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家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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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对这里的语言,还只是学的听和说,至于写,却还是一个字也不会。这里也是有文字的。我在这鸵队中,就看到一些器物上刻的铭文,还有一些写在布帛,木箱上的字。看来这里纸还是没有的。不过那些奴隶都是大字不识一个,我就是想学,也无从学起。不过还好暂时并没有这个必要,学不学倒无所谓了。
第二天早上鸵队启程,过了若水,便进到辛国地界了,我们要到辛国的国都应城去。应城在辛国的中部,鹿山的南部,清水的中游。现在的辛王是个平庸之主。从上代起,辛王王室便有渐渐被架空之势,到了这一代,情势愈演愈烈,朝政大权基本都掌握在三个权臣手中。
一个是单氏,现任家主是被封为清川君的单望。单氏是以军功起家的,不少辛国的名将都出自单家。一个便是勾巴和公让的主人令恒氏,被封为青原君的令恒师。令恒家也是辛国的大世家,在辛国霸占治政大夫一职已有数代。另一个是陶氏,现在家主是陶朱,任辛国的治银大夫。陶家本世代经商,富可敌国。凭借着手中的财力,又因为辛王的宠信,近些年来参予到政局中来,势力更是有突飞猛进之势。
这三个家族,分别掌握了辛国的军事,政治,经济大权,是辛国的实权派。而辛国的王室,已渐渐式微,仅在京畿地区,还保有一些权力。但没有这个王室也是不行的。现在辛国的各派系世家之间互相掣肘牵制,名义上还是要听王室的命令。
令恒师的封地在青原。青原是鹿山下东南部一处山青水美的平原,物产富饶,民家殷实,而且毗邻国都应城。令恒氏能弄到紧邻国都的这样一块肥美宝地,可见他在辛国的权柄,有多么的惊人。
现在我们的鸵队,便已经过了鹿山,进到了青原。整个青原,清水从中贯穿而过,给两岸的平原提供了充足的耕作灌溉水源。此刻我拉着鸵车,跟在鸵队中间,走在黄土道上。放眼望去,两边一望无垠的平原上,暖风徐吹,稻浪阵阵。其间又遍布着水塘湖泊,星罗棋布,渔舟徜徉,莲藕飘香,看来果然是一处富饶之地。
为什么现在是我拉着鸵车呢,那是因为每天都要给那些鸵鸟一些休息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负责拉起这鸵车的,就是我们这些家奴了。
我一边拉着鸵车,一边打量着两边的稻田。之所以说是稻田,是因为那田里长得植物跟家乡的水稻差不多。此刻也长了些稻穗,还未成熟,尚呈青色,但那稻穗上面结的稻谷数量,比家乡的少的多了,想来是没有杂交培育的缘故。

我看着两边一望无垠的快成熟的稻田,不由的暗暗心惊。待过些时候,这些稻子成熟,是不是便要我们这些奴隶去收割了?我在家乡,也有帮亲戚家收割稻子的经历。而且因为是一年两熟,在夏天,既要收割,又要播种,非常辛苦。后来去了两三次就没去了。
此刻那个瘦老者跟我一起拉鸵车,见我面色有异,便指了指四周,对我道:"这里的稻田,全是家主的。"说来面上也现出些得色。虽然不是自己的,但自己是令恒家的家奴,对此也与有荣焉。
我叹了一口气,对他现在的想法颇感到不理解。我便问道:"甘老,这些稻田,大概过多久成熟,就可以开始收割了?"这个瘦老者叫甘,在一起的奴隶们都叫他甘老。
甘老看着满目的稻田,露出仿佛看着自己孩子一般的神色,低低的道:"大概过上十来天,便可以收割了。我们这些家奴,便可以过上一阵子餐餐白米饭的日子了。"在收割播种的那段日子,这些家奴倒是可以吃的饱,不但餐餐白米饭,而且菜也会加多一点。在那些菜中,偶尔还会有一些肉末星子出现。那段日子,便是这些奴隶们最神往盼望的日子了。
还有十多天。我不由开始寻思,到时怎么逃过这个在我记忆中惧怕不已的劳役。不知装病可不可以,或者干脆逃跑算了。反正我是不会去收割稻子的了!我心中不由暗暗打定了主意。
行到月亮快要落山的时候,突听得队伍的前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片兴高采烈之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去问身边的甘老。那甘老淡淡的道:"那是快到家了。想来前面的人是已经看到庄院了,因此才欢呼了起来。"
原来如此。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突然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憧憬。也许是也已经有些厌烦了这种长途的车队生活,也许是对将要开始的新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向往,毕竟对于未知的新的东西,都是充满了憧憬和向往的啊。
在月亮将要完全落下去的时候,整个鸵队,终于浩浩荡荡的,象一道洪流,注入了一个大庄院中。说它是个大庄院还不是很恰当,那更象是个城堡,象征着令恒氏权威的坚固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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