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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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豫接到王子狐的作战意图已是半个月后,他领着墨衡弟子悄悄的过河与孟胡商议。商豫、孟胡及墨衡弟子五人商量后觉得如果现在让秦戎大战一场,胜负难以意料。如果任何一方获胜,都将对丰歧的局势产生根本性变化。退一步说,双方在横水两败俱伤,以秦人的坚忍和公子固的隐兵,犬戎必遭灭族之祸,不出数年,整个丰歧将遍地秦甲。到那时王子狐的战略安排必不能完成,况且目前他们还没有面临安全问题,不如就维持现状,以战争拖住秦戎双方发展的步伐,也让秦人或戎人对战争产生厌倦,对其君不满,使王子狐以后更容易稳定和发展丰歧。商量决定后,商豫遣回前来传递消息的墨衡弟子把他们的意思告诉王子狐,并请王子狐不必为他们的安危担心。
王子狐与墨繇、木弘均觉得商豫他们的分析有道理,仍派墨衡弟子返回横水告诉他们务必小心行事,同时把燕梁、姜轼安身终南山的消息告诉他们,如若情形不妙则急往终南山与燕梁、姜轼汇合,在作打算。王子狐和墨繇等则留在洛邑继续经营,居中调度。
经过一个多月的反复试验,终于烧制出第一批比较精美的青瓷,王子狐非常开心,他命韩约捧着这些瓷器兴冲冲的来到申后住处,申后摸着光滑如玉的瓷器,高兴道:“这些东西真漂亮,全归我了。今日晚餐请你父王、母后来此,我们四人好好聚聚。”王子狐听完转身到御膳处找膳夫研究今晚的食谱。
晚餐四人用新制的餐具,品尝着王子狐指导膳夫精心烹调的美食,一家人其乐融融。平王看起来兴致很高,虽说鲁侯弗湟还是不理会王室的反对越礼举行了祭天,但随着市场变革初见成效,王室的收入状况开始好转,平王的心情也逐渐好转,更重要的是他对王子狐的看法有了转变。他望着正给申后和许后夹菜的王子狐,道:“这些瓷器如果在市场上交易,我相信各国诸侯会抢着来买,这将必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王子狐心里一动,道:“父王,这些餐具都是殷遗民听说父王开发市场,他们在现有的陶器基础上制造出来的。去年殷民得父王和太后的大恩而获自由,他们心存感激,专门制作让我转送给父王和太后的。”平王和申后点点头,王子狐继续道:“殷民让我转告父王,待他们手艺更成熟后,他们愿意将所制作的瓷器全部交由王室处理,他们只求温饱即可。”平王大喜道:“哦,竟有此等美事?”王子狐点点头道:“父王,我看不如这样,就让殷民加入百工行列,专门制作瓷器出售,以改善王室收入。”申后思索片刻道:“王上,狐儿此法甚妥。”
平王点头,感慨的道:“没想到狐儿年纪虽小,见识却不亚于庙堂之人,如果你少些胡作非为,说不定日后我大周的兴旺就在你身上。”申后、许后闻言喜形于色,王子狐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碗箸,跪下道:“父王,狐儿平日顽劣,惹父王、太后、母后伤心了。其实我看洩父也不错,只是授业之师要慎重选择,洩父必能继承父王的千秋功业。”
在座的几人愕然的望着王子狐,王子狐不慌不忙的道:“狐儿的见识并非天生,乃得益于同时伯余甫、晏隐等勤于思考、善于思考的有识之士的教诲。现天下情形,庙堂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认识,只是没有人去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造成我大周的衰微?如果继续以以前的礼乐知识教导未来的君王,那没落是迟早的事。洩父只是身体孱弱些,智力却不比狐儿相差丝毫。如果父王为他挑选好的授业之师,相信他在未来会成为一个有为之君的。”

平王、申后及许后从王子狐的话中明确听出他根本无意与洩父争夺君位,俱深感其明事理。平王道:“狐儿,那你将如何自处?”王子狐微笑道:“父王,狐儿的志向是做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帅,替父兄征讨四方,以保我大周之平安。不过狐儿年纪尚小,还得向太史和晏隐学习。”申后拉起王子狐,着实大大夸奖了一番。
晚餐后,王子狐回到住处,把韩约叫来,道:“韩约,你去告诉墨先生办两件事,一件是找十来个身强力壮、精通手艺的殷民,让他们尽快学习制瓷之术,待他们完全掌握后把他们归入百工行列;第二件是以最快的速度挑选上次我吩咐他找的人,实在难选的话就在殷民中挑选吧。”说罢,从床上拿出一卷布帛递给韩约,道:“这是我制定的训练项目和计划,里面有些训练用具,你拿去交给墨先生,让他按上面的方法训练新选之人。”布帛上的训练项目是王子狐根据他前世所知道的特种兵的训练方法制定的,他非常希望这些人才在战场上起到特别的作用。
几日后,孙晟带走第二批石炭回到洛邑,王子狐正盼望着这些石炭的到来。自从蜂窝煤和煤炉在市场上买卖后,生意非常红火,原来的石炭差不多告馨,正等着孙晟赶快运回,要不然对煤炉的销售造成致命性打击。但孙晟这次来回花了差不多两个月时间。孙晟告诉王子狐这是因为这些殷民毕竟比不上卫士精明能干,收聚和护送都比较慢,他还要领着殷民与伊戎打交道。
孙晟还告诉王子狐,郑伯掘突派遣公子成率大军陈兵边境,可能要对许国用兵,许国上下为此担心不已,许公希望王子看在甥舅份上能施以援手。王子狐心想:看来郑伯密谋已久的大事就是攻打与王室有亲的许国,他估计平王不会为了许后而对他用兵,因为王室目前还不具备与郑作战的能力。如果王室默许了此事,那郑国不但在诸侯中名声鹊起,虽然那不是什么好名声,而且下一步郑国还可以对其他弱小的诸侯用兵,获取更大的发展空间。但自己手中无兵,要平王命令或劝说郑伯是行不通的,更不要说出兵相助;在说了,不救许国也许对自己的计划有利,让郑国跳出来引发诸侯间的战争,到时自己不需要任何的借口也可发动战争。不过不救许国那太便宜掘突了,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
于是王子狐问道:“许国现有兵士多少?”孙晟道:“许国的君王许公只是个男爵,小小的国都,城不高,河不深,人口仅万余人,常备兵士不到2000人。不过许公乃有道之君,向来深得人心,民众愿意与城池共存亡,所以许国应该可以组织起四五千人的队伍。”王子狐默默的点点头,他知道仅凭这点临时凑拼的部队是挡不住郑**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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