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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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王子狐已穿戴好运动装备。门口新来的卫蔓(蔓儿)与值守的姜轼正聊得起劲。由于天气已变得很冷,卫蔓的小脸冻得红通通的。两人见王子狐出来,赶紧上前行礼,王子狐让姜轼把卫蔓送回休息,并让姜轼直接到郊院等候,自己则边走边做准备运动去后院找姬横及卫士。
几日没有出城进行大运动量的锻炼,王子狐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决定把体能训练的距离拉长到十五里,尽快使自己的身体素质达到适应这个时代残酷的生存要求,他的目标最终锁定在:成年后在负重三十斤的情况下轻松完成四十里长距离的越野训练,以配合手战的持久和韧性。
体能训练后练习手战时,王子狐由孙晟陪着过招。孙晟由于到许地收购石炭一个多月没有见识过王子狐的手战进展,出手过于随意,被王子狐连绵不绝的攻击逼得手忙脚乱,只得靠力量的帮助才堪堪挽回颓势。平常一般都由韩约陪练,此时的韩约在边上看着孙晟狼狈的样子,暗笑不己:你这小子也有今日,看你还敢不敢轻狂?
墨繇这是第一次观看王子狐的实战对练,他既讶于王子狐对手战之道的领悟和进展,又隐隐有些担忧。墨繇乃当代手战大师,虽然他为了方便行事故意隐藏身份,很少与人动手,但实际上各诸侯国的武者都知道有这样的一个隐世手战高人。墨繇看着王子狐的攻防动作蹙眉凝思,突然在他的脑中有灵光闪过,他走到韩约身边,指指全神贯注与孙晟交手的王子狐。韩约望着朝他微笑点头的墨繇,犹犹豫豫的拔剑冲到场内。
韩约一出手,王子狐顿显局促,场面马上由攻转守,步伐开始零乱,手上不断地挥剑应付二人的攻击,苦苦支撑不到十招,他的右肩胛骨和左腰眼处分别中了两剑。虽然力道不大,但王子狐心里明白,如果在实战中这两处中剑,虽不立即致命,但足够让自己失去抵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于是他主动抛下木剑,跳离战斗,朝墨繇抱拳躬身行礼。
墨繇扶起王子狐,微笑道:“王子,你的手战技巧已具相当水平,隐隐有大师风范,可攻防不平衡,略显欠缺。若论单打独斗,你的技巧已可应付,但若群斗则稍有不足。”王子狐心知墨繇己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当下道:“望先生不嫌弃小子愚钝,不吝教诲。”墨繇点点头道:“从明日起,我将与众卫士一起与王子切磋切磋。”王子狐大喜过望,纳头施礼。
当王子狐一行踏进郊院时,燕梁正指挥着孤儿们面对面站成两列,一列正练习进攻,另外一列在练习防御。看见王子狐进来,众孤儿停止了动作,纷纷向王子狐行礼。王子狐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练习,自己则随木弘来到院子西边堆放石炭的地方。木弘掀开盖在上边的麦秸,一堆黑得发亮的石头状东西静静的靠在墙边。王子狐认得出正是煤炭,他兴奋地扑了上去,抓起最大的一块叫了起来:“哈哈,就是它,我们以后就要靠它了。”
众人莫名其妙地望着兴奋的王子狐,王子狐举着石炭道:“诸位,你们不要看它黑不溜秋,这可是真正的宝贝呀,以后我们的事业可要靠它帮忙哦。”他扭头四周巡视,工匠中只有离祜及他的弟子远远的站在围墙边,却没有发现其他墨者在场,他拉过墨繇问道:“为何不见墨者师兄们呢?”

墨繇低声道:“他们己按王子吩咐正奔赴各国,我只留下墨衡及其亲传弟子,现墨衡正和其弟子在王城内物色适合作情报据点的房子。”王子狐心道:这么快呀,效率还真高。于是他对墨繇道:“我本想给他们饯行,没想到你们行动如此迅速。唉,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聚。”墨繇道:“有劳王子记挂,为了王子的大事,我们墨者愿意奉献一切。”
王子狐一阵感动,轻轻拍了拍墨繇,领着墨繇走到燕梁旁边,看着众孤儿的攻防有模有样的,便道:“老三,今日就训练到此吧,让他们都停下来,我想他们应该可以抽出专门时间来练习射箭了。哦,你去把玄铁剑拿给我。”说罢,又领着墨繇及卫士走到离祜等工匠跟前道:“离先生,我看今日可开炉铸玄铁剑了,你去准备准备。”离祜疑惑地看了看王子狐,但没有说什么,施礼后领着工匠去准备锻铸工具。
由于郊院已修建完成,除殷盈等领头的五人外,其他殷民已返回成周。王子狐只得指挥孤儿将石炭整齐地摆放在锻造燃烧床上,开始用木炭引燃石炭,殷盈等人轮流不断地拉着牛皮制的风箱给燃烧床鼓风。不久石炭开始燃烧,发出阵阵剌激的气味,众人纷纷掩鼻避让。
剌激的气味让王子狐浑身一抖,手足冰凉:唉呀,差点酿成大祸,我怎么就忘了呢?炼钢铁的高炉如果操作不当极容易发生爆炸,自己从未真正使用过高炉,只是知道高炉的原理而已,发生爆炸的可能性不应被忽视,高炉绝不能修建在这个院子中,一定要重新选址修建。幸好还没有正式开炉炼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石炭的不断燃烧,剌鼻的气味慢慢减少,火苗由黄转蓝,越烧越旺,众人觉得一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王子狐从众人越来越高的议论声中收回思绪,他示意燕梁把玄铁剑放入火中锻烧。
等离祜及其他工匠准备好工具后,火中的玄铁剑已微微发红。看到众人讶异的神色,王子狐暗暗得意:这玄铁剑自己研究过,肯定不是陨石铁,因为陨石铁不可能是极规则的长型圆棒。燕梁的玄铁剑最有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密度和硬度较大的精铁而已,煤炭不一定能把它溶化,可应该可以把它烧透锻造。
离祜望着已全身通红的玄铁剑,兴奋地对王子狐道:“王子,此处炉火太热,请你暂避。这里就交给我等,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和燕壮士一个满意的结果。”王子狐点点头道:“也好,我在此会影响你们做事。不过请先生把锻造之术传授给这些孤儿一二,来日他们也好有一技傍身,不致于生活窘困。”离祜望着孤儿们好奇渴望的眼神,点头应允。孤儿们发出一阵欢呼,迅速地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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