里。
这里的娘们个个打扮的迷人,也有一些打扮得吓人。但是当他们扭动**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显得性感了。于是我就见到有陌生男人在陌生女人背后摸着**。
女人没有尖叫,相反扭得更厉害。眼睛在七彩射灯的闪烁下不停眨巴,像月色下的狐狸。这是展示的姿态,也是勾引的信息。男人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双手已经由不得自己,开始在女人身上乱摸。尤其是在**的士高的混合环境,这种男人的本能就时常在女人身上体现。
这使我想起了过去做混混的时候,也时常出入歌舞厅,但那时侯完全是出于蹭点腥味。仿佛记忆中那些场合的女人才是女人。至少你可以闻到上等的香水味。但我们那时侯带的小妹却总是打着劣质的香水,这是水准问题。
多年前我是个混混,所以总是做一些混混等级的事情,常常用最卑劣的手段去触碰女人的兴奋点。而大多时候那些女人是配合的,不会反抗,相反和你调起了情,遇到**,就烧了起来。遇到出来卖的,该话钱得还得花钱。当然也有吃霸王餐的时候,那就得在自己兄弟看的场里了。
我跟小谭正看着身边的美女的时候,霜霜就说:“这里女孩子不错吧?”
小谭就说:“其实跟我们店里的差不多,只不过环境来得汹涌一点。”
我说:“感觉这里小姐做生意也竞争的厉害,你看,那边那个系领带的男人,都被好几个女人围着。”
霜霜一看,嘴角一咩说:“那男人是这里的常客,香港人。大把钱。楼下那部奔驰320就是他的。”
难怪这么受欢迎。
小谭说:“这有钱人就像一垛屎,一进来就有不少苍蝇围了。”
我瞪了小谭一眼,说:“你狗日的不会做比喻就别瞎几巴扯淡。”小谭立刻察觉到霜霜脸色变了。毕竟霜霜也是在这里做的,这样不是明显把霜霜当做苍蝇了吗。幸亏霜霜曾经是自己人,一会恢复了表情。我连忙说:“有钱人就他妈幸福得像一朵花,到哪里都有小蜜蜂围着。”我想蜜蜂应该比苍蝇好得多吧。
那天晚上霜霜跟我们聊了好几个小时,差点忘了接生意。从霜霜的谈吐中,明显感觉在这一行里有了进步。但是起过程也是百回千转。
自从蛇皮把霜霜赶走之后,霜霜完全对爱情失去了信心。当一个卖**最后的希望破灭的时候,她选择的是继续堕落,甚至比过去陷得更深。
霜霜在跟着我们做的那几年里,已经变得老道,对欢场的规则与技巧逐渐炉火纯青。但是心灵始终是空虚的,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唯有在男人身上才能找到价值。

出来后的霜霜,去花都做了半个月的发廊女。但在那里,她并没有得到抱负的施展,用她的话来说,那是一家管理混乱的发廊,工作环境差不说,老板是福建人,对小妹没有什么感情,总是千方百计地算计小妹们的卖身钱,原本谈好的37开,到后来变成了55,而且生活状态恶劣。
那是一家开在工地旁边的发廊,平时光临最多的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在拖欠农民工工资严重的年代,那些最低级的嫖客难免在价钱上讨价还价。
霜霜被骗去那里完全是因为她的一个老乡,当时说得天花乱醉,说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后来才知道竟是这样的不上档次。但是没有办法,霜霜出来后把钱都寄回了家里,身上只剩下盘缠。无奈之下就先做了起来。
霜霜或许已经习惯各种男人身上的味道。民工的情调总是粗糙的,当他们生满老茧的手在霜霜细嫩的皮肤上游离的时候。霜霜想到了刚出道时的情形,她或许还能想起生命中的一次次颠沛流离,她想起了一个个口说谎言的男人,当她闭上眼睛那一刻,唯一感受到的是躯体的震动。
霜霜在花都的半个月,几乎接待的都是下三烂的男人,当然偶尔也有包工头和厨师。包工头有时候带着安全帽,厨师有时候穿着大白褂,但脱去衣服的时候其实都是一样,一堆死肉。
霜霜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往嘴巴里灌了一杯酒。这女人喝起酒来,感情就变得奔放起来,一种自甘堕落的情节也无余显露。
霜霜说:“那半个月我完全是闭着眼睛走过来的。”
我说:“最后拿了多少钱走?”
霜霜说:“本来就是贱卖,快餐才80,包夜150。本来可以拿到2000的样子,老板说没做满一个月,要扣一半工资,结果只拿到1000块。”
我说:“妈的,也太低了吧,这市场都给那帮狗杂碎做坏了。”
霜霜说:“每个地方的情况不同啊,在那里这还不算低,有些站街的最低三十都做。”
我说:“这个也是,在这个行业里,什么东西他妈的逼的。”
霜霜说:“我在那里实在受不了折腾,做了半个月又回到了广州。”
我又叫了一瓶红酒,小谭给我们都倒了一杯。这时候会馆里有夜场的歌手在唱着《回心转意》。我问霜霜:“要是今天你碰着的是蛇皮。你会说这些吗?”
霜霜押了一小口红酒,说:“不会。”
我说:“你恨蛇皮吗?”
霜霜深吸了口气说:“狠他干嘛,要狠只能狠自己。其实我对蛇皮还是有感情的。但绝对不可能回心转意了,我相信蛇皮也不会的。”
我说:“那当初为什么要背着蛇皮去跟别人?”
霜霜淡淡地一笑,说:“那时候蛇皮整天在外面喝酒玩女人,我需要找个平衡点。”
我说:“很多时候都是嫉妒扰乱了我们的情绪。”
霜霜说:“其实我当初跟着你们走南闯北,就知道总有一天还是要注定孤独一人。这年头与其相信世界上有鬼,也绝不相信男人的破嘴。”
我笑了起来,说:“看来你看透了很多东西。”
霜霜说:“有时候看透了反而心里塌实。”
我喝了一杯酒,把眼光看向巴台那边,我看见有几个女人在那里卖醉,他们同样有着迷人的姿色,面情却空虚**。眼睛在四处搜索,仿佛在寻找适合自己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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