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耻者曾经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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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第二个女友呢?
昨天晚上107宿舍所有同志集体通宵,易小宇用卡丁车把所有的室友挨个虐待了一个遍,然后进入L1赛道再被人挨个虐待。现在一群人在床上睡得好像死猪,他们大概在梦里已经准备好了辣椒水老虎凳等待着易小宇开着他的小熊猫车自投罗网。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易小宇糊糊醒了,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掏出来。
易小宇这个习惯由来已久,手机不离身,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不欠费,好像比布什都要忙,实际上他一天到晚也收不到几条短信,接到的电话也都是某某某叫他下网去吃午饭或者就是某某某想要请人试探一下可乐的味道或者某某某告诉他某节课被某个老师点了,准备补考。
但是他还是时刻把手机当菩萨一样带在身上,三块电池两个万能充,真是就像国泰航空的广告上所说的“一周七天,一天三班,中途无休”。
易小宇模糊着翻了两页短信,然后开始发短信,看他的按键大概发出不超过五个字。两分钟后,诺基亚特有的节奏震动来了,易小宇一看短信马上翻身一百八十度直接从一米八高的床上翻了下来,穿着秋衣秋裤就跑往外跑,过了一分钟又跑回来,用三十秒穿上裤子,又向外跑去。
室友阿明朦胧着睡眼坐起来,目睹了易小宇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动作,然后自言自语到:“估计是Faye手机欠费了。”然后倒下继续呼吸。
易小宇边跑边心中狂喜:“哈哈,终于找到献殷勤的机会啦!!!难得啊!!!”
这个就是他对他曾经的第二任女友Faye的态度。三天一条短信,一条短信不超过10个字,一般都是“天冷”、“天热”、“下雨”、“下雪”、“风大”、“休息”、“困”、“睡”、“课”、“忙”、“此人已死有事烧纸”……以此类推……
据说Faye和易小宇提出分手的时候就是因为易小宇太贫了,现在的易小宇依旧很贫,但是却再也不敢对Faye贫了。偶尔他给Faye打电话被认为是全寝室最大的灾难,说的话极其没有营养,首先双方互相汇报一下最近的安排,然后讨论一下天气,再说说有什么好电影,好音乐,再说说最近有没有在街上捡到钱包,有没有交给警察叔叔,上课有没有去错教室,吃饭有没有吃到苍蝇,有没有杀人有没有放火,有没有睡觉说出银行密码……
而且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易小宇那无比无耻的声音这个时候居然就马上变的好像一个温顺的羔羊。
宿舍里的人都知道这个Faye,是和易小宇从小长到大的一个美女,至少室友们都承认的确是个美女。记得易小宇第一次把Faye接到学校里来玩的时候,众人惊为天人,直夸易小宇艳福不浅,易小宇顿时轻飘飘上了天,一下子给宿舍买了一个月的可口可乐,他在天上飘了半个月后终于着陆了,一落地就直接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把剩下的半箱可乐全部自己搞定,从那以后易小宇就只喝百事可乐,见到可口可乐就反胃。
可以说Faye是被易小宇的糖衣炮弹击败的,战争相当惨烈,易小宇使尽浑身解数,从Faye的室友,密友,老师,邻居,街头摆摊的,以及室友的邻居,密友的邻居,老师的邻居,邻居的邻居,街头摆摊的邻居,还有Faye家的那只可爱的纯种牧羊犬,反正是能接触到的人类和非人类都打点了个遍。
其实易小宇本来是不用费这么大力气的,但是谁让他根本不记得小时候有这么一个美女呢?据说他和她是从幼稚园的时候就是在一个班里的了,但是易小宇那时候只记得幼稚园里每天都会发饼干吃,有旋转木马玩,而且可以掀女生裙子而不被骂流氓,哪里知道那时候还流着鼻涕整天哇哇大哭的一臭丫头现在会长的这么如花似玉啊。
现在报应来了,易小宇不论怎么献殷勤都是事倍功半。
那时候大一正赶上选专业,Faye在临近的天津,易小宇琢磨着自己要想得手必须得多去兜两圈啊,于是托自己在学生会的朋友打听哪一专业课最少,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这个擅长KOF的家伙平时被易小宇拿魔兽跑跑骗去不少可乐,这次可算是逮到机会了,易小宇被坑了两天的饭,终于得到了最新消息,计算机专业的课最少了!
虽然对两顿饭很心疼,但是这个消息不错,计算机本来就是自己想要选的专业,易小宇觉得这肯定是老天在帮助自己,他的这个沾沾自喜的小市民心情一直保持到课程表发下来,课程表上一共是七天,每天五个大课时,计算机专业的课一周一共三十四讲……
易小宇心里怀疑是不是当初拜托那个朋友的时候把“最少”说成了“最多”……
后来在那个学期,易小宇旷掉了所有能旷的课,当然对Faye说是“我们的课很少”,在Faye面前易小宇一向是乖乖男人。
实际上那个学期易小宇的确努力到不能再努力的地步,要是这么一直努力下去,我们绝对相信易小宇可以实现他七岁时要当一个科学家的伟大愿望,至不济也能考个英语十级八级的。那个学期易小宇超越自我,每天内裤外穿,还隔三差五的拿个蜘蛛咬咬胳膊,虽然弄得胳膊千疮百孔,但是旷了一半的课反而拿到了奖学金一千大元。
易小宇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每周自己坐火车来回奔波,好像一个成功人士一样,而且习惯了拎一个大包,包里放着N多好吃的,易小宇背得出Faye每一种爱吃的东西,包包里就装着这些宝贝们。

整整坚持了半年多,Faye终于觉得这个瘦瘦的男生似乎还不错,于是在众多帅哥公子嫉妒的眼神下投入了易小宇的怀抱。
***
易小宇靠在床边边吸烟边说:“周末的时候我会带她去溜旱冰,这个女人啊,你看她聪明的不得了,其实运动神经实在是迟钝,不管怎么教,她就是站不住。我只好拉着她的手,让她扶着我慢慢滑,滑的可慢了,但是终于还是在一个拐角给摔了,我看着都心疼,她还在那里坐着笑……压抑死我……”
“说她运动神经差,可能不是很贴切吧,Faye会跳舞,跳的嘎嘎好,舞后级别的!但是这不代表就一定要我也学会跳舞嘛!她把我拉到她们学校的天台上,让我跟在她后边学做动作,学就学嘛,她居然咯咯的在旁边笑个不停了,我当时就觉得我跟一大马猴一样,嘿嘿……”
“还有一回,她在街上看见一条超级狗血的结婚车队,她就没完了,说,除非看见满街超过二百辆的兰博基尼,要不然肯定不嫁!即使我把她眼睛都蒙上了,还是不嫁啊不嫁的,后来我一问才知道她连什么是兰博基尼都不知道……”
那段日子里,易小宇简直就是一幸福的小地主,从早上起床就开始笑,吃饭也笑,好几次差一点就呛死在饭盆里,阿明他们就都捂着自己的饭盆在旁边数:“1,2,3,4,5……”等易小宇咳完了还拍拍他肩膀说:“下次继续努力!”
一次温存过后,Faye问易小宇幼稚园的时候最喜欢玩什么,易小宇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了,心觉得旋转木马多浪漫啊!Faye又是很喜欢王菲的,于是随口说:“旋转木马啊!我天天下午都去玩……”话没说完,易小宇就觉得自己是闯了篓子了。Faye脸色瞬间就变了,撩开被子一角,大腿上俨然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易小宇惊了,不等Faye兴师问罪,直接跪在床上了:“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啊!”
“你冤什么啊!我问了那么多人,人家都喜欢玩滑梯,就你喜欢玩旋转木马,我记得那时候就是我还没坐好,一个挺黑的男孩就把开关打开了……”
“额……我这皮肤黑是初中踢球晒得……”
“你还犟嘴!”
于是易小宇在以后的一年都成了苦工类型的,只不过是一个快乐的苦工……
现在易小宇还想当苦工,还想给Faye交话费,帮Faye做饭,陪Faye逛商场买好多好多很可爱的小玩具和漂亮的化妆品——Faye只是喜欢买化妆品却从来不用,易小宇还想半夜乘火车过去陪Faye聊天因为她忽然觉得寂寞,给她很多果冻,每个情人节送她可爱的戒指,燃起漂亮的烟火……只是Faye已经不需要他来陪了而已……
再后来易小宇的无耻就终于开始发迹,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每天混迹于学校关于男生的各个角落和周围的各大网吧,本来学校也有机房,但是有一次没插键盘启动后,显示器上面一行显示:“未发现键盘”,下边一行显示:“请按F1继续”……
还有一次,电脑的耳机接触不良了,易小宇把手伸到机箱后面去插耳机,还没碰上什么东西,易小宇的手链就哗啦掉到里面了,可是电脑屏幕右下角叮咚蹦出来一行字:“发现新硬件”……从此以后易小宇就再也没去过学校机房了。
几乎全学校的男生都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几乎全学校的女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还活在学校里。因为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和女性这个性别绝缘。他肯定不和男人绝缘,中性人嘛,说不太准……
反正就是再也没见过这个家伙和女孩子在一起过,并不是因为他长得难看自卑,虽然有那么一点黑,而且很瘦,但是怎么说起来也有一双大眼睛充门面呢,还有一点,易小宇的眼睫毛是相当厉害滴,郁郁葱葱茂盛无比,甚至有喧宾夺主之势,冬天的时候可以用来保护眼睛不被冻伤,夏天时候还可以眨眨眼睛弄出点风来降温,春天还可以防沙尘暴呢,真是外出旅行必备良毛,比起瑞士军刀都不遑多让。
即使如此,即使易小宇再在男生群中多么的无耻,但是他还是一见到女孩——这个女孩泛指从十五岁到三十岁的女性——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而且眼睛还直往窗外看,好像窗外有钱在飞一样……
数千块钱的网费砸进去之后,易小宇就只有一个游戏玩的还拿的出手,就是当今最热的卡丁车,当然拿得出手也只是相对而言,易小宇是绝对不敢进L1赛道猖狂的,更别说遍布飞禽走兽的专业级。其实说来,这些公众版赛道出现真正极品高手的几率还是相当低的,那些只要提起ID就可以引起一片惊叫的牲口全在打Kx职业联赛。
说起来这个易小宇当年还是很鄙视这个只用最多七个键就能操纵的游戏,而Faye则是很喜欢玩道具赛,每次都拿炸弹把易小宇炸的死去活来,易小宇玩这个游戏纯粹就是为了捍卫自己“无耻”的名头,当他终于可以在竞速和道具都可以对着Faye炫耀的时候,Faye就离开了他。
易小宇甚至一度认为这是自己跑车太“优秀”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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